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普却深情款款地抚摸着墙壁上的绘画,抚摸着孟方怡的每一处,含情脉脉回忆着:“那次跟随我父亲与彭总谈生意,无意中看到了海边奔跑的你,我觉得天仙下凡也不及你。甚至还以为你是彭富城的女儿,让我父亲帮我提亲。却不知彭富城这个老男人靠他的雄厚财力强占了你,现在,”
霍格普转眸向傻呆的孟方怡:“他没有办法再占有你了,方怡,跟我在一起吧,我绝不是彭富城这样霸道的人。”
尽管霍格普如谦谦君子一样表白着他的深情厚谊,可孟方怡却是冷不丁地往后退几步,挠着头装傻充愣:“我肚子好饿,去吃饭了。”
走了几步,撞了几次墙,还是靠霍格普带她走出这个影像墙壁,往餐厅去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古风古韵的,连餐厅都是古色古香,筷子是乌木筷子,碗是雍正瓷釉制的。
行啊,这可以和彭富城的财富叫板了,只是这关孟方怡什么事呢?她大口吃饭,大块嚼肉,力求成为一个把男人吓跑的女汉子,如叶梅那样。
可霍格普让孟方怡吃饭也不得安宁,他静静地看着孟方怡,如同欣赏十七世纪的雕塑,举世无双的,他告诉孟方怡那快墙壁是用花岗岩做的,孟方怡的画像是请画家对着照片画的,再请工匠用海底珊瑚拼制成孟方怡的人形,抚摸上去,那个墙壁上的孟方怡有早潮的清凉和晚汐的温暖,感觉特别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这是孟方怡现在想要飙出来的话,可是不能激怒了这个神经病霍格普。暂且听他自恋地描述他的作品:“我觉得这幅壁花最好的名字是‘天使与魔鬼之间’,方怡,你是天使也是魔鬼,只在我的一念之间……”
“哦,”孟方怡放下筷子,吃饱了,站起来,装长辈一样地与霍格普谈论着:“请问令尊霍希拉先生在哪里,既然我为你所救,定是要感谢令尊,也要拜访一下。还请小霍老板带路。”
孟方怡为自己记得霍希拉的名字而暗自欣喜,也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制服霍格普的人了。根据她的猜测:霍希拉是老江湖,思考会长远慎重,绝不会让儿子动她,肯定会把她原封不动地送到彭富城身边。自己到时候再谨慎地找个地方隐居……
孟方怡想多了,想远了。霍格普有点伤感:“两年多前,我爸爸与彭富城谈了生意之后,被下属谋害,现在我接管了我爸爸留下的所有事物。”
这简直给孟方怡一个摧花蝶骨霹雳掌,震地她半晌无法开口。她知道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西部边境城市允淀,那是彭富城的成长和发家之处,这里有各路牛鬼蛇神云集,可谓黑道的华山论剑。听彭富城的发家史里面,他在这里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生死交易,勾心斗角的商场恶战,他在霍格普这个年纪,应该还没称霸一方。
而霍格普居然继承了他父亲的偌大家业,具体多大的家业,孟方怡也不太清楚,但是孟方怡知道要在允淀这个黑道出没的地方称雄必须具备的实力,还有胆量和血腥味的杀气!霍格普有吗?这个小白脸,怎么看来还像是做办公桌的白领?
不对,孟方怡眼光一闪,发现霍格普不同于普通男孩的地方,他在谈及父亲遭人毒害之时,没有极端的愤慨和怒恨,他冷静沉着地超乎他这个年纪。这算是无情,还是他的优点?
“霍希拉先生去世了,真是遗憾啊,”孟方怡遗憾自己没有人可以求助了。
“都过去了,”霍格普很快将事情转移到现在:“方怡,以后就住在这里吧,跟我在一起,你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呜,”孟方怡捂着嘴想吐,随后拍拍揉揉自己的肚子:“你的鱼是什么鱼?我感觉腥味很重。”
霍格普奇怪了,他给厨师的菜单里写的鳜鱼是孟方怡最喜欢吃的鱼,怎么现在她反应这么强烈呢?难道她,怀孕了?
再看孟方怡,她并没有呕,刚才只是干呕的样子,“方怡,你怀孕了?”霍格普对此问地直接。
孟方怡点头:“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能装多久就多久吧。
“是彭富城的孩子,”霍格普一点不惊讶,也不醋意恒生,反而是全盘接受:“我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就没见过这样大方的男人!
孟方怡无法再忍着了,她激将了:“霍格普,你一定要我留在这里吗?你要穿彭富城的破鞋有意思吗?我告诉你,我和彭富城离婚只是一时之气,我现在还念着复婚!”
