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做什么，”我承认。
我们安静了几分钟，站在塔利家的车道上，等着我们的朋友托马斯来接我们。他住在尼波莫，我们住的地方在大阿罗约郊区的东面，但仍然住在梅萨山上，这是一片高大、平坦的土地，占据了我们中部海岸几平方英里的面积。托马斯的母亲在家外经营一家托儿所，所以托马斯通常可以在一周内借用几次家里的小型货车。
塔利和我决定在等待的时候玩一轮剪刀石头布。最后，在连续第五次击败我的朋友之后，金色的面包车从拐角处驶了过来。
“对不起，我迟到了！”托马斯从驾驶员那边的窗户喊道。
“你没有迟到，”塔利尖声说。
我们爬进车里，系上安全带。拉加索斯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墨西哥天主教家庭，所以面包车上装饰着通常的纪念品：倒后镜上悬挂的玫瑰珠，遮阳板里塞着一张印有瓜达卢佩的圣母的明信片。托马斯迅速按下立体声音响上的预设按钮，那微弱、欢快的墨西哥流浪乐队音乐的声音被这首最新的青少年热门歌曲所取代。
塔利和我互相翻了个白眼，但是咧嘴大笑。托马斯喜欢流行音乐，但他被禁止在家里听。当他开始跟着唱时，我们都笑了，然后我们不顾我们的判断，也加入了进来。
从塔利家开车到学校需要3到5分钟的路程。我们走了几条小巷，蜿蜒穿过从我们自己的社区延伸出来的宽阔的、树木繁茂的社区，然后和其他清晨上班的人一起上了高速公路。
黑湖高中就坐落在高速公路的正中间，这片巨大的桉树林覆盖了大部分的梅萨地区。在高速公路的另一边，树木继续生长，直到与数英里的沙丘和农田相遇，这些沙丘和农田包括了大阿罗约的大部分地区和周围的城镇。开阔的空间只有偶尔的农舍，当然还有一号高速公路对面的铁轨。铁轨东侧的树林里还有其他居民区，但住在这里的人比我自己的邻居还要分散。
托马斯选择了一个停车位，转动钥匙点火，切断了一些声音增强青少年天后在合唱团中。我把运动衫的拉链拉紧，把背包舒适地放在肩上。学校从来都不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喜欢学习，只是不喜欢和其他高中生在一起。他们没有吸引我，他们还不够成熟，还没有礼貌地忽视我。指出我笨拙的身高，或者评论我不为人知的出身，要有趣得多。幸运的是，我有一小群和我一样古怪的朋友。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我就能忍受。
当我们穿过停车场时，我看到了另外两个朋友，罗宾和威尔。罗宾穿着她一贯的哥特式服装：黑色工装裤，一件印有五角星图案的t恤，上面涂着浓密的黑色眼线，让她看起来像个重金属乐迷。威尔是她旁边的一个矛盾体，他穿着整洁的卡其布裤子，马球衫和厚眼镜。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刻板形象，有一半日本血统只会增加他极客的吸引力。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件针织菱形花纹背心，幸运的是，他都没有。
“嘿，你今天早上看到那个流浪汉了吗？”罗宾悠闲地朝我们走来，她头发上的粉红色条纹映入眼帘。她用一只戴着戒指的手把它刷了回去。
“他回来了吗？”托马斯问道。
我从他们身边望过去，想看看他们讨论的对象。大约一个星期前，这个高大的老人突然出现在我们校园的外围。他穿着一件军队发的旧风衣，衣衫褴褛，因多年使用而弄脏了。他一直在学校办公楼前的一个垃圾桶旁边慢吞吞地走来走去，喃喃自语。
每个人都离他远远的，不知道他在高中做什么。很快，我们的一些更讨厌的同学给他起了一个绰号。“流浪汉鲍勃”没有抵抗当警察终于出现，护送他离开校园，并带他到一些不知名的地点。两天后，他回来了，这一次他坐在公共汽车站前人行道上风化的长椅上。
警察再次被叫来，但当他们赶到时，他已经不见了。从那以后，他就断断续续地做一些特别的表演，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校园，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不知道他在我们学校想要什么。我们大多数人都不理他，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接近别人要钱。
“你自己看吧，”罗宾回答托马斯之前的问题说。
我们都朝停车场远处的角落望去。他穿着他平时穿的风衣，头巾拉起来盖住他的头。我勉强瞥了几眼他的脸，显示出一个老人面对艰难困苦时饱经风霜的面容。他现在似乎正盯着我们。我皮肤上刺痛的寒意证实了我的怀疑，我通常只有当我认为我又听到或看到东西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我没有理会，而是倾听朋友们的谈话。
“你觉得他在看我们吗？”威尔大声问道。
罗宾抱着胳膊哼了一声，“如果他是某个从人类殖民地逃出来的疯子，我只能对他施咒了。”
我们都笑了。
“你真的能做到吗？”托马斯问道，有时候我觉得他保守的成长经历让他比我们其他人更加紧张。
罗宾叹了口气，检查了她的黑指甲，“我以前做过。”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但我只是咧嘴笑了笑。尽管来自一个非常传统的家庭，罗宾不知何故在我们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发现了巫术和爱尔兰神话。她从一个完美的乖乖女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衣服，庆祝古代凯尔特人的异教节日的人。她总是拖着我们去参加她的小仪式，托马斯是唯一一个不舒服到每当夏至或秋分来临时假装生病的人。我不知道她的家人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但我想他们把这件事归咎于罗宾的过去。和我一样，她也是被收养的，但我认为她的情况与大家庭收养她有关。不管怎样，我们都对自己的身份感到不安。
汽车引擎的嘈杂声和青少年们的闲聊声让我们想起，不幸的是，那天我们必须去上课。当我们走在走廊上，寻找今天的第一堂课时，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鲍勃是否还在看着我们。我不知道罗宾是不是偷偷地施了魔法，但那个无家可归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