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拉，我来了！”尸体叫了起来。突然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咒语没有杀死他。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而一个用来杀死人类的咒语是不可能消灭亡灵的。他仍然拖着他那残废的身体，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试图找到他的母亲一样呼唤米哈伊拉。我警告他们哈罗公学要来了，我只是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抬起胳膊，大声喊道：“伯爵阁下”，感觉到走廊里我的脚下在震动和颤抖。一个接一个，沿途的灯光都被打碎了，哈罗在这里挣扎着生存下去。我想跑向他，但是我的腿没有力气了。他们几乎抬不动我，更不用说跑了，但那玩意儿已经烧焦了，呼救的声音还是我的哥哥。他呼唤造物主的方式让他看起来像个人。他看起来似乎有能力去爱。
不过，他似乎不值得拯救。他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男人，当然也不再是那个和我一起长大并爱着的男孩。他烧焦的身体在现在的状态下显得无助而脆弱。我跪在他身旁，轻轻地把手放在他身上。只剩下坚韧的肌肉下面像石头一样的肌肉，让我想起牛肉干。如果我还活着，我就不能再吃那个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受苦了。他很痛苦，我无能为力。在他被变成吸血鬼的那天，我确信我再也救不了他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此时此地结束他的痛苦。
我抓住他的头，低声说：“再见，兄弟。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他睁开白色的眼睛，呱呱地叫道：“救救我们。”他只剩下一个头骨和一对尖牙。他又呻吟了一声，“救救我们，兄弟，”尽管他想把他送到所有他的同类属于的地狱，我还是做不到。你可以说我软弱，但是我们有血缘关系，他在这个位置试图做正确的事情。
“我救不了你。我的血是毒药。”
他的脸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他那长长的、危险的毒牙看起来像匕首一样锋利，“救救米哈埃拉。请救救她。”
我扫视了两个方向的大厅，但是没有找到他的同伴。在灰尘和泥土中有长长的队伍，就像有人被拖走一样。
“他们把她带走了吗？”我一边问，一边指着那两条粗线。为什么会有人想绑架一个怪物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用瘦弱的手慢慢地拍着地板说：“不，在下面。停车。这会要了她的命。”他侧着身子恳求道：“把我们下面的灯光停下来。”
透过门我可以看到从下面爆炸的明亮灯光，似乎有一个嗡嗡的噪音在我的脚下。国王当然知道如何诱捕吸血鬼，但他怎么知道他们是吸血鬼呢？这可不是怪物吹嘘的东西。这肯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把手重重地放在地板上，大声喊道：“米科。”在我下面，它听起来像一百盏枝形吊灯正在破碎，感觉世界变得寂静。
当他伸出他颤抖的手指向走廊的时候，我去移动他。
“救救珍妮。”他低声细语，声音嘶哑。那个该死的女人似乎对她遇到的每个男人都虎视眈眈，包括一个虔诚的牧师和一个没有灵魂的吸血鬼。她同时堕落天堂和地狱。我想我们都曾经因为爱她而付出过代价。我的出价比其他人早了几十年，但现在我觉得爱她的每个男人都遭了罪。到目前为止，我认识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是用生命换来的。迈克会是下一个吗？
“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等死。珍妮可以等等。”
“不，救她。别管我，我来喂。去吧！”
我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管是谁，他没有鬼鬼祟祟，而是直接冲向我们。哈罗又低声说，“别管我。”
“我不能，我也不会。”
“你必须救珍妮。我答应过。”
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麻烦似乎总是跟着他，或者也许是他自己找的。
“别担心，我会搞定的，”我告诉他。
他笑着说：“他比我们小时候还大。”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年长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它看起来就像他们放在我上面的那些。
“去死吧，你这个混蛋！”他一边朝我大喊，一边用灯照着我。我暂时失明，试图用胳膊挡住它。那个人左右摇晃着手电筒，仍然向我们跑来。灯光从我身上反射到哈罗公学，他的身体开始冒烟。哈罗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痛苦，但这痛苦太大了。毕竟，他已经被烧焦了。
“把灯收起来，”我厉声说，试图保护我的眼睛。我抬起胳膊，站起来朝他走去。他默不作声，疯狂地摇晃着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用手电筒砸我的脑袋来恐吓我。
“听着，伙计。我不想伤害你。”他指着哈罗公学说：“你不像那些东西。
我向他走去时，他向后一跳。人们在黑暗中感到害怕，我没有责怪他们。我看到了那些在夜里突然出现的东西。他们不是很漂亮，他们总是攻击。这家伙今晚应该打电话请病假。我可能救了他的命。
“我正要说同样的话，我的朋友。”我挥了挥手，说：“阿西德特。”他的手变得很弱，手电筒也掉到了地上。我在他翻倒的时候抓住了他，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壮举，因为我的每块肌肉都像是一块肉。我用尽了一切力量才把他放到地板上，没有摔倒。我正准备判他死刑，但我不想太残忍。光线照在他脸上的方式使他看起来更像他真实的样子。一个惊恐的男人第一次意识到，他已经躺在临终的床上了。这是每个人一生中都要面对的事情之一。我曾经面对过它，还有那个靠墙躺着的怪物和无数其他的怪物。
我低声说，“我为我将要做的事情感到抱歉。”他没有反应，但是他知道我在对他说什么。他也许不知道我行为的后果，但直到最后他都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轻轻地说了声“种子植物”，他被困住了。
我把灯踢开，然后把那个人的尸体拖到哈罗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