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以为乔悦等人不会跑太远,更不会是躲到哪里去。不想这返回到了秀水镇后,赖戈和丙瑞派出去的人,愣是没有一个能找到他们确切的藏匿地点。
赖戈光着膀子,露出那骇人的伤口,让下人帮着处理包扎。丙瑞下意识看了一眼,也就是两个飞镖狠狠扎出来的肉窟窿罢了,可不知道为何他总是闻到奇怪的香气,若有所无的,或许这只是药材的关系吧。
“居然还能在这样的局势下,藏匿得那般隐秘。真是厉害了。”赖戈一边感叹,脸上微微露出了伤口疼痛的样子来。
丙瑞只是简单嗯了一声,身子往后那一靠,双脚搭在边上的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晃悠着,“一个重伤,一个半残。怎么说,都要找个大夫进行紧急救治才对,疗伤的环境也很重要。他们不可能躲到哪里去。”
“说是如此。秀水镇也不大吧,我们的人随便晃悠一日,就能把整个地方给查个清楚了。就是没找人啊。”赖戈不免有点怨气。
嗯?你这是在怪我?丙瑞要不是看他受伤的份上,肯定跳起来打他了。他放下双脚,神情不由得严肃起来,盯着赖戈回应,“怕什么?他们就剩下两个人,况且要打起来,也应该不是我们的对手啊。大不了,再硬碰硬一次。”
赖戈没有立马回话,而是慢悠悠穿起衣衫,捂着伤痛的地方,起身勉强活动一下腰身,舒坦的啊了一声,极其不悦对丙瑞方才的大话,进行还击,“别把话说得太满了。乔盛安这个夜刑司的主管一死,消息一旦传入了龙霆门府上下,那……我们的处境可算是四面楚歌了。”
哇啊,有没有那么夸张?回想起小站楼的那一战,丙瑞真心不觉得乔悦等人有什么好厉害的,在加上这次伏击成功,他的心态不免有些飘忽,“怕什么?他们也不怎么样嘛。你看看,换做是旁人,早就计划反杀于我们的时机了。”
对于他的飘飘然,赖戈也不能说什么赖打击不是。他只能笑笑而过,侧身刚好来了暗杀使,手里捧着来自司叶的亲笔书信。
丙瑞好奇伸长脖子望了一下,“是堂主来的信?说什么了?”
赖戈不慌不忙,拆开信封,大致阅读了一下,最后扔在桌面,吧唧一下嘴巴回应,“堂主说,让我们尽快解决掉夜刑司,关于那些账本,证据什么的,先不用管。之后要回王城,进行哈河王子的拜访的事情。”
“什么?!不管了?!”丙瑞大惊,他想不通堂主的用意何在,毕竟他们累死累活,还差点死在龙霆门府手上,现在居然来信说不管了?不管那些证据,证人了?
“嗯,没错!信上是这么说的。不用管了,要我们尽快解决掉夜刑司的人。”
“这……怎么解决?人在哪儿啊?藏匿在哪儿啊?完全没个头绪,找什么鬼啊。堂主脑子里是不是有坑?那些证据不追回,要是让他们交给王上,王爷岂不是要暴露了?”丙瑞惊慌,像是对司叶这个决定很不满。
赖戈也是心存丝丝疑虑,然而他又转念一想,哼次笑了笑,“王爷的心思,早就暴露了。不然王上怎么会派夜刑司前来重查?翻找当年的相关证据?”
“那?不是更应该,把证据追回,销毁?”丙瑞不懂。
你真是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赖戈看着丙瑞那一脸焦急上火的模样,再道,“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江湖吗?那么明显的意思,还不懂?”
不懂!丙瑞摇摇头,求问心切追问,“你就别给我卖关子了,赶紧说。堂主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杀了夜行司的人,不就断了龙霆门府调查六年前的案件的线索了吗?再说了,眼前这个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哈河王子来访的事情,那个才是最为关键的。”
经过他一说,丙瑞低眉想了想,还真是如此。他豁然开朗,胸有成竹道,“那,就好办了。省得我还顾忌那些证据,不敢下死手呢。”
对此,赖戈不屑,“说得你好像手下留情了一样,还不是和他们陷入了苦战?”
