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说的没错，以这一次的交手来看，就足以证明对方很清楚他们的能力所在。胡默不说话了，他黑着脸，左思右想。
“若是用偷天换日的法子，也不行！对方定会识破，到时候可就算是打草惊蛇了。”乔悦自言自语，来回踱步一会儿，最后眼睛一亮，看望胡默说，“老胡，你去找伊城，拿点药。”
药？胡默瞪大眸子，愣了几秒过后，才明白她的意思，“哼，原来如此！这个法子挺好，挺好！不过，后续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不像三叔院那般简单。”
“我知道！然而，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与其让颜淑妃暴露在他们的爪牙之下，还不如我们就顺手推舟，让他们杀！至于真死，假死全看我们的手段了。”乔悦露出阴险的微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胡默还真是没想到呢。他大拍脑门，感叹一句，“哎！我怎么就是没想到呢，真是的……。”
你要是能想到的话，早就能成为副手了，何须让季芳当夜刑司的副手呢。乔悦勾起嘴角，嘲讽几句，“老胡，八成你的智商，已经全部拿来长肌肉了。呵呵。”
“什么？大小姐，你又变个法子嘲讽我？”胡默听得出来她话语的意思，嗔怒。
“难道不行吗？反正你的排兵布阵和兵法可算一等一的，只不过关于阴谋论这一类的，你压根不行。”
嘿哟！这个丫头嘴皮子越发狠毒了，然她说的也是事实啊，他没什么好反驳的。胡默认了，他耸了耸肩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言语中充满了调戏，“是，是，大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呵呵，哎呀，要是你经常这样子穿，我想东方会更加注意你一些才是。大小姐，你还是赶紧和季芳学学，学学如何变得有女人味啊。啊哈哈。”
嗯？真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这老江湖还真敢说呢。真是说中了乔悦目前的痛处了，她气得跺一跺脚，麻溜从桌子底下掏出暗器，对着已经跑的老远的胡默身影扔去，“滚你大爷的！我本来就是女的！哼！”
咣当一声，暗器直接扎在了无辜的柱子之上。胡默下意识撇了一眼，还笑呵呵的再多说一句，“哪有女子，像你这般凶悍？即便是男子，也没有这般暴力啊！”
“啧！废话还真多，赶紧给我去干活儿。若是因为你晚了一步，断了颜淑妃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话，看我老爹怎么收拾你！”乔悦扯着嗓子喊道，不知道胡默有没有听到。
等到胡默完全消失在眼前后，乔悦整个人又变得有些阴郁起来，她自我懊恼的，环视自己一眼，又去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自问，“我不是女的吗？有那么不明显？嗯？”
于此时，王上因为颜淑妃的事情，正是烦心的时候，桌面上堆积了许多奏折，却还没有一一查阅。他手里始终在不停的转动佛珠，满脑子都是颜淑妃当日说的话，什么六年前的事情。问题是六年前有很多事情发生，到底指的是哪一件？
“于公公，你还记得朕六年前对颜淑妃一家做过什么过分事情吗？杀了她全家？”
于公公微微低沉身子，走出半步回应，“这个……奴才也不记得了呀。王上，又何必在烦恼于此？东方大人不是在追查中吗？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哼，等他？那个老狐狸，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朕有时候都怀疑你，也是他安排在朕身边的高手。”王上嬉笑，指着于公公道。
于公公一听，笑了笑，“王上，你这是在高抬奴才了！奴才怎么会那样的本事？奴才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再说了，若奴才真是东方大人的人，那么接连着两次的事件，奴才岂能袖手旁观？”
哼，给你点颜色就在我面前开染坊了？只是那么一说罢了，你还真给我当真？王上鄙视一笑，不想多说了，放下手中的佛珠，重新拿起奏折强迫自己审阅下去。
“王上，要不要奴才给您端来参茶？”于公公小心翼翼问。
王上绷着面色，转动一下眼珠子，便摆摆手，表示不用了。最后再开口道，“在外面候着吧，反正问你，你也没办法解决朕内心的疑惑。”
“嗯！请王上赎罪。奴才愚笨，没办法帮王上分担疑惑。”于公公甩了一下手中拂尘，再续言，“王上，既然这般在意，为何不直接去天牢亲自审问一下颜淑妃？”
嗯？这都是个好主意呢！王上觉得可以，他急忙扔下手中的奏折，拿起扇子就急匆匆走出去，“走，去天牢！朕要亲自问个清楚，这个六年前到底是个什么事情，能让颜淑妃这般害我？”
