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证据呢？仅仅凭借个人臆想可不是我们出警逮捕的理由。”高部长看着眼前的一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嘴巴上这样说着，不过心里却仍旧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这件案子这几天一直都像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块石头，只要案子不破，他心头的这块石头就搬不走。
“手术刀残片，相比凶手很珍爱他这一整套的手术刀，也就是凶器，只要下达搜查令，百分之九十可能会在他家里找到和受害者身体里找到的残片相匹配的手术刀。”王志豪强烈要求出警。
因为王芸的死其中不知道还有没有涉及其他的人，如果早一步抓捕王志言说不定便能够挽救一条生命。
虽然说不得这样的生命值不值得救，可这就是他的职责，其他的一切自然会有法律来判决。
“好吧，你带着一队的人去吧，小心点，记得不要莽撞行事。”高部长最后仍旧还是同意了王志豪的这次抓捕行动。
而王志豪也没有啰嗦，带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宋青青以及阿城等人便朝着王志言居住的小区赶去。
不过就在他踏出警局的那一刻，王志言却已经离开了他所居住的房间，手里还提着一个不大的皮箱。
一切审判终将会来临，王志言嘴巴里嘟囔着这句话顶着有着晃眼的眼光缓缓的走出了处处透漏着岁月气息的老旧小区。
很多的事情也许你并不相信会有报应，不过没关系，因为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该来的时候都会来。就如同是命运一般，你在河流中投下了一枚石子。在水面上就会多出一圈圈的涟漪，涟漪最终会消失，可河底却永远都多了一枚石子。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一个看着二十多岁出头的男子跪在地上鲜血从他的手腕中流了一地，他似乎丧失了走路的能力除了跪在那里痛苦的蠕动意外就连逃走都做不到。
王志言按照一贯的惯例在他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便把他的脚筋挑断了，此刻即便只是伤口处的疼痛感就已经让眼前的男子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男子眼中的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忏悔还是疼痛留下来的，不过这样的模样王志言早就看腻了，马小军当时也是这个样子，他讨厌这些人临死前的忏悔。
因为他认为这是恶魔最后的垂死挣扎，一旦你心生慈悲打算放过他们之后，他们必定会露出更加丑恶的嘴脸来反噬你。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王志言就强迫自己在脑子中回想自己女儿从六楼摔下时候的模样，还有那本被泪渍侵湿的日记里面的内容。
一想到这些王志言手中的手术刀便又被自己紧紧的握住了。
“上帝会原谅你的。”王志言说着便走上前去。
“没有人，会不会是提前得到消息逃走了？”阿城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对着王志豪开口说道。
“不是逃走，而是去作案了。”王志豪皱起了眉头，在信息缺乏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办法知道接下来的受害者应该是谁，此刻他除了等待之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老大，你快看看。”而此刻宋青青却从原来王芸的房间中走了出来，而手里拿着的正是王芸最后留下的日记。
王志豪接过日记然后一页一页的翻开，而至此终于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不过日记中却也没有说明那两个轮奸王芸的人到底是谁。王志豪知道之所以王志言之所以先杀掉了高晓晴和马小军必然也是为了在两人口中得到后面这两人的消息。
“你和阿城在这里守着，一旦有什么消息直接向我汇报，其他人跟我走！”王志豪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并没有可能找到凶手行凶的地方，可他却不允许自己干干的站在门前等着。
要知道此时此刻不知道在什么角落的地方正有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死去。王志豪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提前想到调查下近期一中里有没有死过其他人。
如果早点调查的话，想必这件案子的进度绝对要比现在快上一两天的时间，可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似乎也已经晚了。
王志豪几乎通知了所有这片区域的民警，两三成队的在有些偏僻荒芜的地方巡逻，至于市郊，警方的人力本来就不够，根本没有可能顾及的到。
