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如此,依照对方的审问手段,总会审问出个什么线索来的吧。乔悦还是不放心,她沉着气儿,“最怕有个万一,有个怕死的把你们给供了出来,怎办?”
“这个也不用大小姐担心,我们自有安排。”小厮说完,看到远处归来的乔盛安和陶老板,就连连后退几步,“大小姐,万事小心,若有需要请按照上面的地址来找我们即可。”
“哎?!你……。”
乔悦拦不住这个脚快的小厮,只能看了他远去后,将信封小心翼翼收在怀中,回身微笑迎接归来的两人。
“爹,看好了吗?”
乔盛安笑面如花的,自然站在乔悦身边,对陶老板客气一句,“那好!过几日,我再来和陶老板细说价格的事情吧。”
什么?还要过几日?而不是这两日?陶老板显然很着急,“不能现在就定?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嘛?”
“那倒不是,我这不是还得要和闺女商量一下吗。何况这天色也晚了,我们赶路一夜了,身子都有些乏了,所以想休息好了,再来。”乔盛安解释。
陶老板恍然啊了一声,赶忙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抱歉连连,“哎哟,是我糊涂了,也是我想的不周全了。呵呵,你瞧瞧,这给我忙得都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乔盛安和乔悦相互对视一眼,完全不懂他话中的含义,静候他的下文。陶老板忽而伸长脖子对外院嚷嚷着,“陆管家,你过来。”
名为陆管家的老爷子,听见后,赶紧小碎步的跑了进来,对着众人行礼,“老爷,有何吩咐!”
陶老板笑呵呵望向乔盛安,乔悦两人说,“带乔老板和乔小姐,前往预订好的别苑啊。”
别苑?听到这里,乔盛安和乔悦有点受宠若惊。乔盛安本想拒绝,可让乔悦伸手拦下了,抢先道谢,“还真是让陶老板费心了。”
“哪里?哪里?远道而来都是客嘛。这点应该,应该的。何况也是小事儿一桩。”陶老板很喜欢乔悦,面对她的道谢,心里瞬间像是开了出众多爆米花一样,肆意泛滥。
乔盛安也紧跟迎合几句,“多谢了。闺女我们走吧。”
“是,爹爹。”
两人全身退出了这锦美阁,跟在陆管家身后,很快就来到了陶老板所说的别苑,幸好只是位于镇偏僻的一处,靠近缓缓溪流河道,风景算是优美,空气也是清新,人更是很少来往。正好给他们接下来展开的工作,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地方。
一旦入了别苑,乔悦赶忙安排暗影小队入住周围,进行巡逻的调换工作。乔盛安则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放松身心,盯着落下夕阳余晖的院子发呆。
“爹,你在想什么?双眼发木的。”乔悦回来惊讶,伸手在乔盛安面前晃来晃去。
乔盛安猛然回神,定睛看了乔悦一眼,后动了动嘴角,“没什么!方才,在我和陶老板周旋的时候,你是不是接到什么消息?是老胡?”
乔悦摇摇头,掏出怀中的信封,已然被她的体温给焐热了。她拆开来看了一下,上面根本没写什么她想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谁给的?写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废话罢了,还有一个紧急避难所的地方。”乔悦说着,把信封递到乔盛安眼前。
“嗯?”乔盛安不解,接下信封,看了一眼。他即可认出那个地址是个什么地方,微怒质问,“你个丫头,到底又和杀人庄做了什么交易?啊?”
交易?哇啊,这话说得为嘛感觉那么难听呢?乔悦眉头微锁,“爹,你能换个词语吗?这话说得我好像和那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难道不是?若不是,他怎么会给你发这种消息来?你忘记上在门霆院发生的事情了?不是他做的?”
我能忘记?才怪呢!乔悦不是不在意,可也得要分场合来计较吧。她挠挠头,努力帮杀人庄说话,“爹,现在是局势很紧张。我们的对手,又是一个隐藏的老江湖,岂能让我们自己出动?若是没有杀人庄帮忙的话,怕是我们已经半残在来的路上了。”
“什么?”乔盛安知道她的意思,可终究不相信。
一个杀人庄,凭什么要帮他们?要帮乔悦?什么理由?难道还不是和乔悦做什么了可怕的交易吗?乔盛安心里一阵发紧,质问其,“杀人庄凭什么要帮我们?他们开出了什么条件?你答应了什么?”
乔悦颔首哼次一笑,笑得那般开怀,笑得那般无礼,她倒吸一口气,调皮言,“凭什么呀?嗯……凭我答应要嫁给杀人庄,当做这个事件的酬劳呢。你信不信?”
