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这个案子不会难到需要心理上的帮助，”我说，她的笑容也落下来了。“不管怎样，心理学家从来没有参加过最初的咨询。”
“从来没有？”这似乎让她失望了。“为什么不呢？”
“因为他们不应该知道案件的任何细节。他们带着一张空白的石板进去，尽可能少的信息。”
“你不觉得通灵很有趣吗？”斯泰西问道。
“其实不然。他们的结果通常相当复杂。”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给雅各布打电话呢？”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他，”我说。“这不一定是工作的问题。”
“那我的借口是什么？”斯泰西问道。我认为，就在雅各布·维斯把我们从一群攻击鬼手中救出来的时候，她就开始喜欢上了雅各布·维斯。他是一个不情愿的灵媒，在他差点死于飞机失事后，他的能力被唤醒了。雅各布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通灵媒介。他主要认为自己是市中心一家注册会计师事务所的一名有前途的年轻会计师，他碰巧在业余时间和死者交谈，因为他们不停地和他说话。对他来说，这只是一种治疗，学会处理他不想要的新能力。
雅各布相当可爱，如果你强迫我发表意见，他的穿着也相当不错，这可能给他带来了很多关于斯泰西的观点。
“我们最好在客户开始怀疑他们车道上那辆奇怪的货车之前，我们最好做个自我介绍，”我说。
一个男人坐在房子后面的砖砌天井的画架上，但显然他没有注意到我们。一顶草帽遮住了他的头，他戴着耳机。他身材魁梧，体重超重，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不用了，谢谢，夫人。”我跟着她进了入口大厅，那里很高，一直跑到房子的后面，但也是狭窄和杂乱的家具。一个四分之一的楼梯，有三个航班包围在大厅的后面，在一对玻璃门的上方，通向后院。
抛光的古董沙发、椅子和灯台，墙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风景画和海景画，用沉重的、黑暗的木制框架，看起来更适合于著名的死去祖先的肖像。
尽管大厅两头都有十二格格的大窗户，但天色阴沉，黑暗的空气使我的皮肤感到沉重。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已经闹鬼了，但我不会按照自己的感觉走。我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女孩。无论如何，就这项工作而言，还是可以的。
“这房子真漂亮！”斯泰西滔滔不绝地说。“它多大了？”
“他们说它建于1841年，”保尔丁夫人回答。“我猜，有些家具更旧了。”
“介意我拍一些视频吗？”斯泰西问道，拉开她的相机包。
“如果你不得不这么做，”那个女人说。“这个地方看起来像一个景象。好吧，说实话，总是这样。”
“保尔丁太太，这位是我们的技术经理，斯泰西·雷·托尔伯特，”我说。
“叫我斯泰西就行了！”斯泰西热情地握了她一下，似乎吓了她一跳。
“你可以叫我图利，”保尔丁太太说。“那是西奥多拉的简称，但是自从妈妈去世后，没有人这样叫过我。回来吧，戈登会想见你的。那是我丈夫。”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要知道，他的呼吸有些问题。”
当我们跟着她走过大厅时，我透过拱门向一间客厅瞥了一眼，里面摆放着更多的古董沙发，再加上一个大的La-Z-Boy躺椅，瞄准了大屏幕电视机。这里的墙壁被装饰成一种流行艺术的主题，我猜你会这么称呼它，明亮的绘画描绘着我不认识的名字——蒙克姆洛斯，镍钉，费兹利兹。我唯一认出的是粉红仙女纸杯蛋糕，这是我妈妈偶尔在学校午餐盒里放了一个玻璃纸包装的小蛋糕。
我注意到墙上有些家庭照片。保罗一家四口，女儿比他们的儿子大几岁。丈夫看起来像个男人，留着胡子，晒成棕褐色，出现在家庭海滩的照片里。
我们走到后院，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人还在画画。他还戴着耳机，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到他脚边的便携氧气罐，管子朝着他的脸跑去。
