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普交叉双臂,“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一份糟糕的工作。”
“好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斯肯尼·杰克叹了口气,“好吧,对不起,请继续。”
基普笑了,“这样好多了,”她说,“告诉我,我是最好的姐姐。”
斯肯尼·杰克翻了翻眼睛,“好吧,你是最好的姐姐,去吧。”
“我说到哪儿了?”
“一座汗津津的山。”
“没错。有一种液体从山里流出来,流过表面。即使是尼克灵也停下来观看了。然后它流进河里,变成了蓝色。流体不断地拉伸和膨胀,直到它到达山谷的边缘。当它一接触到陆地,沃尔瓦克和内克林开始恐慌,但他们太慢了。”
“他们怎么了?”
“我正要说这个问题。你先是叫我慢下来,现在又叫我加速。”
“对不起。”
“液体--”
“汗水?”
“让我说完……液体在地面上传播得太快,以至于军队没有机会逃跑。它一挥就打中了他们,把他们打散了。”
“它碰到你了吗?”
“不,我们还在山上。”
“但是它覆盖了整座山,为什么它不能爬上这座小山呢?”
“我不知道。也许它知道我们不是敌人。不管怎样,这很奇怪。我可以看到狼人爬山时的眼睛,然后水就击中了他们。”
“我记得你说过,汗水不是从山上冒出来的。”
基普皱起眉头,“好吧,确实如此,事实并非如此。”
“你说的没道理。”
“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我能看到他们的眼睛。当水碰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变了颜色。”
“改变颜色?”
“是的。他们眼中的黄色,消失了,然后变成了黑色。”
“黑人?”
“你能不能不要重复我说的每一句话?”
“重复?”斯肯尼·杰克笑了。事实上,他对她的故事感到惊讶,但是他不得不同时取笑她。
基普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哎哟,”他说。
“你活该,你总是打断我。”她怒视着他,然后继续说。“当狼的眼睛改变颜色时,他们的行为也发生了变化。他们中的一些人逃跑了。其他人打开了尼克灵并攻击了他们。内克瑞人反击了,但是人数超过了沃尔沃克,所以他们试图逃跑,但只有少数人逃脱了。”
“他们为什么要攻击自己的军队?”
“我不知道,但是沃尔瓦克一家在追寻尼克灵他们都消失在森林里了。看起来好像沃尔沃克一家被施了魔法,当它碰到它们的时候,液体就把它打破了。也许沃尔沃克一家是他们的俘虏之类的,然后当他们被释放的时候想要报复。”
“你知道吗?”斯肯尼·杰克问道。
基普抬头看着他。
“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我认为你可能是对的。”
当他试图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在这之前,泰伦赢得了这场战斗,但是魔法液体封装了黑巫师,阻止了一切。还有蒂奇。蒂奇已经死了,但是她就在这里,站在他身边,屏住呼吸,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她得到了第二次机会。但是为什么呢?怎么做?
如果有办法把他的父亲也带回来该多好,但是一旦范范想到这个问题,他就会很快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和蒂奇一起,她已经死了很短的时间,而马尔丁的精神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升华到世界上了。
范范现在能为他父亲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尊重他的记忆,因为他是那种让他感到骄傲的儿子。不仅如此,世界可以仰望的那种巫师,正如他们对马尔丁所做的那样。
他一直希望得到人们的赞赏,但是现在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责任。巫师的真实地位并不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他开始认识到这一点的残酷真相。他的生命是最后的,不是第一次。人们崇拜巫师是因为他们用他们的魔法来保护他们,而不是因为他们表现出色。
在未来,范范希望能配得上他父亲的名字,但是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怎么处理泰伦。
护身符一停止流动,就恢复了它被激活前的形状——泰伦扑通一声落入湖中。如果不是雷克索跟在他后面潜水,黑巫师早就淹死了。
泰伦现在躺在安杰塔旁边,失去了知觉。
“他会活下来吗?”他低头看着自己以前的敌人,一边问道。
雷克索把一只手放在那个人的胸口上,“他会的。”
蒂奇猛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着范范的手。
“他危险吗?”范范问道。
“我不这么认为,”雷克索说,“蓝色已经抹去了泰伦的所有痕迹。现在你面前的那个人只是纳罕。”
“但是,纳罕一开始就向泰伦大声呼喊。什么能阻止他再做一次呢?”
