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爱他。”
楚楚泪如雨下，带着一股哭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无论你问我多少遍，我都爱他。”
“即使他都这般模样了？”Q问。
“无论他是什么样，我都永远爱他。”楚楚坚定地回答说。
Q无奈的笑了一声，明媚的眼神忽然像是失去了神采，平静如水，不过平静得是像一潭死水，这谭水中似乎蕴含着太多太多的不可言说。
“女人，总是这样，总是爱一个人爱得义无反顾，一生都为其而活，可男人呢？却并非如此。”
Q一边感叹着，一边走上前，附身在林飞身体的另一侧，她的玉指轻轻挑起楚楚柔软的下巴，看着全是泪痕的脸颊低声说：
“我问的不是你，你早就给了我答案，我问的是他，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他口中的‘最爱’。”
“我吗？”
林飞觉得Q很奇怪，她明明是一个杀手，可为什么要向自己的目标问这个问题。
这就好比一个猎人，为什么要去了解自己猎物的想法，简直匪夷所思。
“你问这个干嘛？”
“你只管回答。”
Q如水面的眼神忽然间像是凝结起了一层寒霜，无尽的威压也随着她眼神的变化逼问着林飞心底：“我最后说一遍问题，你，真的爱她吗？”
“我当然爱她。”林飞亦如楚楚那般信誓旦旦地回答说。
“我不相信，你们两个，一个是仙人，一个是凡人，一个有着漫长岁月，而另一个却不过百年，仙人与凡人，怎么可能相恋？”
细细擦拭着楚楚脸上的泪痕，Q不由得低声感叹：“你真的很美，可那又怎样？”
一边说着，Q一边就将楚楚那凌乱的一束秀发挑在了耳后，抚摸着楚楚那如冰雪般靓丽的肌肤：“只要十年岁月，你就会被时间青春，再过十年，你将只能用化妆来维持美貌，然后再是十年，你就只是一个满布皱纹的奶奶了。”
只见她瞥了一眼地上的林飞，缓缓的说：“而他，依旧年轻，凭借着多年来的修为，那些比你现在都还要美的仙女都会在他的身边环绕，你觉得那时，他还会爱你吗？”
“他……”
“我不需要你来回答。”
Q打断了楚楚的话，目光一凛，看向了林飞：“这是他的问题。”
忽然，Q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凭空拿出一块石板抛入了空中。
而随着石板的落下，整个楼顶便被一抹绚烂的光环所笼罩，这光环又快速变小，像是事先刻印在楼顶的地面上一般，形成一个阵法，出现在林飞和楚楚的身下。
“这是生死幻阵，它会让我得到答案。”
Q轻轻打了个响指，阵法上的光环就快速转动，林飞就觉得眼前环境不断变化，那些画面似是真实的过往，又像是虚假的推演，意识也渐渐模糊，彻底昏迷了过去。
当林飞再次醒来时，缓神了许久，才想起了今日这一番的经过，再看看周遭的环境，Q已经消失，而楚楚，就躺在他的胸膛沉沉的睡着。
林飞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没有之前疼了，他的身体的外伤已经悉数恢复，可自己身受重伤，离死也只差一步，怎么会好的这么快呢。
“这是……”
忽然，那已经空了的酒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里面，竟然还剩有一滴纯度极高的灵液。
“飞哥哥，你醒了？”
也许是因为林飞的这一动，楚楚也醒了过来，她睡眼惺忪地望着林飞，没过一会儿却又眼巴巴地似是要哭起来。
林飞连忙起身把这个可怜的人儿给抱住：“你的飞哥哥没事，放心好了。”
两人站起身来，相互依偎着身体走向了楼梯间。
“该死，都这么晚了，那些人怎么还没找到我们？”林飞一边下楼，一边不由得骂了起来。
“飞哥哥，姐姐说了，你大伤没有痊愈，不宜动怒。”楚楚搀扶着林飞说。
“你叫她姐姐？”
林飞气不打一处来：“那恶妇给我布置的那个生死幻阵，差点把我迷失在自己的记忆里面。”
“迷失？”
楚楚歪着个脑袋，一脸的不解：“姐姐只是问了你三个问题呀，姐姐说，每一个答案都是潜意识的回答，只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过了很久才回答出来，她就帮你恢复了伤势，一个人走了。”
“问题？她问的什么？”
经林飞这么一问，楚楚的脸蛋忽然变得绯红，林飞见状也没有回答，只是收了收手臂，将楚楚抱得更紧了，而楚楚也感受到了林飞的爱意，两人相视一笑，目送秋波。
“好巧不巧，竟然在这偶遇了两位。”
在楼梯的拐角，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传到了两人的耳边。
两人闻声看去，来者竟是他们的老熟人欧阳宇，这次的他显然与上次林飞在欧阳家看到的完全不同。
上一次在欧阳家时，欧阳宇还只是二品初成，林飞凭借肉身的强悍，轻轻松松地就能将其击溃。
而现在林飞发现，欧阳宇只能用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来形容，完全不同与往昔，不仅修为更高一层，突破到了三品，前几日那纨绔的子弟气息也全然不见，明显是受到了牧云道人的教化。
“你想干什么？”
看着欧阳宇凛冽的目光，林飞眉头紧皱，他现在大伤未愈，气血紊乱，可完全敌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很简单，要你死。”
欧阳宇面带笑意，一步一步地向两人靠近，又将两人逼回了天台，一出了楼梯间的门口，欧阳宇就身形一动，振臂一拳，瞬间就将林飞飞在了地上。
“你不要杀他。”
楚楚一看到这幅场景，完全慌了神，连忙拉着欧阳宇前进的步伐。
“可以啊。”
欧阳伸出食指，将楚楚的下巴微微挑起：“你跟了我，我就不杀他。”
“我……”楚楚一时支吾。
“你小子，把手拿开！”
倒地的林飞从地面咬牙爬起，朝欧阳宇冲来。
“你以为你还能打得过我？”
欧阳宇双手交叉，随后又缓缓分开，一柄木剑慢慢地就从他的掌心出现。
“四品法宝？”
林飞瞬间看出了端倪，可还未来得及回神，欧阳宇就一剑飞出，在他的左肩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