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贝蝉发问道。
“你怎么有事没事总往三皇子这里跑?最近有访客来国,皇子事儿多,你也不注意着点。”换成以前的娄浩成当着外人的面称呼贝蝉还是公主前公主后的,现在彼此的关系越来越熟悉了,加上贝蝉非常听浩成的话,让娄浩成在不知不觉间当着三皇子的面,也称呼她为你来。
当然贝慕白是不介意的,他并不是单纯的皇子,他的思想没有那么古板,他经常出没在人间,知道百姓们之间的人情冷暖,渐渐地皇族的个性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要你管!”贝蝉气不过顶了过去,他们刚吵过架,她还没答应原谅他呢!他倒好过来兴师问罪了,本来看在他找她的份上,还有一丝丝的高兴,在听到这句话后高兴瞬间没了!
“你确定不要我管了?”这时娄浩成的口气也耿直了起来。
哎哟!三皇子大喊不妙,这个时候还是多顺着他这个妹妹的毛比较好,说话不要太直接了,但是贝慕白不知道,贝蝉这辈子最怕的事就是娄浩成不管她了。
果然下一秒贝蝉的心软了起来,可拗不过这口气,嘴上不服软而已。
“有时间你就跟我出来,三皇子还有事,你不要在一边打扰了!”娄浩成说道。
他也是无奈了!明明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是亲兄妹,但是贝蝉和她吵架后,找的是三皇子,他还是心里不舒服,眼前可是三皇子啊!他们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的,关系就像他和阡陌一样,他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来自远方南国的王子,如果婵儿真的跟着南国的王子走了,他岂不是会要疯掉。
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没用,自己那一点点微薄的权利又能做些什么事,她可是公主啊!他只是个小官而已,其他的先不说,单单这身份就差了一大截。
“我现在不想和你出去。”贝蝉别过头,出去又能怎样,难道接着再吵一架吗?
“你确定?”他看着她。
“确定!”贝蝉坚定地点了点头,难道他就不会说些服软的话么!
“好!随你!”娄浩成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看向三皇子:“抱歉,三皇子,浩成打扰到了,现在就离开,七公主心情不好,请您开导开导,谢了!”
什么?贝慕白眨了眨眼睛,他叫他过来是拉人走的,她不愿意跟着走,他就不知道强拉走?这样就放弃了?还有!他贝慕白可不会开导,跟贝蝉提什么开导,她可什么都不会听他的!
“喂!等等!这个——”贝慕白准备阻拦,这个娄浩成越来越放肆了,他准许他离开了吗?给他站住!可贝慕白反应的太慢,娄浩成的声影已经消失在屋外的黑夜里。
“这是要怎样!蝉儿,浩成也是来找你的,你这是真的不追出去?”劝不通娄浩成,贝慕白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贝蝉身上,她真的就这样将人放走?这可不是他认识的贝蝉,自己的这个妹妹啥时候变得这么唯唯诺诺了?还有,娄浩成的脾气,她可是最清楚的,一旦真的切断,那就真的断了啊!
“哥,我追出去又有几个意思,他心里没有我!已经没有我了!”贝蝉抬起头来,目光和贝慕白对上的时候,眼泪瞬间滑落,她克制了好久,在娄浩成转身离开的时刻瞬间崩塌,这个男人,这个他爱到发疯甚至可以放弃自我的男人,却始终不属于她,大姐长公主逃不过命运的齿轮,她可是一样,他们都逃不过自己的命运。
她,贝蝉,唐唐皇帝的七公主,如果单单靠她一个人努力,对方一直盲目地等待着或者是压根就不放在心里的话,这事情是行不通的,他们的运命不会随着彼此的好感或者彼此的爱慕所改变,她要接受命运了吧!
“哥说过,这件事哥会做主!”贝慕白软下心来。
“不用了哥!蝉儿不坚持了,南国的王子既然那般的优秀,蝉儿嫁!”贝蝉一把擦干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来露出在贝慕白看来既心酸又心疼的笑容。
“蝉儿,让大哥说两句——”就在贝慕白准备打断贝蝉的话时,门口突然冲进了一个人,一把抓住了贝蝉的手,就直接往门外拉去。
这个人太熟悉了,贝慕白将即将出口的话收下,看着娄浩成强拉着贝蝉离开——
“你放开我!你拉痛我的手了!”贝蝉想甩开这只用力拉住她的大手,却始终是徒劳,对方是男子,力气当然比她要大,他不放手,自己是绝对挣脱不了的。
“……”娄浩成并不给于理会,还是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到,庆幸她身边没有跟着宫女,也庆幸天黑了,外头的宫女和太监都很少。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让你放手!”既然不搭理她,凭什么!
“……”
“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松手,娄通政使!”贝蝉忍不住拿着食指和大拇指掐住了娄浩成手掌上的肉。
可对方就好像感受不到疼一般,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往前走,没有丝毫意愿要妥协的意思。
“娄浩成!本公主已经好声好气邀请你松手了,你如果再不听讲,我这么一大喊,不仅我们的关系会曝光,甚至也会连累到你们娄家。”贝蝉下了最后的通牒,眼看她已经被娄浩成带到了他工作的地方,天啊!他们既然走了这么远的路程,他疯了吗?不怕这么冒失地牵手狂走,会引起大家的怀疑?他不是一向都最在乎这件事情了么!
这么一声吼,娄浩成终于是停住了脚步,但是拉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放下。
“终于知道停下来了?”贝蝉没好气地开口。
“你说的是真的?”娄浩成询问道,就好像没有听到贝蝉的话似得。
“我说了什么真的假的?”被拉着走了这么远的路,于今停下来贝蝉只顾得上喘气,脑中没有太大的空间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
“你说你不坚持了,你愿意嫁给南国的王子?”娄浩成微微弯下腰,对上对方的眼睛,他想自己没有听错,当他后悔又折回来的时候,听到的既然是这样的一句话,当时他就疯掉了?思维已经不能控制行动的变化,贝蝉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他还没有什么举动,那就真的是太懦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