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阡陌正了正色,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眼眸微微的一瞥,对白凝说道:“姑姑,你可还记得,那日容妃娘娘来到储秀宫之中,发威时的场面?!”
白凝颔了颔首,说道:“自然是记得的,容妃娘娘那么大的架势,来到咱们储秀宫,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奴婢又怎么能够忘记呢。”
“呵呵呵……”娄阡陌卷起了帕子,掩住了一双朱唇,浅笑道:“那日,容妃娘娘前来问罪,我只不过是随手扯了一块荣华宫之中,首领太监的衣裳的一角,不过,我的动作十分的轻巧,怕是那太监,也不会发现什么。”
“原来是这样。”白凝点了点头,明白了娄阡陌的意思,白凝站起了身子来,笑了笑,说道:“还是姑娘想得周全,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怕是,不能够将宫中的这趟浑水,翻搅的更加浑浊。”
“只不过……”
说着,白凝顿了顿,看向了娄阡陌,从白凝的目光之中,娄阡陌似乎像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团,仿佛,娄阡陌对后宫之中各宫中的势力洞若观火,所有的事情都能够预知未来一般。
“姑姑,你是不是想问,我的所作所为,都像是提前知道事情的结果似的,又怎么能够发现其中的端倪呢?”娄阡陌笑着,对白凝说道。
白凝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正如姑娘所说的。”
“呵呵呵……”
娄阡陌发出宛如银铃一般的笑声,随后,走到了床榻边上,想要整理被褥,白凝见到娄阡陌准备休息,便走到了娄阡陌的身边,帮娄阡陌整理了起来被褥。
娄阡陌侧目看向了白凝,说道:“我虽然是一个秀女,但是在荣华宫和凤临宫的眼中,却不是这样看待着,若是,我不做好点准备,岂不是要被两宫的主子当做鱼肉,任由着她们宰割,倒不如我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若是想要对付我,我就要让她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后果。”
“姑娘对奴婢说这些话,难道不怕奴婢……”
不待白凝把话说完,娄阡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瞧了瞧白凝,说道:“姑姑不会,德妃娘娘贤良淑会,在后宫这么多年,虽然不与两宫争斗,但是也能够明哲保身,可见,德妃娘娘绝非一斑。”
说话间,娄阡陌拿出了熏香,在房间当中点燃了起来,阵阵的清香,传遍了房间之中,“德妃娘娘,善待宫人,这些,圣上都是看在眼中的,若是能够让德妃娘娘协理六宫,绝对是一桩美事。”
闻言,白凝点了点头,对娄阡陌说道:“姑娘说的极是。”
……
凤临宫。
皇后这段时间似乎收敛了脾气,在凤临宫之中,作书作画,好生的雅致写意,可是,在这份平静的背后,似乎,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
秦嬷嬷站在皇后的身旁,帮着皇后研磨,良久过后,秦嬷嬷安奈不住,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派出去的人手脚极为干净,若不是,圣上允许了贤王殿下,进入内宫,这件事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岔子。”
“呵呵呵……”皇后拿着手中的狼毫笔,在清水之中涮了涮,慢慢的侧首看向了秦嬷嬷,说道:“失败了也就失败了,本宫又没说要责罚他们。”说着皇后沾染上了墨,继续对秦嬷嬷说道:“最近派出去监视荣华宫的人,可有什么回报吗?”
“回禀皇后娘娘,派出去的人传来了话,说是储秀宫宫女暴毙一事,都是因为荣华宫,秀女苏婉兰曾经责打过宫女美景,间接导致美景暴毙,而容妃先发制人,将此事承担了下来,苏婉兰只是被罚在荣华宫中好好的学习礼数。”
皇后放下了笔,轻哼了一声,说道:“哼!容妃做事,一直都是这样,如此一来,就将咱们的计划给打乱了。”
“皇后娘娘,据刑善司的人来话,说是,娄阡陌在被扔入枯井之中的时候,抓住了一块碎布,而这块碎布则是荣华宫首领太监的衣裳料子,只不过,白如雪却没有将此事禀告给圣上,处罚维持原判。”秦嬷嬷将皇后的字画拿了起来,对皇后说道。
皇后轻笑了一声,说道:“白如雪并不简单,如此一来,储秀宫暴毙的那个宫女,和娄阡陌、白凝被投井一事,都会不了了之了,并且,本宫还间接的欠了白如雪一个人情。”
说到了这里,皇后莲步微摇,走到了烛火之下,拿起了剪刀,剪了一下灯芯,说道:“只不过,这次,刑善司算是和荣华宫彻底的交恶了,看来,白如雪是打算站在本宫这边了。”
“皇后娘娘,老奴不明白,这白如雪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掌刑使,站在那一边,对咱们来说,有那么重要吗?!”秦嬷嬷走到了皇后的身边,对皇后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在后宫之中,圣上为了保持各宫的势力,方才设立的刑善司,为的就是让后宫少些事端,圣上多疑,而且,在圣上的心中,咱们只不过是一个维持大晋朝和平的工具,大晋朝不能没有正宫皇后,如若不然,圣上又怎么会留的咱们活着……”
说着,皇后叹了一口气,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但是,有了刑善司,就算万事不用本宫出面,也会有人帮着咱们做事,这样一来,在后宫之中,本宫即便是被禁足,依旧可以帮着颜儿。”
秦嬷嬷似乎明白了皇后的话,对皇后点了点头,说道:“老奴明白了。”
说完之后,秦嬷嬷走到了屏风前,将皇后的披风拿了起来,再次走到了皇后的身边,给皇后披在了身上,道:“娘娘,天气冷了,可莫要沁了风寒才是。”
“呵呵呵……”皇后苦笑了一声,说道:“那个贱人或者的时候,圣上还将咱们当做那个贱人的挡箭牌,现在,那个贱人死在本宫的手中,若不是大晋朝不能没有中宫的皇后,否则,圣上又怎么会将本宫留到了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