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后座上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令顾即心烦意乱,他最害怕的就是她的眼泪。
“顾总,这是……”助理看着黎然的脸有些犹豫,顾即也没告诉他到底该去哪里。
“顾宅。”他薄唇轻启。
助理呼了一口气,居然会有把自己前妻带回家的人,而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上司。
他摸不清这两个人的套路和头脑。
到顾宅的时候,他将她轻轻从后座抱了起来,生怕打搅了她的美梦,助理在一旁抹汗,这到底是要玩什么花招啊?
自从她走了以后,他也很久没回来了,可那些佣人还在继续为房子打扫,所以,进去的时候,至少家里还是干净的,但却很冰冷。
他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捏好被子,看着她闭着的眉眼,久久不愿离去,仿佛就这么一直看着她,里能忘却一切。
黎然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眼前熟悉的布置,她坐了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掐了一下自己,手上传来的疼痛,这才知道这是真的。
充满着回忆很美好的地方,可如今,现实将她从梦里拉出来。
顾即没有在屋子里,而在她扭头可见的阳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但从侧面动作,让她知道了。
他在抽烟。
看他眉目紧锁的样子,她想将那些皱纹抚平。
她光着脚,打开透明的玻璃门,站在他身边,问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抽烟?”
“问这个做什么?”他不是喜欢抽烟,而是真的烦得想用烟来带走那些忧愁。
“抽烟不好。”她想说,这也是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知道。”可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那些糟心的事儿总会随着烟儿一起烟消云散。
“那你为什么……?”黎然紧接着问,却被打断。
“你别管我。”他不耐烦地对着身旁的人说,他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应不应该抽烟?醒醒吧,这不是梦。”
“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顾即,可是,你不能拿你的健康来开玩笑啊。”她鼓起勇气说了一大堆。
“请问……”他转过头,对着她,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轻蔑地说道:“是以前妻的身份吗?还是要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
“我,不是的……”黎然眉头颤抖着。
“我不想听你那么多的废话,你赶紧睡吧,明早我送你回去。”他瞥了一眼她光在外面的脚,他感受到了她的冰冷。
她没有动,自顾自地说道:“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了,和这个家好像是有感情了。”
他挑眉,这不如今,她非要离开吗?感情似乎在他眼里是虚妄。
她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眶,道:“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只能说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顾即,让你受伤了,对不起,顾即,当初是我那么不懂事。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她有时候就不禁想着,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能坐上哆啦A梦的时光机,穿梭到曾经,告诉那时准备离婚的自己,那么她就不会这么惨了。
“黎然,你是不是爱上蓝天畔了?”顾即听见自己这么问,他想扇自己一耳光,怎么这么没骨气,一次又一次的在黎然面前低下头,卑微谦恭,想要讨好她,想要让她知道他很珍惜她。
黎然轻笑,以牙还牙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和谁在一起,喜欢谁,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顾即捏紧了拳头,道:“背叛我的女人,没有好结果。”
“威胁我吗?”黎然强装作镇定的样子,轻笑道:“我不怕。”
顾即不知道为何被黎然如此轻松的态度给惹怒了,他一只手直直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往后压,直到压在墙上,发出“嗵”的一声闷响。
“你不怕吗?”黎然撇过头,他用手用力的掰过她的下巴,顾即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黎然的那双眼睛生的十分漂亮,像是装进了整个银河一样闪闪发光,令人想要更多的探索那种美丽的现象。
她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道:“我不怕。”
他轻笑,道:“你身体,似乎很不诚实。”她身体的颤抖,已经将她完全出卖。
她害怕恶魔附身一般的他,他甚至有时候也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想要把黎然给毁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顺着胸口的位置滑至腰间,白皙的皮肤,光滑的触感,令他忍不住想要探索更多,即便他对她的身体早已了如指掌。
他吻上她的唇,她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脑袋开始缺氧,意识也开始模糊,动作由反抗而变得无力反抗。
他松开她,将她公主抱着走进房间,她就这么双眼紧盯着顾即,像是一只迷茫的小鹿。
他亲吻着她的嘴唇,从嘴唇,到鼻子,到下巴,到锁骨处,再到小腹。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咬着唇,承受着他对自己做的事,唯有承受,才不会惹怒他。
她不知道他生气时是什么模样,但是,她清楚顾即生气的时候她是吃不到什么好果子的。
“很害怕我吗?”他停住了,她的身体颤抖着,向上看去,她咬着唇,眼泪汪汪的,委屈极了的模样。
忍了这么久,也不敢吭一声。
“既然害怕,干什么不说出来?”他停止了继续的动作,起身,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她感受着他的柔情,不敢抬起头,也不敢说话,在这里,她想起了她离开这里的那一天,顾即强行要她。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她被折磨得不堪入目的样子。
她在被子里蜷缩了起来,那种无力感爬上了她的心里,令她不得不害怕。
无尽的黑夜,将顾即的脸都遮住了,但是,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他抓着她冰凉的手,道:“这里,不是你的噩梦。”
“我最噩梦的那一段时间,是在医院,每天都会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这样的血型,出事的时候,基本上挺难治疗的。”她笑道,她道:“我的确很怕死,可是,又有多少人不惧怕死亡呢?我有挂念的亲人,不能随时离开,所以,这里并不是我的噩梦,你懂吗?”
可却也是她这些年来,噩梦的一小部分。
忽如其来,他心仿佛被针扎着一样的难受,他摸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身体紧紧的抱住,像是下一秒就会溜走似的。
她乖巧得很,不动一下,只要温婉不发现这一切就好了,只要温婉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她可以陪着他,多久都无所谓。
他轻轻的将自温热的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最终,两人相拥而眠,什么都没做。
顾即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否则,怎么会连黎然走了他也不知道。
听打扫卫生的下人说,黎然已经打车走了,他看着她留在桌子上的信,光是在外面的落款就足以吸引人。
“不用来找我了,分开了,各自安好。”
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儿,却令顾即觉得暖心,最后,黎然居然想让顾即把这一切都给温婉看。
他一拳打在茶几上,差点儿把茶几打出来一个洞。
两个人的事儿,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人说的算了?
在王小川那儿可真的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你知道的,我们家小然然出了事儿,从来都不会想告诉我们的。”王小川嘟着嘴,看着面前的楚天佑。
“什么都不和你说,还把不把你当成朋友了?”楚天佑无奈,这个问题还不是帮自己那个好朋友顾即问的,虽然并不是顾即要求,但他知道,他一定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朋友…?你居然敢质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告诉你,我们三儿是铁三角的关系,可不能因为你一张嘴给弄垮了。”王小川说着就打了一下楚天佑。
“本来就是,朋友之间,要相互分享,即便是不开心,也得找人倾诉啊!”楚天佑揉着自己的手,心想:顾即,我帮你帮的绝对不少了。
“你这么说也是,可是小然然的性格就是这样啊,她不愿意说的事儿,没人能逼问得出来。”王小川转念一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张大了嘴巴,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招供了!”
“什么好主意?”楚天佑失笑。
“你想想啊,人在清醒的时候不能吐真言,那么,你说一个人醉酒的时候,当不当说真话?”王小川挑了挑眉,嘴角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楚天佑笑了笑,道:“还是你聪明。”
王小川这下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平胸,道:“那是那是,我敢称天下第二聪明,那硬是没人敢称第一。”
他就看着她鼻孔朝天嘚瑟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当务之急,是怎么让黎然和顾即重新在一起啊,我一点儿不喜欢那个叫做温婉的女人了。”
“怎么?那么好看的女人,怎么会惹得你们男人讨厌了?”王小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