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蹒跚着走到阳台上，靠在栏杆上，紧紧地研究着我，好像我是一只冒险进入这个地方的稀有松鼠。
“因弗内斯？那是在瑞士吗？”
老人翻了翻眼睛。“苏格兰，你这个傻瓜。你一定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了。”
他的侮辱从我身边溜走了。我的心已经在开往英国的火车上了。但是那时候就像秃鹫俯冲下来，把我的希望夺走了。如果这又是一场徒劳的追逐呢？如果我到了那里，发现卡拉实际上在纽芬兰或拉布拉多呢？
“你确定吗？她在因弗内斯。”
“看看你。”老人的目光钻进了我的身体。“她是你唯一在乎的人，不是吗？”
我无法否认。
“那么，让我告诉你一些你可能不喜欢听的话。就像他们说的，我已经出柜十年了。但是在过去，像我这样的男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来掩饰我们的性癖好。我们中的一些已婚妇女。我们的妻子生孩子。我有个女儿。一个叫汉娜的独生子。她现在46岁了，曾经嫁给了一个叫埃德蒙的可怕男人。”
“哦，我的上帝！你是卡拉的爷爷？”
“但自从汉娜离开他之后，我和他的家人几乎没有联系。我都没有Hanna的消息了。她的头脑不太正常，但是和埃德蒙在一起后，谁又能责怪她呢。你可以想象一个像他这样的极端主义者是怎么看待一个像我这样偏执的人的。我一定是那个家里的恶魔化身，汉娜当然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卡拉知道吗……在鲁特……你是谁？”
“她当然知道。事实上，我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参与了他们的家庭生活。我过去常常去罗马度假，他们甚至来过日内瓦一次。当然，那是在我出柜之前。”
物理治疗师路德大步走出大楼。
“你们俩聊得不错吧？听着，亚瑟。主医院需要我。他们今天没有人处理烧伤的病例。所以我们得重新安排我们的会议。我知道你很伤心。你有多喜欢这种肩膀上的折磨。”他眨了眨眼。“很高兴见到你，詹姆斯。再见！”
他转过身来，穿过院子走到街上。我凝视着一棵柳树的树冠，它的叶子在变幻无常的风中露出它们银色的下面
“因弗内斯，”我说。“听起来很遥远。”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孩子？这对卡拉有什么好处？只要瞥见你和埃德蒙一眼，她就会因为吸引男性的注意而打她。”
“天啊！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离开
“她有一个妹妹。伊泽贝尔。如果卡拉离开，就没有人来保护这个小家伙了。”
“保护她远离……爱德蒙？”
“不仅仅是殴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没有人能肯定，但我怀疑也有性骚扰。汉娜无法获得这些女孩的监护权是一种罪行。”
“你知道这些，却袖手旁观？你为什么不举报他呢？”
“对谁？谁会听呢？他是教会的领袖。他在法庭上很平静，也很贞洁，对法官很有礼貌，而且穿着格外讲究。”
“所以让他们和那个怪物生活在一起，这样更好吗？”
老人耸耸肩。“卡拉是一个织布工。她有鲁特来帮助她应付困难。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好了。为什么不是她呢？”
“你一直以来都有能力帮助她，但你什么也没做？那个女孩在自杀的边缘冲浪。她还能坚持多久？”
“嗯……也许是无限期的。有一种艺术需要坚持。每个编织者都必须决定他们的生存主张在哪里。但是任何发现自己在鲁特的人都已经是一个地球上的失败者。织布为我们提供了第二次机会，去做一些与永生无法区分的东西。”
“但如果你死在这里……就不会了。”
“也许吧。也许不是。传说有一种方法可以切断所有世俗的联系……去死，可以这么说……并且保持一个人的灵魂。这就是我的追求……我的圣杯。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开始相信它需要对Root的完全承诺，而不会有任何地球上的干扰。唉，我亲爱的路德可能会证明我的球和链条，除非……”
“你为什么要放弃地球上的生命？根本没有什么能与之相比的。你的‘Burg’里的所有东西都只是一个廉价的复制品。为什么不抓住真正的东西，尽可能长久？”
“收获者最后的名言。你这种态度在鲁特根本不起作用，孩子。我的建议？如果你想找到卡拉，不要在因弗内斯浪费时间。找到回到鲁特的路。等她来找你。”
“但是你已经封锁了”Burg“号。如果她被困在隧道里怎么办？”
他耸耸肩。“哦，好吧。我对关系没有例外。她将不得不靠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
“如果她在此期间收获了什么呢？”
老人撅起嘴唇。“那么就不应该是这样。真可悲，但是……我的卢瑟斯堡只有强者和聪明人的空间。”
一场大火在我的肚子里燃烧起来。“她是你的孙女！”
“她是……爱德蒙的女儿。”
“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团糟，那个。她的脑袋从来没有，也可能永远不会正确。我担心她的灵魂已经萎缩了。”
“你在说什么？她很好。”
老人的傻笑变得尖锐。“你还没有在这边见过她，是吗，孩子？”
一场紧急的火焰升起来，吞噬了我。“不，但你得告诉我怎么找到她。你得告诉我她的确切住址。”
“我……不喜欢你的语气”
“而且……你要打开你的墙壁。”
“哦，是吗？”他的傻笑更加深了。“对不起。不可能。”
我环顾着建筑群，听到了声音，但是目前没有工作人员或居民。我从我的连帽衫口袋里拿出了刀子，然后折断了刀刃。我以前从来没有拿刀对过任何人。
他笑了，虚弱地。“哦，别傻了，孩子。把那东西收起来。”
我的手在颤抖。“你要把墙打开，不然我就帮你把它们拆了。”
“这是不可能的。”
“哦？如果你不在身边照顾他们，你的那些花哨的东西会怎么样呢？他们都会崩溃，不是吗？所有你创造的东西，所有的”Burg“都会恢复原状。我说的对吗？”
老人的傻笑消失了。“你不会的。”
“试试看。”我把刀柄卷在手掌上。“我会失去什么呢？还有什么地方比坐牢更适合冲浪呢？”
他盯着那把刀，研究着我的眼睛。我可能看起来很疯狂。我呼吸过度了。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把刀在我手里感觉很有力。我只想说，我对这个男人没有最温暖的感情。那个混蛋插手搞砸了卡拉的存在。
“我在想，如果你的灵魂没有根，你的灵魂会去哪里呢？”
亚瑟倒在长椅上，闭上眼睛，呼出一声长长的、刺耳的呼气。
“你甚至不知道，是吗？你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
他的眼睛睁开了。“好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打开你的墙，”我说。“任何想去的人都可以去。让任何想进来的人进来。”
“这可以安排……在时间上……但只是短暂的时间。威胁是存在的。”
“还有一件事……”他看着我叹了口气。只有他那假笑的鬼魂还在。他的眼睛转向空荡荡的阳台。“我要那个在因弗内斯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