“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之后,我相信他不会再希望这样的命运了。”雷克索说这话时抬头看着蒂奇。
蒂奇放开范范的手,跪在她父亲身边。她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说:“我原谅你,父亲。让我们重新开始,用正确的方式做事。”
当她的话像斧头一样劈向范范的时候,一阵长长的沉默。他知道她仍然爱着这个男人,即使在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但是他值得她的原谅吗?他值得别人的原谅吗?
范范告诉蒂奇,她太愚蠢了,但是在内心深处,他知道即使马尔丁已经变坏了,他也会依然爱着他。谢天谢地,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虽然他的一部分会用一个好的马尔丁换取一个坏的,只要这意味着他还活着。
当莎莉娜从湖中探出头来时,蓝色的水面上泛起了涟漪,“我要回去了,”她说。
在范范谢谢她之前,她就消失了。莎莲娜有些奇怪,但是当他在水里看到她时,范范知道,在她自己的元素中,她是真正的伟大。当他想到那个吻时,脸颊上泛起了红晕,但他知道这只是为了让他活着。
“范范,”雷克索说,“虽然言语无法描述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但你要知道,你的工作非常出色。马尔丁将是——。”
“但是我使用了云,”范范打断了谈话,“我屈服于它的力量。”
“你所指的邪恶,创始人用来做善事。”
“但是我辜负了他。”
“失败是我们学习最好的方式。”
范范紧握拳头,低头看着泰伦。
就好像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样,雷克索说,“不要让你的失败在你的脑海里说出内疚的话。你听到的不是创始人的声音,而是泰伦的声音。泰伦会把你的失败变成一个弱点。只要对他有好处,他就会让它萦绕在你的心中,迫使你沉思。泰伦的声音会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会压倒你的意志,就像对纳罕一样。听听那个给你宽恕的创始人的声音,就像蒂奇原谅她的父亲一样。”
“但是我怎么能忘记泰伦的所作所为呢?如果我原谅他,难道我不会背叛我的父亲吗?”
“忘记?”雷克索问道,“永远不会忘记。”
“那我怎么能原谅他呢?”
“就像你可以原谅自己一样。不要忘记你或其他人的错误。向他们学习,帮助他们让你变得更强大,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利用它们做出更好的选择,但不管你做什么,不要让你的错误变得比你更强大。宽恕释放了行为背后的黑暗,但记忆同样重要。”
范范摇了摇头。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只要记住这一点,过去可以用两种方式。不管是好是坏。你越是倾听创始人的声音,泰伦就越不能控制你。”
“但我听不到他的声音。”
“不要把它们看作是文字。内心的声音不会以言语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
“那我怎么知道呢?”
“在每个想法中,你都会感觉到一种存在。你会感觉到建议将你引向不同的方向,最终将取决于你来决定走哪条路。”
“但我怎么知道哪个声音属于谁呢?”
“身体以外的事物往往很难理解。你还记得我们进山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警告过你不要相信自己的感官。不要把你所有的信任都放在你知道的感觉上。你必须敞开心扉,把握一个更大的世界。当你训练你的内耳,你会听到更好的,当你变得更加熟悉你的真正的心脏,你会知道谁在和它说话。”
纳罕把水呛出来,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蒂奇?”纳汉问道,“我的蒂奇在哪里?”
“父亲,”她说,“我在这里。”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脸上,“你能原谅一个老傻瓜吗?”他问道。
蒂奇抓住他的手,但什么也没说。
纳罕又眨了眨眼,然后环顾四周,“所以这就是自由的感觉,”他说,然后他的眼睛抓住了范范。“谢谢。谢谢你救了她。谢谢你阻止了我。”
范范转过头,转过身来问道:“你真是法林的弟弟吗?”
“的确,我是的,尽管我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