这个话完全就是触及到了乔盛安的底线了。本来有个东方翔就已经让他很头疼了,好不容易要接受东方翔这个人吗。这半路怎么又杀出一个杀人庄来?一度让他怀疑,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那般抢走了?
“放屁?!你这是开玩笑么?还是认真地?”乔盛安一生气,一巴掌直接拍断了手边的桌椅,站起来冲着乔悦怒视再言,“老子好不容易,开始接受东方翔这个小子,来当我女婿了。你,你怎么又弄出一个杀人庄?什么野路子?”
乔悦看着乔盛安吹胡子瞪眼说教的样子,很是开心,她掩嘴大笑一会儿,不禁脱口而出一句话,“要是娘还在话,肯定也和你一样的反应吧,说不定现在都操家伙去找杀人庄算账了。呵呵呵。”
嗯?乔盛安被她无心一句话,弄得瞬间萎蔫了。他散了火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走过去搂着乔悦,哀怨道,“我想也是呢!可惜了,你娘只能在天上替你焦急上火了吧。”
完了,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乔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间说错话了。她也顺应乔盛安的情绪,安静了下来,单手拽着他怀中的衣领,撒娇起来,“对不起!爹,我……不是故意提起娘来的。”
“嗯,我知道!没事没事……。”乔盛安紧闭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悄然掐住乔悦的手臂,秒变回方才的暴怒炸毛的样子,咬着牙齿在问一次,“死丫头!说!你到底和杀人庄怎么了?啊?你是不是又偷偷的去找人家算账了呀?啊?”
“啊!疼疼……爹,你你偷袭!”乔悦无法挣脱,被死死扣在他身边,委屈着,“我,我也没干什么啊!都是走的江湖规矩,根本没牺牲什么啊。啊啊啊。疼,放手。”
“真的?”乔盛安不信,再用力一压,“没有框我?”
“没,没有,没有……真心的。都是为了案子,爹你也不想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啊。”
“哼!”
乔盛安不是不是知道,只是觉得这个事情不能由她来做罢了。不过眼下既然如此,也就作罢了。他松开手,看了一眼完全四合的夜色,微微念叨,“老胡那边,但愿能有点什么进展吧。”
阿秋!正候在命官家宅房顶上的胡默下意识揉了揉鼻子,还嘀咕一声,“哎哟,谁在说我呢?真是的。”
秀水镇的命官,是个老滑头,官场上尽显清廉,暗地里却是专干见不得人的事儿。不然怎么单凭这命官的银子,能买到这般好的宅院?要说是官宅,也不可能这般精致。就连简单的照明灯笼的骨子,都是用上好的梨花木做的,更别说那罩子了……。
命官傍晚时分出去和几个友人吃饭了,这会儿也是该回来休息的时候了。胡默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众身一跃,跳入了宅院之中,躲避过了下人和巡逻的侍卫,悄然打开了命官的房门,躲在房梁之上。
碰巧了,命官也紧跟其后,进了厢房,一身酒气谈到在椅子上,嘴里还不停嘟喃小唱几句,脸上的绯红,一看就知道是去喝花酒,享乐去了。
“呵呵,快哉,快哉啊。”命官自我嘀咕,手还摇一摇,打着拍子。
胡默见其这般醉醺醺,是个不错的机会。他轻盈落下,站在命官身后,用短剑顶着他的脖子,压低声音问,“邵氏一族的案子,你可是知道?当初赌坊伤人事件的原稿记录在哪里?”
命官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没在意,一手想要推开脖子边上的刀子,不料这一推,可把他的手给划伤了。瞬间的刺疼,让其顷刻清醒过来,望着流血的手,颤抖着声音,“你,你是谁?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动我?”
“哼!你以为我会管你是谁?”胡默冷笑,故意加重手中的剑,再次问,“说,原稿记录在哪里?邵氏灭门当晚,你们可有出发现场?可有看到密诏?”
命官紧张的双目自然聚焦在脖子边上的剑,语气依然很猖狂,“呸!你个无名小辈,居然也敢问这种事情?你是何居心?”
哎呀呀,要不是因为暗查的缘故。我肯定啪啪啪打肿你的脸!胡默不屑,把剑柄露了出去,好心提醒道,“看看,认识这个吗?若是认识,就不用我多说废话了。”
“什么东西?”命官顺势瞟了一眼这剑柄,借助幽暗的烛光,才慢慢看清楚上面的花样和造型是什么。不由得震惊,跌落在地上了,吓哭了,“大人,大人……我,我真是没做什么亏心事啊。大人,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