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流想起日期,才发觉圣诞快到了,能不能赶在那之前找到宋如初呢?
“伯朗医生,你见过这个地方吗”慕枫流想到宋如初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伯朗这个姓眼熟了,赶紧拿出那张雪人的明信片递过去。
“这个地方我真的熟的不能再熟了,这就是长大的地方,特别是那个秋千,我很喜欢。不过你怎么会有我家院子的明信片。”伯朗医生笑了笑,有些好奇。
“我的前妻前段时间好像去你家玩了,我是来找她的。”慕枫流觉得并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这是你们的孩子吗?”伯朗先生看了眼在旁边位置上睡熟了的沈迪霖。
“是啊!”慕枫流也把注意力放到了沈迪霖身上,给他拉了拉有些滑下来的羽绒服。
“要不要到我家来做客,我的父母一定会很欢迎你们父子的到来。”伯朗医生想起这个季节家里不会再接来旅游的客人,那就有足够的空间来招待这两位他觉得十分投缘的客人。
慕枫流想着那是宋如初曾经在那待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就心生向往,想着还有时间,就答应了下来。
她也想去看看那些宋如初看过的不一样的世界。
慕枫流跟着伯朗医生去了伯朗家,到达的时候,看到院子里还没融化掉的雪人,顿觉亲切,这是宋如初亲手堆的雪人呢。
“迪伦?你回来了!”屋里传来伯朗太太惊喜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走出来的伯朗太太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身旁还站着两个很漂亮的东方孩子,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
“你们好,是迪伦的朋友吗,进来吧。”伯朗太太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牵起沈迪霖就往屋里走。
沈迪霖也不怕生,任由伯朗太太牵着,用之前在幼儿园学的蹩脚英语开口:“女士,你真是漂亮。”
跟上来的慕枫流拍了一下沈迪霖的脑袋,纠正道:“要叫太太。”
旁边伯朗太太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迪伦蹲下来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和沈迪霖对话:“小鬼,你不难受啦?刚刚飞机上谁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啊?”
“多亏了叔叔的帮助,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生龙活虎的。”说着就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你的嘴怎么那么甜。”迪伦捏了捏沈迪霖的鼻子,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来如初在芬兰遇到了很好的房主呢。慕枫流笑弯了眼,心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原来你们是初的家人啊,真的很适合做一家人呢,特别是这个小宝贝,他真的很可爱啊!”伯朗太太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他们并不是迪伦的朋友。
“伯朗太太,你能告诉我一些她之前在这里的生活吗?”慕枫流真诚地看着伯朗太太,一副求知欲很强烈的样子。
慕枫流看伯朗太太有些犹豫的样子,就把那张雪人的明信片拿出来,来证明自己所说属实。
“这个雪人,是她离开前一天堆的,真的是个很生动的雪人,像是被上帝赐予了生命。”伯朗太太看着那张明信片上的场景,开始慢慢讲述起那段和宋如初相处的时光。
“初,她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子了,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却非常地坚强,她竟然一个人在这生了病也没有抱怨过低落过。”伯朗太太谈起宋如初的时候流露出淡淡的心疼和喜爱。
“她生病了?”慕枫流觉得心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伯朗太太用眼神安抚了一下慕枫流,把小盘子里刚出炉的小面包推到坐在旁边不明所以的沈迪霖面前,开始缓缓讲起了那段宋如初在伯朗家里那段寻常而温暖的日子。
“伯朗太太,真的很感谢你们那段时间对她的照顾!”慕枫流说得有些伤感,像是差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不用客气的,我们是真的很喜欢她才那么照顾她的。不过她自我保护的意识也太过强烈了,总觉得她有心结,可是始终不愿意透露一句。”伯朗夫人也是因为这个才心疼宋如初。
慕枫流也有同感,宋如初喜欢把自己的想法都缠着,大家都能感觉到她有困难,但谁也问不出来,也是因为这样,再豁达坚强的心也会有奔溃的一天吧,就像这次的事情。
她需要一个依靠,而这个人只能是我。慕枫流暗自又坚定了决心。
“你如果想把她追回来可能要花些功夫了,因为现在的你还比不上她。”伯朗太太并不喜欢干涉别人的私事,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还在迷途中的羔羊,为了宋如初,她是愿意伸出援手的。
“嗯,我会努力的。”慕枫流并不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一直停滞在这里,你并没有想要往上走,找到真正的自己的那个觉悟。”伯朗太太的话从来都是很直接的,也不管他能不能一时接受,就全部地抛给他了。
“伯朗太太,我并不想对你的想法表示赞同,我并不认为我需要变得比初好才能追求她。”慕枫流的身上突然凝聚起了在谈判场上的那种气势。
“只要我够爱她,能好好照顾她不就好了吗?”慕枫流眼里有一丝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动摇。
“所以你要为了另一个人放弃自我吗,你是为了其他人而活的吗?”伯朗太太的眼里有一丝悲戚。
慕枫流转身不再去看伯朗太太,抱起趴在桌上睡着的沈迪霖,恢复了一开始的柔和与尊敬:“对不起伯朗太太,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慕枫流被安排在之前宋如初住的那间房间,不过床上和浴室的用品都是新换的。
慕枫流把沈迪霖轻轻地放到床上,帮他脱了外衣和鞋,给他盖起了被子,看着他熟睡的小脸,静静出神。
对于伯朗一家,他很感激,但是总有个砍,他觉得和伯朗一家有个代购,可能是因为他们先接触了宋如初,所以主观地站在了她的立场上去思考他们的事情。
他对于这个心结一直是埋着,置之不理的态度,用各种理由去逃避深思些什么,他还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