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李进封狠狠捶了一下桌子,伸手拍了一下额头:“这个李红力,还真是能忍得住,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这小子就说出来主谋是谁了!”
“王警官好厉害啊,这招攻心玩儿实在是太溜了,要不是李红力是惯犯的话,初犯的犯人早就被王警官吓得全都招出来了!”旁边的警察也有些羡慕的看着审讯室里面的王志豪,发出赞赏的声音。
李进封心中也很欢喜,王志豪可是他顶着压力特意批下来的荣誉警司,这种兼职的身份在警察局可不好弄。
这一次王志豪漂亮的来了个首战告捷的话,以后上面怎么可能还会找王志豪的麻烦?
虽说之前李进封一直强调过,这一次的案子让王志豪全权处理,一旦王志豪处理不好的话,就将王志豪给开除了,实际上,这些都是李进封故意说出来给王志豪的压力而已。
七天的时间,破获一个这么大的案子,就算是调动整个警察局的力量,恐怕也没有办法查出来。
李进封心中都已经想好,一旦王志豪失败,他就立刻和上面申请,宁可自己背着处分,也不能让王志豪被开除了,这家伙可是一个好苗子,不能浪费了!
不过也所幸,王志豪确实厉害,观察力还真是敏锐,要不是他发现董天博有问题的话,估计也就找不到线索,更别说找到这一伙儿盗车犯。
“李红力,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还不说的话,一旦我们找到了证据,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你就失去了坦白从宽的机会,你清不清楚?”王志豪伸手瞧着桌子,拿出一颗烟,绕到李红力身边,伸手递给他。
李红力双手微微颤抖,颤巍巍的接过烟,擦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擤了一下鼻子,点了点头,用力抽了两口烟,嘴里喘着气,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鼻子里面不时的发出阵阵粗重的呼吸声。
王志豪没有着急,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李红力的答复。
一颗烟过后,李红力这才将烟头扔到地上,转头看向了王志豪。
“真是不好意思,王警官,可能这一次我要让你失望了,你刚才说的事情是什么我完全就不知道,什么幕后黑手?我们本来就是偷车的,还要幕后黑手干什么?和我们一起分钱啊?我们有病啊?有钱我们自己不赚?”李红力咧开嘴笑了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晃悠着腿:“实话很说吧,老子就是想抽烟了,用这个办法骗颗烟抽而已,哈哈!”
“唉我去,这小子嘴挺硬,李副,要不要我去拿电话本。”旁边的警察活动了一下拳头,有些不满的看着李进封。
“拿什么拿?还想暴力执法啊?我们可是警察,怎么能用这种办法,给我一边待着去,这种事情以后不许再提!”李进封怒喝一声,剜了旁边的警察一眼。
警察吓得急忙点了点头,缩了缩脖子,站在一旁不敢再开口。
王志豪双眼紧盯李红力,过了半响,嘴角划过一抹笑意来,缓缓直起腰版。
“很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吧。”王志豪挥了挥手,转身就往外面走。
李红力哼着小曲,仰着头,一脸散漫的靠在椅子上,脚下的脚铐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警察同志,我看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其他人也不会说的,你要抓就抓,你就说我是首犯,没有证据,你们怎么给我们送到法院去?”李红力得意的大笑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
王志豪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打开门走出了审讯室。
李进封急忙从旁边的门走出来,拍了拍王志豪的肩膀:“行,臭小子,干的不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气馁,我们慢慢来。”
王志豪低头看了看时间:“还剩下十九个小时,再不将案子结束的话,我们就算是违背了七天之约,和上面没有办法交待,李红力的嘴挺硬,看来想要撬开他不太现实。”
“我看到了,我也听到了,没事,臭小子,你做的很不错了,之前的事情就算是……”
“老领导,我想去看看卓远,还有,我有一个特殊的请求。”王志豪打断李进封的话,毫不犹豫的说道。
李进封皱了皱眉头,也疑惑的看了王志豪一眼,点了点头,示意王志豪说下去。
王志豪趴在李进封的耳边快速的说了一声,这才向后退了一步。
李进封眉头紧锁,伸手摸了摸下巴:“臭小子,你觉得你这样做行不行?这可有点冒险,万一被卓远知道了,是不是……”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对付卓远,他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刚才李红力的话中,你也已经听出来了,他们的背后真的有幕后黑手,这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谋!”王志豪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
李进封之前确实不相信,盗车犯都已经抓住,这群惯犯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这么多年的牢狱生涯,让他们很有可能和外界已经脱轨,极大的社会压力下,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不管从哪个方面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经过王志豪的审问,结合这几个人以前的卷宗来看,李进封明显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这几个犯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的背后还真有什么幕后黑手!