正在两人处于祥和斗嘴的时间之际,屋顶蓦然响起一阵爆破声,随机便是尘烟滚滚,碎瓦砾纷纷落下,哒哒的作响。吓得两人赶忙各自分开,警惕周围,目光集体锁定眼前烟尘滚滚当中显露出的两个模糊人影。
“是谁?!”赖戈大吼一声,一边吩咐剩余的一小队杀手,分散而开进行戒备还击。
丙瑞微微眯着眼睛,等着烟尘随风散去,那两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却不等烟尘完全散去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你居然会自动找上门来,送死!”丙瑞站好位置,准备发起攻击。
赖戈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其实他心中也知道那人是谁,只是来人就两个人吗?他嗯了一声闷气,对丙瑞说,“你的嘴巴是开过光的吗?说什么来什么?”
丙瑞没搭理赖戈,反而后退几步,指着那人再言,“这次,我就好好的陪你玩玩!乔大小姐!”
乔悦一脸淡漠,用清冷的目光,扫视周围的环境,也隐约察觉到慢慢靠近的暗杀手。她不能浪费多余的力气,所以就没说话,直接用手语对地龙下了命令。
一个全部不留,全杀之!我解除对你的武道限制!
地龙一怔,瞪大眼睛看望乔悦,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感觉体内的银针已经被她拔出,顿时间压抑已久的内力,顷刻爆发而出,力量和力气充满他的全身。对于她的信任,她的恩情,地龙只能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了。下一秒他单独杀了出去,速度之快,就连赖戈和丙瑞都没能捕捉到其身影。
赖戈一惊,转身想去拦截,不想乔悦突然发起进攻,近身短剑剑柄重击其腹部,再一掌给暴力推开。一气呵成的动作,完全没有给赖戈反应还击的时间,一边的丙瑞赶忙过去帮忙。
然而,处于极端暴走状态下的乔悦,有可能让他去搭救吗?那是不可能的。她目光悠悠锁定丙瑞,身体便自主的动了起来,干脆利落得挥舞击杀动作,擅长利用地形的优势,又成功躲下丙瑞的暗器攻击,更是利用其扔出暗器的间隙,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游击战术。
远近的交替,长短子母剑的来回使用,是的丙瑞开始疲于应对了。他气喘吁吁躲在一边的干草堆后面,满头大汗,“什么情况?这个女人,不是重伤了?为何还有这么厉害的爆发力?”
赖戈也觉得奇怪,奇怪的并不是乔悦为何还有这般实力,而是奇怪于她是怎么找到他们?他咳嗽两声,再次站起来,面对眼里无光,恍若一台杀人机器般的乔悦发问,“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山林小道那一战,我记得你们的人,也是所剩无几了吧,为何还能找到我们?”
乔悦微微歪着脑袋,眼里渐渐聚集了一些犀利的光芒,嘴角轻微上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那种笑声若是放在深更半夜,绝对能叫人汗毛根根立起。她举起手中的长剑,指着赖戈应答,“尸香镖?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呵呵。”
嗯?那是什么?镖?她刚才说的镖?难道是那日晚上的镖,不是普通的镖?赖戈有些慌了,可他仍旧强迫自己镇定,“你少在这里吓人!什么东西,我可是没听说过!”
“就是你们没听说过的东西,那是我们夜刑司专门制作,用于跟踪人和监视他人用的一种香料。香料的成分你知道是用什么作为原料吗?”乔悦说着,转身反手短剑那么一挥,击杀了想要偷袭的杀手,一脚狠狠踹开了。
“尸体吗?”赖戈围着乔悦走了几步,注意一边的丙瑞,想要进行配合出手。
乔悦把他们两人的举动和心思,看在眼里,她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态,浑身散发一种死亡的宁静。她继续道,“没错!就是尸体,混合一些有毒性的香味草药,制作三月而成。这种香料,一旦进入了人体,混入了血液中,那么只需要一个时辰时间,就会发挥作用。那种香味,很是独特,独特到人死后,也残留有。”
什么?!赖戈抬起双臂闻了闻,并未发现自身有什么香味散发出来。丙瑞倒是很认同乔悦的话,他很是同情看望赖戈,“你身上,真的有一股奇怪的香味,若隐若现的。”
“真的有?没有骗我?”赖戈震惊。
丙瑞点点头,表示没有骗他!赖戈一下子就慌乱了,他瞪大血红的眼珠子,“你就是根据这个,找到我们的吗?哼,这种东西……不能成为我们杀了你的阻碍。”
“那是自然!也不能阻碍我杀了你们两个!呵呵,做好死的觉悟了吗?”乔悦用尽最后丹田之气,霸气宣言。
那个架势,简直要生吞了眼前的两人。赖戈和丙瑞也不退缩,再次重新调整气息,调整作战方案,进行二次击杀。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