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东方常明敷衍一句，端起余下的糕点，放于鼻尖下闻了闻，然后又从手里掏出一把银针，一个个插着试了试，均为有任何毒物的反应。
奇怪了，怎么会没毒？东方常明黑着脸，思量了一下，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茶杯之上，也试了试。丽嫔见了，感觉自己受到了污蔑和对她个人人格的侮辱。她生气走过去，一巴掌打翻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生气大叫，“够了！我没有下毒毒害颜淑妃娘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东方常明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回应她的疑问，“娘娘，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微臣只是在做本职工作罢了，你又何必这般紧张？”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已经在怀疑是我干的呢？”
“呵呵，的确。颜淑妃中毒，不是你干的。然而关于王上的膳食问题，你敢说你没有动过手脚？”东方常明笑看丽嫔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丽嫔身子不由得一怔，有点心虚了，眼睛不自主的低下几秒，又抬起怒瞪他狡辩，“你有何证据？王上的龙体一直很是安康，何来中毒一说？我做的膳食可是经过太医院检验过的，任何食材和药用食材，均没有问题。”
东方常明不慌不忙，故意走到丽嫔身边，慢慢靠近她的耳朵根子后，轻声细语，“是吗？我可没说是什么问题？娘娘，你心虚了。哼。”
什么？套路我？！丽嫔下意识反手就打了东方常明一巴掌，这个巴掌打得十分响亮，连在里屋的王上都听到了，也觉得很疼呢。
王上在听了太医的话后，安心了不少，走出来撇了一眼他们两人，自然坐在上堂的椅子上，一副龙颜为怒的样子，呵声问，“你们在吵什么呢？东方，你又在欺负朕的贵妃吗？”
东方常明话还没说出口呢，一边的丽嫔立马委屈着跪下大呼冤枉，“王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啊。东方大人明摆是在冤枉臣妾啊，王上！”
王上听不得丽嫔那种娇柔的哭腔，立马转向东方常明，“说吧，怎么回事？是和颜淑妃中毒有关？还是和别的事情？”
“是，王上！”东方常明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残渣，停顿了一两秒，随后拾起了起来，“这些糕点，的确是没有任何毒物，就连茶也没有发现毒药的残留痕迹。”
“王上，你看吧。东方大人，就是这样欺负我的。”丽嫔紧跟着说，指责东方常明。
王上并未发表任何言论，他只是简单嗯了一声，就等东方常明继续说下去。东方常明知晓王上的用意，又走开几步，用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丽嫔娘娘慢慢道来，“娘娘，微臣问你，你每日都什么药草熬制盛糕点的容器？还有颜淑妃娘娘，之前也是送过你一些做糕点用的食材和工具，你都拿来做过什么处理了？”
“什么，什么？”丽嫔装傻，笑了笑，“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东西可是从内务府那边分配过来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处理？本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的。”
行，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东方常明点点头，戏看丽嫔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直接出招儿了，“是吗？我怎么听我的人说，整日看到你会用外域寄过来的夹竹花楹，去把所有王上专用的餐具，全部熬制一遍又一遍？那花楹草是个什么东西，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哼，那东西本就无毒，只是让容器带有一丝丝的花香罢了，好促进王上的食物，提起精神罢了。这有什么错吗？”
“真的无毒？”东方常明突然抓住她话语中的字眼儿，再次反问一次。
又一次的反问，弄得丽嫔浑身不自在，不厌其烦，“不信，你可以叫太医来检验啊。”
东方常明闷哼一笑，摇摇头，“娘娘，就算那种东西无毒。可你应该知道那东西会和某种茶水融合后，成一种慢性毒药，长期食用，会导致人浑身乏力，头晕眼花，甚至会心烦气躁，乃至于上瘾。”
“你，你说什么？你在诬陷我！诬陷我！我根本不想毒害王上！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是吗？需要我请人拿出证据来吗？”东方常明嘚瑟微微勾起嘴角，“娘娘，试问你这样做居心何在？”
