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不等夏瑶反应过来,拓跋明钊已是拉过夏瑶的手腕往西山上跑。
山上虽草木不算茂盛,却有足够的峭壁岩洞,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夏瑶一手提着裙子,快步跟着拓跋明钊,迈开了步子往山上跑。
可,纵然她对这西山算是了若指掌,也敌不过身后那群杀手疾步而来。
“你往山上跑!找个地方躲起来!”拓跋明钊猛地拽了夏瑶一把,而后松开了夏瑶的手,拔剑朝着追上山来的杀手冲了过去。
夏瑶惊慌失措,眼见着那几名杀手已经与拓跋明钊打了起来,顿时没了主意,耳边只剩下拓跋明钊方才的那句话,找个地方躲起来!
于是,撒腿就跑,身后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声都仿若砸在夏瑶的心口上,只令她一步都不敢停。
‘噗’
是刀剑刺穿了皮肉的声音。
夏瑶也不知道为何那声响竟会在她的脑海中掩盖了刀剑的碰撞声,只让她一步都不敢再往前!
转身看向身后,那被草木所掩的地方,依稀能看到拓跋明钊正与杀手打斗,方才还完好无损的衣物,已是有了破碎的痕迹,身上也染了许多的血,不知是他的,还是那些杀手的。
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这想法突然在夏瑶的脑海中蹿了出来,而后生根发芽。
不管怎么说,拓跋明钊都是为了救她,她不能这么没有义气,丢下他一个人走!
慌慌张张的四下查看,见地上有跟手臂粗细的断枝,夏瑶一把抓起,便是朝着拓跋明钊赶了过去。
拓跋明钊虽身怀武艺,但始终双拳难敌四手,在几名杀手的围攻之下节节败退,虽连杀三人,却仍是被踹到在地。
眼看着杀手的长剑就要刺穿他的心口,就见一抹纤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那杀手身后。
“呀!”拼了全力的一击,夏瑶娇和出声,断枝狠狠的砸在杀手的后脑,瞬间断裂成两截,远端飞离了出去。
拓跋明钊没有料到分明已经跑远的夏瑶又突然转身回来,更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生猛’,便是连那杀手都没有想到。
这一棍子砸下来,虽未能造成多大的实质性伤害,却是令那杀手一愣。
便是这一愣之际,拓跋明钊举剑刺穿那杀手的腹部,而后飞速站起,一脚将那杀手踹了开去。
余下两名杀手仿若此刻才反应过来,立刻朝着二人袭来。
拓跋明钊一把拉过夏瑶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则强忍着伤势,抵挡那些杀手的攻击。
如今虽说杀手只剩二人,可拓跋明钊一边对付杀手,一边护着夏瑶,自然不能讨到甜头。
又或者说,比之方才,更显狼狈。
他带着夏瑶步步后退,两名杀手的长剑时不时的突破拓跋明钊的防守刺向夏瑶,吓得她连声惊呼。
一个不留神,夏瑶被地上的一名杀手尸体给绊倒,两名杀手见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长剑飞舞,寒光逼近。
情急之下,拓跋明钊竟朝着那两名杀手的长剑迎了上去,其中一人的长剑刺穿了拓跋明钊的肩胛,而另一人的长剑,则被他死死的握住。
所有人都惊了。
便是连那两名杀手都没料到拓跋明钊竟会为了保护夏瑶而做到如此。
其中一人顿时凝了眉,“堂堂突厥少将军,竟为护仇敌妻子而死,真是丢了拓跋家的脸!”
“呵,我拓跋明钊行的端坐的正,不似尔等宵小之辈,可耻的是你们!”
“为了一个女人死,你倒是敢往自己的脸上贴……”最后一个字未能说出口,那杀手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刺入自己腹中的长剑,瞪大了双眼。
夏瑶双手握着那把从地上捡起的长剑,眼看着未能一下就将那杀手刺死,便是一咬牙,又往前用了力。
长剑彻底刺穿了杀手的腹部,那杀手顿时吐了血,夏瑶心慌,手底下却是丝毫没有犹豫,将长剑一转,搅断了杀手肚内的肠子,这才将剑拔了出来。
拓跋明钊反应迅速,立刻一脚踹向剩下的那名杀手,右手长剑一挥,隔断了那杀手的喉咙。
鲜血喷溅,两名杀手相继倒地。
夏瑶这才慌慌张张的扔了手中的长剑,快步上前去查看拓跋明钊的伤,“你,你要不要紧?”
伤在肩胛处,没有触及心脉与肺部,不算大碍,但那不住流下的血仍是叫人看得心惊胆战。
“得好好处理下,还有你手心的伤,都要止了血才行!”
她这便担心得不行,可拓跋明钊却似乎毫不在意,只低头看着不过到他胸口的女人,双眸微眯,“丫头,你这身手,是跟谁学的?”
闻言,夏瑶一愣,缓缓抬头看他。
俊朗的脸颊上染着敌人的鲜血,深邃的五官透着严肃。
“什,什么?”回答的语气显得慌张,就听拓跋明钊压低了声问道,“不动声色的拾起剑,不但是那两个杀手,就连我都未曾察觉,刺入腹部的位置正好是在关键处,搅动剑身,便捣烂了内脏,丫头,你这手法可不是寻常百姓该知道的。”
夏瑶微微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为何会下意识的做出那搅动剑身的举动,可她就是这么做了。
拓跋明钊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丫头,你身上可是有木棉花?”
这问题,着实将夏瑶吓了一大跳,忙往后退了两步,“你,你在胡说什么!”
拓跋明钊竟怀疑她是杀手?!
然而,拓跋明钊看她的眼神仍是无比怀疑,夏瑶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我身上没你说的什么木棉花,方才你跟杀手聊得起劲或许才未曾察觉我拿了剑,至于我所刺的位置……你别忘了我也是大夫,对人体的结构熟悉得紧,自然知道刺哪里,怎么刺才能要了对方的命!”
恩,一定是这样的,那下意识的举动,一定是因为她学了医的关系!
拓跋明钊又深深的凝视了夏瑶一会儿,忽然便是一笑,“也对,你这丫头,胆子比兔子还小,怎么可能会是狱血的人。”笑罢,倒抽了一口凉气,“嘶,既然是大夫,那赶紧给我处理下伤啊!”
夏瑶瞪了拓跋明钊一眼,“我方才就要给你处理的,是你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行行行,是我的错,你快点,不然我得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