“行,你去做吧,我支持你,我现在就和上面打报告,人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李进封挥了挥手,转身就往刚才的办公室走去。
王志豪咧开嘴,谢了一声,这才大步奔着卓远的审讯室走去。
盗车案的七个人可算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加上他们手中还持枪,想要负隅顽抗,根本就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而是已经完全可以确定的真正犯罪人,他们的待遇和一般的犯罪嫌疑人自然不相同。
卓远被关在审讯室里面,盯着墙壁的方向,脚上带着脚铐子,双臂贴在座椅扶手上,两块弯弯的铁板铐住他的双臂,手铐子卡在他的手腕上,放在面前一块铁板上。
王志豪推开门的时候,卓远正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听到有人进来,这才急忙擤了擤鼻子,用肩膀上的衣服蹭了一下自己的脸,抬头看向前方。
一看到王志豪,卓远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身体向前倾,愤怒的咆哮起来:“是你这个王八蛋,都是因为你,你有能耐放开我,我现在就弄死你!”
王志豪将卷宗放在桌子上,伸手拿出一颗烟来,递给卓远。
“滚开,老子不稀罕你的东西,你有能耐就放开我,我要给我妈报仇!”卓远双眼赤红,咬牙切齿的盯着王志豪:“你算是什么警察?竟然去吓唬一个老太太,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警察搞的鬼!”
“是又怎么样?特殊时期,我们使用的是特殊手法,况且找到你母亲,也是因为你犯了法,不然的话,我们为什么去找?我们警察不会那样闲,更不会打扰无辜市民的生活!”王志豪坐在椅子上,叼着烟慢悠悠的打开手中的卷宗。
卓远胸膛上下起伏,剧烈的喘着粗气,一张脸憋得通红,愤怒的盯着王志豪,却又有点无话可说。
确实,他是犯罪在先,警察在办案的时候,一定会想到从卓远的身边人下手。
卓远自小就是单身家庭,没有父亲,对于母亲也格外的重视,警察一旦查案,真的查到了他的母亲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若是不犯罪的话,警察是绝对不会找到卓远的家中,这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王志豪这样说,卓远确实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卓远,你母亲现在绝对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然的话,当时她也不会悲伤的跳楼身亡,只要你现在愿意伏法,我保证,一定会让你从轻处罚,让你去祭奠一下你的母亲。”王志豪抽了两口烟,指着卓远说道。
卓远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死死的抓着铁板,手背上的青筋高高的鼓起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过了半响,才慢慢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水,赤红的盯着王志豪。
“人都已经死了,我就算是去祭奠又有什么用?都是你们警察,你们警察害死了我母亲,我不会原谅你们,想要让我交待?你们简直就是做梦!”卓远低吼一声,歪着头不再看王志豪。
王志豪轻笑一声,站起身来,一步步凑到卓远面前,双手拄着铁板,将烟头吐在地上,“卓远,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可以让你的母亲死而复生,你会不会交待你的事情?”
卓远双眼圆睁,猛地看向了王志豪,惊讶的嘴巴都有些张开,刚想要说话,却又猛地向后退了一下,后背紧紧贴在椅子上。
“行了,你少在这里忽悠我,你就是想从我嘴里面套出消息来,人死还能复生?你以为我是傻子,这么容易被你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