“高德！”图利·保尔丁拍了拍她丈夫的肩膀，吓了他一跳。他正在画一个老式的糖罐，和起居室里的一样。这个广告宣传的是马什！糖果的吉祥物，主宰着罐子的盖子，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口技表演者的假人，穿着工作服，戴着草帽，挥舞着一只手臂，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张印在普通纸张上的原始锡的彩色图片，附在画架的一侧，上面有一个晾衣夹。看起来他是用来做参考的。
正如她明显地叫他的那样，高德转过身来，带着一种不确定的微笑看着我们，塑料管子将氧气输入他的鼻子。别管海滩上那个阳刚男人的客厅照片ーー他脸色苍白，体重超重，胡子乱糟糟的，灰白的。他慢慢地移动着。
“这是幽灵侦探，艾莉和斯泰西，”她告诉他，同时帮助他摘下耳机。“女士们，这是我的丈夫高德。”
“很高兴见到你，先生，”我说。
“很高兴……见到你，”他回答，还有一个很长的空隙来吸收额外的空气。斯泰西和我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
图利邀请我们坐在甲板椅上。
“关于你的问题，你能告诉我们些什么呢？”我问道。我拿出了一个法律垫子和一个数字录音机。
“从哪里开始？”图利用手拂过她的头发，摇着头。
“你在这房子里住了多久了？”我问道。
“哦……两年，多一点？”图利说。“它实际上属于我的表妹玛丽，但她说只要我们维护和修理，我们就可以免费住在这里。”
“她真是太好了，”我说。除非她知道这个地方闹鬼，我想。“她住在镇上吗？”
“哦，不，她在波弗特海住了好几年，”图利说，她指的是南卡罗来纳州一个相当豪华的海滨小镇。“显然，她是从家人那里继承了这所房子，显然是她家的另一面。我家里从来没有人有空房子可以担心。”图利咯咯笑了起来。
“你能告诉我们你表兄的联系方式吗？”我问道。她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背景信息来源。
“我宁愿不要，”图利说，突然皱起眉头。“当我问她的时候，她说她不知道这房子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如果你去跟她说话，她可能会不高兴……我们也不能让她生气，把我们赶出去……”
“我明白，夫人。在这所房子之前你住在哪里？”
“就在北卡罗来纳州罗利郊外，”图利说。“这一举动意味着，高德将不得不再往前走一点点去上班，但他总是在旅行。他是面包店的销售和关系代表。你知道，纸杯蛋糕？”
“当然，”我说。“我看到了里面的画。他们真的很棒。”恭维客户从来都不是坏事。另外，我有点喜欢他画的那些老式糖果盒子。事实上，我不介意在我的公寓里挂一个。
“谢谢你，”高德说。“我开始画……我卖的东西。纸杯蛋糕。巧克力棒。闪亮的车轮。”他停下来喘口气。“然后我对复古糖果产生了兴趣。没人记得的品牌。”他用手势指着他正在进行的工作，可可-马歇尔！Tin和那个变态木偶在一起。
“那真是太棒了，”斯泰西对着他笑着说。
“由于烟雾的关系，高德现在不得不在室外作画，真可惜，我们刚在楼上给他建了一个不错的工作室，然后他就生病了。”
“你介意我问一下吗？”我问道。
“肺气肿，”图利说。“严重的肺气肿。他不得不接受残疾。”
戈尔德皱了一下眉头，好像他不喜欢她分享这些信息。
“这是在你搬到这里之前还是之后开始的？”我问道。
“我们搬家几个月后，”图利说。“高德过去抽烟，但十年前就戒烟了。”
“十年？”斯泰西问道。“这不公平！他戒了十年，然后因此而生病——”
我轻轻地示意斯泰西闭嘴，她就闭上了嘴。
“对不起，”斯泰西喃喃自语道。
“医生们无法找出病因，”图利说。“有一天，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好像他的肺快要窒息了。”她的嘴在发抖，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但是她强迫自己微笑。她拍拍他的胳膊。
高德看着院子里的砖瓦，好像为自己生病而感到羞愧。我为他感到难过。
“你工作吗？”我问图利。
“哦，是的。我以前是家乡的销售助理。我们搬到这里以后，我在商场里找到了一份管理梦游女士床垫的工作。起初，一切都在向上看，有了新的工作和这个神奇的老房子，我觉得孩子们住在这里会很好……”她皱起眉头。
“你有几个孩子？”我问道，虽然我很确定我知道答案。
“两个。还有裘妮波ーー她现在十三岁ーー还有克莱恩，即将迎来他的八岁生日。时间过得太快了。前一分钟，他们还是婴儿，然后他们就冲向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