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李立从自己的回忆中把自己拔出来的时候，发现慕枫流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心里那么吐槽着的李立，还是拿了个毯子给慕枫流盖上。
慕枫流当然听完了整个故事，但是李立一讲起话来就絮叨地不行，又因为这几个月来实在太累了，那写废话听着听着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慕枫流睁眼之后，就想起来一件事，棕慈的副总曾经提出一个合作的条件，就是要李立。
当初他以为是对方看中了李立的能力才提出这样的要求，现在看来是看中李立这个人了。
慕枫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燃烧起了一颗八卦之心，想起昨晚何青子不同寻常的表现，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慕枫流听见良久之后电话那头终于通了。
“什么事？”何青子的声音有些哑，慕枫流猜测对方刚睡醒。
“要不要出来聊聊？”慕枫流建议到。
“聊什么？”何青子有些迷糊。
“聊一聊感情问题。”慕枫流边往车库走边说，他现在要回小公寓收拾一下自己。
“哟，慕总裁这是要来自投罗网啊？可惜我被辞了，要不然这次这个好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何青子确认了一下来电显示，调整了一下状态，重新开口。
“你怎么也开始跟李立一样废话了，一句话聊不聊？”慕枫流一下子用力关上车门。
“聊。”何青子一开始就没想着拒绝。
两人在最初相遇的那个酒吧见了面，因为是午间，所以酒吧里的人不多，零零散散地坐着。
“说吧，想知道什么？”何青子点了喜欢的酒，用手指随意地敲打着桌面，问慕枫流。
“想知道你们三个究竟怎么回事。”慕枫流开诚布公，一副一定要问出些什么来的样子。
“我们三个？”何青子有些不确定。
“对，就是你、李立、林涵儿三个人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慕枫流点点头，点了杯果汁。
“他应该跟你讲过不少了吧？”何青子收起惊讶的表情，正色道。
“嗯。”慕枫流开始简单地说了一下李立跟他说的那些事，他想知道更多的东西，但他不想浪费时间，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其实他说的也差不多了，只不过没提到我，也不知道那之后又是怎么样的。”何青子觉得李立这人绝对少跟筋，经过昨天的事，依旧想不起她来。
“大学的时候，我和涵儿是室友，身为一个小公主竟然来住校，和那么多女生挤一个小房间，很奇怪吧？”慕枫流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讲。
“那时候我挺穷的，山里出来的孩子，野惯了，一下子面对什么都要钱的社会，心里没数，很快就陷入了窘境。”慕枫流想她那么好强的人，不可能会去跟别人借钱。
“我当时努力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并没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李立，于是走了另一条路。”
“那时候知道还能用身体赚钱，也知道了自己的条件不错。于是去学了点东西，很快就找到了金主。”慕枫流觉得何青子刚刚刘露出来的情绪是后悔。
“可偏偏公主不好好地当她的公主，偏偏要出来卖弄她的聪明 破坏我的好事。”何青子眼底有一丝真切的笑意。
“这也就算了，她后来还硬是要当红娘，让我跟李立的室友在一起。”
“事实证明，她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行，那个男人是这样，李立也是这样。”
“还是说，所有的男人都这样，一点而也靠不住。”
“虽然年轻的时候也遇到些个待人好的猎物，但是关键时候，没有一个考得住的。”何青子想起刚入这行时的天真，只觉得心疼自己。
慕枫流无言以对，女人其实有时候什么都看得明白，问题只在于你有没有让她为你装傻的资格。
“你不恨林涵儿吗？或者说嫉妒？”慕枫流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恨？嫉妒？怎么可能？没有她的存在，我可能就跟那些被包养的小三一样庸俗地不得了，一辈子都依附着别人而活。我真的很感激她，是她在我准备接受黑暗的时候，给我指了另一条路。”何青子的颜色很柔和，一时她的艳丽竟被掩盖住了几分。
“这次我一回来就看见了李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城市，他当初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水又搅乱？”慕枫流觉得何青子有些醉了。
“林涵儿真的很会抓把柄，但是我哪里在乎什么女王的称号，我的把柄从来都是她这个人。”
“她真的好辛苦，好辛苦，她忙到机会没有时间睡觉还要去照顾李立的心情，可是这小子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跟涵儿提分手。”
“当时涵儿忙着，以为只是他闹脾气，只要哄哄，哪知道等她稍微停下来一些时，可是她已经找不到李立了，她哪会知道她们再次对话已经是十年后了。”何青子冷笑了两声，把杯里的酒一口气灌进了肚子里。
“当然，林涵儿哪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不见了就找，把整个城市翻过来在那儿找，可是这样她依旧找不到，李立这家伙真是捉迷藏的高手。”
“再后来，她不找了，她开始为了棕慈不要命的努力，一边没日没夜地工作，一边等李立，这个女人真的挺可怕的，一做一等就是十年。”何青子叹了口气。
“所以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慕枫流突然转移了话题。
“当然是男人！”何青子回答的很果断。
“我怎么敢用爱情去玷污林涵儿在我心里的存在。她之于我可是信仰。”
慕枫流看何青子说完那句就趴下了，真是个不会讲故事的人，慕枫流默默在心里吐槽着。
“信仰吗？幸好我的是爱情。”慕枫流看着林涵儿带走何青子的背影出神。
“该为爱情行动起来了呢！”慕枫流难得地伸了个懒腰，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起身离开了酒吧，往另一个城市开去，车里塞满了各种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