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解释,苏小婉和赵蕾这才收敛了怒火,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冤枉了苏小琪。
“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能得到小琪小姐的电话?”白夜黎接着笑问道。
这事儿被圆过去了,苏小琪再次张牙舞爪瞪向白夜黎道:“做梦!昨天是不知道你是谁!今天知道你的光荣事迹了!你以为我会给你手机号码嘛!”
“就是!我们家妹子再傻也不会找个你这样劣迹斑斑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啊!真在一起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欺负呢!”苏小婉见苏小琪摆明态度,也立刻跟着拒绝道。
“那还真是遗憾呢。”白夜黎被人强硬拒绝,脸上也不恼火,仿佛早有预感一般,虽然嘴上说着遗憾,但面上和语气里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那既然这样,赵女士,我将我的当事人财产情况与你说一下吧。”
苏小琪还斗志昂扬的等着和白夜黎唇枪舌战,却没想到他却突然话锋一转,探讨起别的事情来了,这让苏小琪好像架好了机枪发现敌人已经撤退一般。
“我们家有什么财产我比你清楚。”赵蕾是一点都不想和白夜黎谈,双手抱在胸前不接他的话。
“那好吧,咱们就先来说说您家最重要的财产,房子吧。”白夜黎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对客户是这样,对苏小琪更是这样,只见他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纸来,指着其中一条说道。
“房子?”赵蕾冷笑一声道:“哼,是在翰林家园的那套房子还是我现在住的50平米小破屋啊?或者白律师有没有调查出我丈夫其他地方的房产?”
好声好气的听赵蕾说完话,白夜黎继续道:“赵女士说笑了,杨修杨主任一直廉洁奉公,心怀百姓,怎么会有别墅住呢?我要说的自然是市府家属区里的那套集资房。”
说到这苏小琪等人算是发现了,白夜黎哪里是好脾气,这就是一只绵里藏针的笑面虎,不光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脸皮比城墙都厚,简直就是闭眼吹自己当事人。
“你糊弄谁呢!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娃娃不成?翰林家园那套房子可一直都是杨修他妈和小三私生子在住!怎么就不是我们婚内财产了?”赵蕾气愤反驳道。
“赵女士,我的当事人从来都是洁身自好,没有任何品行不端,你说他有小三和私生子,是要拿出证据来的,否则就是诽谤,至于翰林家园的房子,是您婆婆所购,按照婚姻法来说,确实不属于你们的婚内财产。”白夜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然口口声声都是向着自家当事人,说话不卑不亢却字字胡言乱语。
苏小琪大开眼界,从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一想到昨夜竟然和这人睡过,就犹如活吞了一只蟑螂般的恶心反胃。
“赵姐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你才不要信口开河,我告诉你,现在医学发达,想要鉴定下那个孩子是不是杨修的主轻松的很!”苏小琪正义感爆发,一拍桌子替赵蕾发声道。
“说是这么说,可是未成年的孩子若是要做DNA鉴定,是需要直系血亲首肯的,据我所知,住在翰林家园的女子和孩子是您婆婆的远房亲戚,死了丈夫无依无靠,这才被好心老太太收留,您这又冤枉丈夫又想谋夺婆婆家产,实在是在法律上站不住脚。”白夜黎先对苏小琪解释一番,接着又有些同情的看着赵蕾解释道。
赵蕾面色冷凝的盯着白夜黎:“你们早就想好要怎么对付我了吧?怎么?是不是连那套50平米的小破屋都不打算分给我?”
白夜黎轻笑一声,好似在宽慰赵蕾似的道:“赵女士说笑了,虽然在这场婚姻中,我的当事人并无过错,是您坚决要求离婚,我的当事人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还是愿意平分家产的,这套房子将会挂在中介出售,所得钱款在还完房贷后,由你们夫妻二人平分。”
赵蕾咬牙听到这,狠狠的道:“他好狠的心……他这是想要我无家可归啊……”
白夜黎体贴的给了赵蕾片刻消化时间,接着又抽出一张纸来道:“再说您的女儿糖糖的抚养权问题,我的当事人是市府机关的中级干部,家庭清白,问话程度高,深得领导重用,工资足可以支付孩子的日常所需,也会给孩子创造一个好的受教育环境,而您,主动提出离婚不说,应该是已经在家待业四年了,先不说跟不跟的上时代发展,最起码在孩子的日常生活就无法保证,孩子跟着您,只会过的辛苦,还请您……”
“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白夜黎!糖糖就是我的命!谁敢夺走我的孩子我就跟他拼命!”一说到糖糖,赵蕾犹如一只母狮般猛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充血死死盯着白夜黎,仿佛要咬断他的脖颈。
“性格极端,有暴力倾向,更不适合带孩子了。”白夜黎丝毫不怕,只拿起笔又加上了几句话,接着冷静的看向赵蕾,此刻从他金丝边眼镜中透出的光芒冷冽无情:“孩子判给谁,不是由你我来定的,而是由法院来宣判的,我只是把可能性跟你讲解一下,我想你自己心中也知道,如果杨修想和你争夺抚养权,你胜诉的几率有多小。”
“蕾蕾!蕾蕾你冷静点,他说的也不算,你跟他急什么啊……”苏小婉连忙站起来将赵蕾拉着坐回座位上,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开解道。
“赵女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意离婚,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没有爱情了,也有亲情可以维系,你看看大街上有多少貌合神离的夫妇,不也是一辈子,事业有成的丈夫,活泼可爱的孩子,受人尊敬的身份,您这个年纪该有的一切您都有了,何必将这个家弄得分离崩析?退一步讲,就算为了孩子,维持这个家很难么?”白夜黎见赵蕾稍稍冷静下来,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劝慰道:“您这个家庭有多少人羡慕不来?如果离婚了,别说是杨主任,就是我都觉得可惜,虽然我方才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想让您清楚一下非要离婚的可能性后果,您冷静冷静,没准儿就便换主意了呢?”
白夜黎说完这些话,在座的三个女人都沉默不语着,明知道他说的都是错的,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一时竟有一种白夜黎说的话好有道理的错觉。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情,杨女士有我的电话,如果改主意了,或者有什么心事,随时欢迎跟我联系,若是抹不下面子,就由我做东,给你们夫妻二人撮合一番岂不是美事一桩。”白夜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说道,待东西收拾完,他伸出手指顶了顶略微下滑的眼镜,朝着三人点了点头就转身朝外走去。
苏小婉和赵蕾还没反应过来,只有苏小琪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正要推门而出的白夜黎道:“白夜黎!亏心事做多了,你不会做恶梦吗?”
白夜黎顿了顿,他确实会做噩梦,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需要出人头地,他需要生存,他有什么办法?
没有回头,白夜黎在推开门后,留下了一句话:“昨夜,我没有做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