霍格普冷静从容的笑着:“孟方怡你想过没有,三岁一代沟,你和彭富城相差十二岁,一个生肖轮回,这代沟就是几倍了。你们是靠互相的新鲜感过日子,我会比彭富城更爱你,也会让你爱上我,不比彭富城少。”
快被霍格普气晕的孟方怡,依然鄙夷的笑:“霍格普,你还带是霍家的少主,如今坐上了第一把交椅,难道就不怕这绿云罩顶的感觉?把你变成一棵常青树的滋味可不好受。”
“好不好受是我说了算,至少我现在就很开心,陪你在这里,世外桃源,碧林翠草,很好,”霍格普还真能自我开导。
孟方怡算是输给他了,暂且退一步:“好,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霍格普,有种就来君子的,你要是敢对我用强或下药,我只能一哭二闹三什么了。”
霍格普轻蔑地呵呵:“听你这么说,以前彭富城对你用强也下药,你都经历过这些?”
“无聊,”孟方怡转身,羞到脖子跟了,但很快又找到反击的话了,她回头耻笑:“霍格普,你说你是对着那幅壁画过日子的,像你这样的黑二代也要靠臆想过日子?该不会是那个地方有问题吧?”
“有没有问题,你试试就知道,”霍格普也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漏斗了。
孟方怡一声“恶心”就往她居住的房间去了。
她仔细想想这个霍格普,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首先是她的衣服尺寸,精细到内衣内裤了,还有饮食,那一桌子菜肴不就是彭富城常给她准备的吗?
看来霍格普是调查过她的,他究竟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想用她来做把柄威胁彭富城呢?如果是后者,那孟方怡要不要告诉霍格普她没有利用价值,不如放了她。
可这样的话,确定能逃过霍格普的手掌吗?
真不懂霍格普这个只比孟方怡大两岁的男生怎会爱好古典装潢,这房间里连电视机都没有,是要让她在这里修仙吗?
修仙是修不了,休闲却还可以,至少休闲可以吃饭啊。却是与霍格普一同用餐,就如夫妻对饮一般。
这就是孟方怡恨透彭富城的事,可是这与你霍格普有半毛钱关系吗?孟方怡对他,暂时不能发火:“陈年旧事,一地鸡毛。”
“连这样重要摧毁你人生的事都可以一笑了之,方怡你还真心胸广阔,”霍格普继续休闲地聊着:“你失忆后,彭富城没有放弃对你的追逐。但据我所知,那时候你喜欢的人是魏琦,彭富城为了方便追你,就让魏琦结婚,还把他赶离省城。”
这个霍格普到底有多大手段,像魏琦这件事是彭富城绝对保密的,可以说是整个盛世倾城集团的隐私,魏琦怎么查到的?
“这样的八卦,也亏了你感兴趣,”孟方怡把碗筷放下,背靠椅子,眯上双目,不让霍格普看到自己的复杂眼神:“我确实喜欢过魏琦,但这只是普通女孩不成熟时候的情窦初开,不能与周栩相比,更不能与彭富城相比。”
好了,不聊了,陪霍格普聊完了,也知道他准备充足了,对孟方怡和彭富城的调查是深入骨髓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不知他打了什么心机,究竟是真喜欢孟方怡还是利用孟方怡?
孟方怡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在这栋山野别墅里住了几天,孟方怡终于忍不住要发疯了,有的时候,她甚至想要在虎爷的船只上一死了之,也好过这样被闷死!
在这栋房子里转来转去,终于发现后面的一间房子有个大窗口,可以爬出去。虽然说逃是不可能,但孟方怡可以溜进森林里转转,也好过住在这闷死人的古宅里。
当她爬上窗户,准备跳出去的时候,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搂住了,抱了下来。
“霍格普,你不是要君子吗?是君子就别碰我!”孟方怡挣扎着嚎叫:“走开!”
转身对霍格普吼着,却见霍格普脸都煞白了:“方怡,刚才太危险了。”
“大不了跳出去,伤筋动骨,一百天就好了,”孟方怡不以为意。
霍格普对她指着外面看:“孟方怡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森林里为什么会这么安静,一只鸟,一只蝉都没有?”
这个的确是,孟方怡这些日子也看了一下这个森林,想来喜欢青山绿水的孟方怡却对这个森林一点好感都无,这里基本是热带雨林的中等高度的乔木,不算太高,但是光线依旧是不好,有种阴森晕黑的感觉,大白天的屋内也要开灯。
这样的寂静沉闷阴森,更加剧了孟方怡的压抑和烦躁,她喜欢的鸟啼蝉鸣蛙叫都没,怎么回事?
孟方怡看向了霍格普,他要解释了。
“你知道有信鸽吗?现在也依然有人在用,人们通过交杂培育出各色信鸽,有麻雀样子的,杜鹃样的,喜鹊样的,谁能辨别?为了这里的安全,我在森林的树上安装了隐形炸药,飞入这里的动物都必须死,这样既保证了我这栋房子的绝对安全和隐秘,也让这里清静了。”霍格普如无事人一样解说着,脸上还露着甜美无害的笑容。
孟方怡却已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是人吗?假如他是为了保护他这破房子的安全,会有其他方法吧?他简直是匪夷所思惊世骇俗!
孟方怡要为这些枉死的动物质问,但是不必了,这个人能接管他父亲的事业就会有这么恨。只不过他还好意思说这样就让屋子里清静了!这明明是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