“是。”
天牢内，颜淑妃早就褪去了身为贵妃的华丽，身穿一袭白衣，披散着秀发，双目呆滞坐在牢狱中的角落里，天晓得她双目放空的时间里，都在想着什么。
东方常明背手站在牢前，盯着颜淑妃说，“最近可有异常？”
暗影侍卫抱拳低头回应，“回大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在颜淑妃牢饭中发现任何下毒的痕迹，就连外围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潜伏进来搭救狼蛛，禾娘两人。”
没有？已经放弃了？东方常明沉闷嗯了一声，“继续暗中警戒，若有发现异常，即可通知乔悦和老胡……。”
“是，大人！”暗影侍卫说着，刚要退下之际，便看到了远处袭来的一行人，看着这个架势，像是王上。他有赶紧移动到东方常明一侧躲避报告，“大人，王上来了。”
什么？东方常明意外，转身看去，还真是来了呢。他不悦的啧了一声，赶忙迎接上去，像是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对待王上，“怎么来了？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来做什么？”
王上一听他这个语气，就很生气了，他忽而挺起身板，拿出身为王上的气势压制，“这是朕的地方，朕想来就来，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啊？”
“臣，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天牢这种地方，不是王上你来的地方啊。你若是有需要提审，大可以让我把人带过去就好，何必还要多走一趟？”东方常明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不对，赶紧礼貌臣服解释。
“哼！”王上不屑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到颜淑妃牢狱前，努力张望里面一眼，“颜淑妃，还是什么都没说？关于六年的事情，你可有查出来什么了吗？”
东方常明走过来，拉着王上远离牢狱几步，才回答，“回禀王上，颜淑妃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我们也不好用刑，以免弄死了。”
弄死？！！王上震惊，他指着颜淑妃又指着东方常明一会儿，十分生气，“什么都没弄清楚，你就想急着弄死朕的女人？啊？”
“王上息怒，臣也没对颜淑妃用刑啊。依照眼前的情形来看，颜淑妃并不打算交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嗯。若朕不来，你下一刻是不是要用刑了？”王上绷着脸，质问。
东方常明不否认，也不辩解，只是转移话题，“王上突然来此，不单单是看颜淑妃的吧。”
王上斜视了东方常明一眼，冷哼一下，“朕是来，问问六年前朕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她这般恨朕的。”
“哦，是吗？”东方常明面无波澜，低眉想了想，就让人打开了牢房的门，还让人搬来椅子摆在里面，“那，王上请吧。臣就在外面候着。”
面对他这般的大方操作，王上起初有疑虑，不敢踏入还小心翼翼反问，“你到底想干嘛？这么大方让朕进去？是不是有阴谋？”
“臣不敢！王上既然想亲自审问，那么臣只好遵命。王上请吧。”东方常明明智让开路，对王上做出请的动作。
王上站在原地，犹豫了几分，最后耐不住心中的声音，踏了进去，安稳的坐在椅子上，用一种怜悯的目光凝视着颜淑妃，“颜淑妃，抬起头来看看朕，可否还认得朕？”
颜淑妃本来呆滞的目光，忽而有了一丝光亮，双目开始聚焦在了王上身上，四肢也缓缓活动开来，那个模样就像是夜色里的僵尸一般缓慢而又僵硬，诡异。
“你，你……哼，呵呵。怎么会认不得？你这个杀父仇人，我怎么会忘记，怎么会忘记？啊？”颜淑妃蓦然大叫起来，跳起来就想扑在王上身上，进行攻击。
不料就在她跳起来那一刻，让一边候着的东方常明使用暗器，打断了她双腿的经脉。扑腾的一声，颜淑妃重重摔在地上，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夜莺，扑腾顽强的翅膀。
“你？！”王上回头凶狠瞪了东方常明一眼，表示警告。之后，他又刻意往前挪动一下，俯身问话，“你告诉朕，朕对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恨朕？不惜买凶杀人？”
告诉你？你失忆了？颜淑妃抬起圆鼓鼓眼珠子，简直是用眼白在瞪着王上，嘴里满是不屑和讽刺，“忘记了？哼，呵呵……也对啊。王上贵为天子，隔个几日就杀几个人，怎么会记得我这般无名之人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