算一算,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一共典当出了二百多万。
还差四百万……
明小米将自己名下的车和一套两居室卖掉,因为情况紧急,所以刚好就卖出了四百万。
若是在平时,光明小米名下的那台车,都不止四百万。
凑足了六百万,明小米吩咐温鹏展带她去地下钱庄还钱。
温鹏展哪里有那个胆子?
他瑟缩跟在明小米的身后,死活不肯踏入钱庄一步。
明小米戴着墨镜,打齐肩膀的秀发遮掩了半张小脸,她提着挎包,睨了温鹏展一眼,“不要怕,我走你前面,他们想要伤害你,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走过!”
温鹏展脸色煞白,“小米,你不懂他们,他们是萧七爷的手下,跟唐家还有往来,你以前就得罪过唐家……”
因为他跟唐家也有一些交情,所以才能从地下钱庄借到六百万。
明小米神色淡漠,“得罪过怕什么?这天下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理字,我们欠债还钱,他们杀人犯法,我不信他们还能将我活剐了!”
她回头看了看地下钱庄的天然气管道,蹙了蹙秀眉,“爸你怕不怕死?”
温鹏展缩着脖子摇头,“不怕……”
本来就被逼的走途无路,准备一死了之了,还怕什么死?
明小米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接着走到了管道旁边。
这种管道是从墙壁之间打洞连接进去,一般的情况下,房屋里面会有一个柜子遮掩管道。
所以从外面将管道切破,屋内屋外都会泄露天然气,但是人若是不打开柜子,根本不会发现漏气。
明小米将管道割破之后,这才提起编织袋,走进了地下钱庄。
六百万的现金,满满一编织袋,份量并不轻。
明小米却提的游刃有余。
她本就不是矫情的人,这些天的打击,让她从力气到精神,都有了质的提升。
刚刚进门,她就吸引了地下赌庄内所有人的眼光。
她乌发如丝,柔软的披散在肩膀,半长的头发没有做任何造型,却美的清纯。
温鹏展瑟缩在明小米的背后。
明小米回头看了温鹏展一眼,“哪个是花蛇?”
她知道,这个地下赌庄属于萧家所有,但是花蛇,只是萧家手下一个小喽啰的名字。
温鹏展冲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纹身男人点了点手指,那男人朝着温鹏展走来,他立刻躲回了明小米身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明小米淡漠的看着花蛇。
花蛇叼着牙签,吊儿郎当的看了一眼明小米,嬉皮笑脸,“呦,今儿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妞,这是拿来抵债的吗?”
明小米将编织袋丢在花蛇的脚下,“这是六百万,你数一下,从此以后,不准再找温鹏展的麻烦!”
花蛇瞅了一眼地上的六百万,用脚拨弄了一下,接着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立刻有人拖过编织袋,打开袋子开始数里面一捆一捆的钱。
花蛇淫邪的盯着明小米,眸中散发的光,险些令人将隔夜饭吐出来。
明小米墨镜后的眸子,冷酷无比。
她来这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花蛇伸手,想要摘明小米的墨镜,明小米却后退几步躲过。
她蹙眉,“钱我们已经拿来了,温鹏展的借据,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们?”
花蛇“呸”一声吐掉了嘴巴里的牙签,他笑着看着明小米。
清点现金的手下,很快给花蛇了一个眼色。
那意思是,六百万是够的。
花蛇笑了起来,“你们知不知道这地下钱庄利息是多少?他借我六百万,已经半年了时间了,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光还本钱就足够了吧?”
明小米蹙眉,“利息多少?”
温鹏展嚷嚷叫了起来,“你们骗人,撒谎,我借钱的时候,你们明明说过,不要利息的,你们说看在唐家的面子上!”
花蛇表情狰狞,“老子说,你就信,老子现在说,利息要五毛,你怎么就不信了呢?”
他旁边一众小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赌场内有人开始清场,将明小米和温鹏展团团围住。
温鹏展脸色涨红,“你们言而无信,你们是无耻小人!”
花蛇手下的小弟,一把将温鹏展拎了过去,扯住他的头发就开始打。
“在A市,有人比你温鹏展更无耻吗?”
“啪”有人一个耳光扇在温鹏展的脸上。
温鹏展被打的鼻血直流。
明小米慌忙上前,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小腹上。
那人猝不及防,被踹的后退几步。
旁边有人取消,“狗子,你不行了,被一女人给踹了,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这妞儿可真辣啊!”
“看见她内裤了吗?抬腿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看吗?哈哈哈!”
明小米穿的是裤子,自然不可能被他们看见内裤。
他们的目的不过是羞辱明小米。
明小米冷漠的看着所有人,“把我爸放了!”
温鹏展还在花蛇手下手中。
花蛇笑了起来,转身恶狠狠一脚踹在了温鹏展的腹部,“我放他娘个腿儿,借我六百万,那么轻松就还清吗?”
明小米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道,“你们想要多少钱?”
花蛇伸出手,比了两个指头,“二……”
温鹏展被花蛇的手下拎着,气喘吁吁,“你们想要两千万,做梦?我就借了六百万……”
花蛇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了温鹏展的脸上,他变态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脸,恶心的笑,“我说两千万了吗?我要的是两个亿,哈哈,哈哈哈!”
他的手下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明小米蹙眉保持冷静,一字一顿的开口,“先放了我爸,你们再敢动手伤人,我对你们不客气!”
花蛇狰狞的大笑,“这妞说对我们不客气,不客气,哈哈……”
众人又跟着一起笑,笑的眼泪都几乎流出。
花蛇伸着头,凑近了明小米,“来,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明小米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刀,蓦地割在了花蛇的脖子上,顿时血流汩汩。
她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她也怕伤了这个人渣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