啊？丽嫔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心底防线很快就被东方常明攻陷了。她瘫软身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嘤嘤抽泣，“你不是女人，你不懂！深居王宫，谁不想得到王上的一夜承欢和日日的恩宠？哼……。”
算是认罪了？东方常明已然觉得没必要在审问下去了，他转向王上，“王上，接下来是该你了。”
王上真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差点死在自己的女人手里了。不过，他没有对丽嫔发怒，反而很是平静对东方常明问，“东方，你的案卷上不是说，朕中的是两种毒药么？那么还有一种呢，也丽嫔下的吗？”
此话一出，丽嫔本能否认，“王上，臣妾没有下过其他的毒药。臣妾只是想用这草药，能让王上注意到臣妾罢了。王上！”
“另外一种，的确不是丽嫔下的。何况以她的权限，根本拿不到此等毒药。只要一个针头半大小的分量，就可以让人五日内暴毙而亡，表面上去就像是突发的恶疾一样，毫无征兆可言。”东方常明倒是帮丽嫔澄清了这点。
“什么？你，你当初不是这样子跟朕说的啊。那，那朕还有几日可以活？”王上诧异，开始紧张起来，对东方常明怒叫。
王上啊，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们龙霆门府？东方常明皱眉，“王上，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呀。我让于公公每日都给你端的参茶就是这两种毒药的解药汤剂啊。”
“啊？是，是吗？那……。”
屋外正是审问得热火朝天，屋内的颜淑妃依旧昏睡，没人会注意到林姑姑悄然往她嘴里塞进一颗药丸，强迫其咽下了。过了一会儿，颜淑妃奇迹般的苏醒过来了，她恢复意识后，倍感意外，沙哑声音问林姑姑，“怎么回事？我，我不是中毒了？这个毒药难道是假的吗？”
林姑姑扶起颜淑妃指着外面晃动的几个人影说，“娘娘，是王上！王上赶过来看你了，这不正在审问丽嫔娘娘呢。”
颜淑妃吃力伸长脖子望了一眼，还真是看到了，虽然身影模糊，但是那个身影和气场，足以证明了是王上来了，没错。她苍白一笑，对林姑姑说，“拿衣服来，我要出去！”
“是，娘娘。奴婢帮你。”林姑姑阴柔一笑，扶起颜淑妃，简单穿戴好，慢步挪动出去，一米，两米……近了，近了……。
在准备走出幔帐之际，颜淑妃忽带着哭腔，努力喊着，“王上！王上！请不要怪罪于丽嫔，这，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王上……。”
嗯？醒了？东方常明下意识嘀咕，扭头看去。颜淑妃在林姑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面对这一幕，王上有些吃惊，他起身前去迎接，好怕她摔倒一样，又心疼叮嘱，“刚醒来，就不要出来掺和了。好好静养不行吗？”
颜淑妃柔弱一笑，眼里满是虚假的情谊，“我已经醒来了，就足以证明并不是丽嫔的问题，一定是别的什么人吧。”
“嗯。”王上没多说什么，抬手吩咐，“来人，把丽嫔押入天牢，听后发落。”
丽嫔没有挣扎，很是平静的落下了唯一伤心的泪水，就跟随侍卫一道出去了。颜淑妃有些看不明白了，“王上，你这是又为何？”
王上笑而不语，主动远离了颜淑妃，“东方，你还有什么话要问吗？还是你想直接把证人给朕，全部拉出来，一一对峙？”
东方常明抬起下巴，显得十分高傲，他重重咳嗽两声，直逼颜淑妃，“颜淑妃娘娘，你宫里的碎人香从哪里来的？那可是江湖黑道上才会有的五日暴毙毒药啊。”
颜淑妃心里素质就是比丽嫔好，她直接甩一张无辜的小脸，“东方大人，你都说了，那是江湖黑道上才会有的毒药，我一个深宫妇人，怎么会和江湖黑道牵扯上关系？再说了，你问我这些问题，是何用意啊？”
“娘娘，你真要微臣明说？关于除夕夜暗杀事件，你就是幕后的凶手！”东方常明懒得绕弯子，直接点名重点。
“我吗？呵呵，当日我也在场，我也是受到了刺客的伤害。我怎么可能会是幕后凶手？”颜淑妃清冷一笑，反驳道。
“是，没错。你也在场，刺客之所以连你也杀，那是因为那些刺客也是可以安排。”
“可笑！东方大人，你这是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了吗？”颜淑妃依旧面不改色和东方常明对抗起来。
王上冷静的看他们两人过招儿，你来我往的，似乎单靠用言语根本无法伤害到对方的要害呢。他自己也是看着十分糊涂了，有些晕了。
东方常明注意到了王上的神色改变，直接拍手，叫人押上来一人，此人正是林姑姑，不过她现在的模样和疯婆子毫无异样了。
颜淑妃完全认不出来了，她紧锁眉头，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东方大人，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乞丐？想要陷害于我？”
“乞丐吗？”东方常明呵呵一笑，“娘娘，她可是你最为亲近之人啊，你都认不出来了？林姑姑啊，你的掌事儿姑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