就在慌乱的搜查两个小时之后，分局中却忽然来电话说王志言自首了，而与此同时两具尸体也同样在市区两座三十层的高楼楼顶被发现。
尸体的位置是王志言告诉的警方，和高晓晴和马小军一样的手法，两个人死之后眼睛还瞪得大大的，中间不知道受到了多少的折磨和恐惧。
“人是我杀的。”在见到王志豪之后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也没有吭声，而案子也终于在最后两个人的死去中落幕。
“你为什么不报警？”王志豪却仍旧有些好奇，在自己的女孩遭受到这般欺辱之后正常人不应该第一时间寻求社会上的公平而却报警的么？
而王志豪即便是再恨他们也不应当连为女儿伸张正义的想法都没有，而是想着去直接杀死对方。
王志言的神色有些恍惚，但是却在瞬间又坚定了下来。
“他们应当受到审判。”他坚定的看着王志豪开口说道。
“不，这不是理由，你想到过报警，却又因为什么没有报警，你说他们是恶魔，可你沾染了恶魔的血，是不是也便成了一个恶魔？”王志豪的话在瞬间便让王志言泪流满面。
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把，一个失去了自己女儿的父亲，一个为了女儿复仇不惜化身恶魔的父亲。
王志言被带了下去，而王志豪则又陷入沉思，在最后那一刻他终于还是察觉到了哪里似乎有些不对，一个曾经的外科大夫，一双手不知道救过了多少的人，最后却要拿起手术刀去杀人。
这不仅仅需要仇恨，还需要莫大的勇气，而最让王志豪觉得奇怪的是从头到尾在看到自己女儿的日记之后他却从来未曾想过要去通过法律手段为自己的女儿复仇。
而最后那一刻的崩溃，更让王志豪确定，王志言之前曾经被人轻度的催眠过，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前后的不一样，就如同是两个人一般。一个冷酷无情身上除了仇恨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而另外一个则人就怀着对自己女儿的爱和不舍，软弱这样的情绪也体现的淋淋尽职。
“怎么？案子破了还不开心？”徐茂青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看着王志豪笑着说道。
“你说一个外科医生被人催眠的概率是多少？”王志豪丝毫没有遮掩自己心中的疑惑对着徐茂青开口问道。
“医生这个职业一般心理素质极强，想要催眠他们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起码他们都会对这类事情格外的警惕。不过如果是刚刚经历过一些重大的事情的话，那倒是很有可能。你的意思是王志言被人催眠了？”徐茂青自然秒懂王志豪的意思。
“前后反差太大，除了被催眠我想不到其他的。”王志豪作沉思状说道。
“估计是你想多了把，如果是你的女儿被逼的跳楼估计你也会精神失常的。”徐茂青却是没有把王志豪的话当做一回事笑了笑就离开了。
王志豪自己也摇了摇头，让自己努力不去想这些事情，有些时候当刑警时间久了就会有这样莫名的感觉，按照老人说的，这也算是一种职业病把。
而最后那两具尸体王志豪也没再去看，案子中所有的疑点都得到了完美的解释，凶手更是自己直接来投案了，自然也没什么好看的。
“老大，晚上庆功宴啊，刚好白拿和老赵今天也过来一起去啊。”阿城在门口看着王志豪朝着门口走去，却是喊了一嗓子。
“混小子，你们自己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去了。”王志豪则笑骂道，说完就朝着警局外走去。
而没走几步却只见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从警局的后面朝着他缓缓的走了过来，女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不算名贵却也十分的舒服，就好像就该这么穿的一般。
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是朝着王志豪看去的，似乎是察觉到了王志豪在观察她，并丝毫不在意的朝着他笑了笑，而后从他的身侧离开。
“一切审判终将来临。”王志豪清晰的听到那个女人在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嘴巴中轻轻的说出了这句话。
王志豪顿时便楞在了哪里，而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却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感觉没有错，这背后还有其他的人！
可如今他又能够怎样？难道跑回去告诉所有人王志言是被催眠的，不是最后的凶手？站在大街上王志豪忽然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而最重要的是他却仍旧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这里如同一个小丑般被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