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指滑过我的手指。他的触摸让我感到难以置信,让我的脊椎感到一阵兴奋。
“我想给你看点东西,范范。”他的微笑让我感到心里一阵摇晃,当我们走过一片草地时,我的心砰砰直跳,石榴花的香味如此浓烈。
“我们要去哪里?”我问道,很高兴能再次和他在一起。
他的嘴唇弯曲着。“这是一个惊喜。”
我们开始往山上走,然后伊恩开始跑,他的笑声传染了。
“来吧,你落后了。”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们就快到了。”
风越大,我们爬得越高,树木就会被力量抽打。我可以看到我们接近山顶,突然下降了。他一定是感觉到我的犹豫要继续下去了,因为他停下来笑了笑。“我想让你看看这个”。
“看什么?”
“闭上眼睛。”
我闭上了眼睛,完全信任他。
他把我转过来,我的背对着他,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的呼吸紧贴着我的脖子。我喜欢他的身体和我的身体相对的感觉,如此接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他。
“睁开眼睛,范范。”
我睁开眼睛,我的脉搏在跳动。在我的下面,我可以看到整个村庄,学校,旅馆,墓地和城堡。我简直不敢相信这难以置信的景色,伸展到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绿草,树木,蜿蜒穿过小镇的河流。“这是惊人的。”
他点点头。“我可以在这里呆上几个小时。”
我没有责怪他。这是一个你可以独自一人的地方,去思考,把事情放在正确的角度。
“这是我的家,范范。我的监狱。”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始看到他眼中的痛苦。
“我要在这里度过我的一生……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掉了下来,他转过身,朝着窗台走去。
伊恩。
他盯着我,然后走开了。
我坐在床上,心跳加速。
“那只是一个梦,”我对自己说,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这个梦想看起来如此真实,但感谢上帝它并没有实现。我不想让伊恩离开,尤其是在他是我第一个能和我永远交谈的人的时候。
我打开床头灯。
“你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差点把杯子掉在地上。伊恩不得不停止这样做。当然,知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在身边真好,但是说真的……“是的,我又做了一个梦。”
他咧嘴笑着,那不可抗拒的微笑使我的内心充满了颤动。“你梦到我了?”他的声音有一种傲慢的边缘,让我翻白眼。
“是的,你跳下了悬崖。”
他把一只长长的手放在胸前。“哎哟,姑娘。”
他那明亮的蓝眼睛保持着一种温暖,使我的脚趾卷曲。自从凯蒂·琼斯的十三岁生日派对,我在天堂玩了七分钟游戏,并且被强迫和斯蒂夫一起进了一个壁橱。
虽然我不介意和伊恩在衣橱里呆上7分钟,但是此刻我浑身发抖。
伊恩的目光转移到我头上的东西上。我跟着他的目光注视着木炭画,从波特兰我们家的起居室可以看到这座山。我几乎一辈子都在画画,实际上,从我手里拿着铅笔开始。
他走近了一些,仍然在欣赏那幅画,我利用这个机会盯着他,惊讶于我每次见到他时,他都比以前更加美丽。
“范范,这幅画真漂亮。你很有才华,姑娘。”
“谢谢,”我说,很高兴听到你的赞美。“我十四岁的时候画的,参加了一场比赛,我赢得了第一名。”我仍然记得我的父母是多么的骄傲,在冰箱上展示着那幅画和蓝色的丝带,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母亲喜欢用水彩画画画,”他说,声音中充满自豪。“她会在画架上呆上几个小时。”
“你有什么爱好吗?”
“当然。我喜欢打猎,钓鱼,击剑,射箭。”
我笑了。“你听起来像个男人的男人。”
他的笑声在他的呼吸,他的宽大的笑容使我的心跳。“像个男人的男人,嗯?我要让你知道,我也喜欢诗歌。”
这让我很惊讶。我绝不会认为他是个诗人。“真的吗?”
“是的,我也喜欢读小说……当时间允许的时候。”
“当你不是在打猎、钓鱼、击剑或是射箭的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讽刺。
“没错。”他的嘴角露出笑容。“那你呢?你还喜欢什么其他爱好?”
“我过去常跳舞。我五岁的时候,妈妈给我报了第一堂课。”
“你不再跳舞了吗?”
“没有。这很奇怪,因为有一天我醒来,我已经忘记了。”我对舞蹈失去兴趣只是部分原因,但主要是因为我和艾希礼以及不合适的人在一起。我们的小团体认为任何与派对无关的事情都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我所热爱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人生苦短,不能生活在悔恨之中,”他轻声说道。
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充满悔恨,我怀疑这种情况会不会很快改变。“你有什么遗憾吗?”我问道,急切地想要扭转局面。
他摇了摇头。“没有。”
我抬起了眉毛。“哦,得了吧……每个人都有遗憾。”
他耸耸肩膀。“说实话,我的生活很美好,所经历的所有困难只会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我希望我也能这么说,但是我并没有因为我所经受的困难而感到更加坚强。相反,我感到心碎。
“我能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当然。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他说着,坐在我的床边。“
“死了会痛吗?”我脱口而出,不想给他带来不好的感觉,但我很好奇我妈妈经历了什么。
“是的,确实很痛苦,但很快就过去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立刻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我很抱歉”
他用一只手抚摸着他丝般的头发,我不得不承认,我渴望为自己触摸这些头发——来感受我手指上的纹理。我不知道他是否能读懂我的思想,因为他一直盯着我看,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寻找。
我的嘴干了。我注意到他凝视的热情。每当我看着他的时候,我的血管里就会涌起同样的热量。
他突然瞥了一眼钟,仿佛他得去别的地方。“说真的,已经很晚了,你需要休息。”
“我不累。”我不想他已经走了。“你愿意和我呆一会儿吗?”
“我会在这里待一会儿——至少在你睡着之前。”
“你明天会来吗?”我的天啊,我听起来像是濒临绝望,有点像一个需要帮助的女朋友。
当我看着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向下移动,让我意识到我所穿的只是一件蓝色的睡衣和内衣。
当我看着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在想亲吻他是什么感觉。
“是的,我们今天晚些时候再见,”他轻轻地说,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腿上。
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床单和被子。
“晚安,”我说,试图让我的心跳慢下来。
“晚安。”伊恩的声音如丝般柔和,当他弯腰亲吻我的额头时,他的手并没有从我的腿上移开。“现在睡觉吧,范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