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的报酬远远不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惊讶国王竟然收买警察。该死,如果我认为自己是一个犯罪策划者,我也会有一些在我的口袋里。该死的腐败警察。现在想来,在这个一天天慢慢消亡的城市里,坏警察似乎比比皆是。我确信还有足够多的好人,但是贪婪在大多数人的一生中充斥着他们的内心。我想,每个人开始的时候都有最崇高的道德,但是时间扭曲了他们,使他们变得更加贪婪。
“我可不想走进城里每一条该死的胡同,”那个人一边说一边开始慢慢走开。
“该死的,我们当然不是,”较小的一个人说,他打开车门,在关上车门之前看了最后一眼。他们好像有第六感。他们再次扫视了一遍巷子,几乎就像他们知道邪恶就藏在附近的某个地方,而且知道他们就是看不见。然而,即使他们不想找到它,他们仍然在寻找它。这两个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没有找到我是多么幸运,因为如果他们找到了他们最后看到的那张脸,他们将会被尖牙和利爪填满。两个警察,即使是腐败的那种,也会引起太多的关注。当他们确定巷子里是空的时候,他们开始慢慢地向雷诺和另一群乌合之众驶去。
当我意识到天空比正常情况下要亮的时候,我陷入了恐慌。多亏了那些该死的警察,我被迫等了太久。他们调查得太彻底了,即使他们没有沿着小巷走下去。现在我蜷缩在一个旧防火梯下面,看着天空越来越亮。阳光慢慢地从我对面的墙上照射下来,就像上天的利剑要夺走我的生命一样。它在缓慢地下降,似乎正径直朝我走来。如果我还有心跳的话,我肯定它会很快,但幸运的是我没有。我的胸部仍然紧绷着,肌肉紧绷着,仿佛我的肌肉下面有一条金属带一样。
太阳越来越近,越来越顺着墙走下去。我看着它一块砖一块砖地向下移动,知道每移动一块砖的宽度,我就离被日光困住更近了一步。我在巷子里找了一个能保护我不受敌人伤害的藏身之处。一些散乱的垃圾袋和潮湿的纸袋救不了我。早在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我就感觉到了灼烧的感觉。我看了看我的手,它烧得很厉害,热得连骨头都露出来了。我立刻放手,痛苦地尖叫着,我的身体倒在地上。我的身体差点被地心引力压成两半,撞到垃圾桶边上,然后脸撞到人行道上。一块锯齿状的石头刺进了我的眼窝,在这个过程中把我的眼睛挖了出来,给我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疼痛。那种感觉就像我的后脑勺爆裂了一样,我那边的脑袋就像被一场春雨打在身上一样刺痛。
我半瞎着,试图把手滑到垃圾桶底下。这是我逃离阳光并度过这一天的机会。我可以听到骨头从我的手指之间刮擦路面和金属的垃圾桶,因为我强迫它下面。被困在一个散发着浓烟的热金属盒子里的想法并不吸引人,但活活烧死并不是更好的选择。我终于把它翻过来了,但是我用了太大的力,它撞到了整个巷子,撞到了墙上。恐慌比我想象的还要强烈。对于被烧得只剩尘埃的恐惧,比我烹饪肉体时的痛苦更为强烈。我开始拖着我的身体向垃圾桶走去,挣扎着在刺眼的阳光中挣扎。我的背开始感到温暖,然后一个爆炸的火来了,迫使痛苦尖叫从我的嘴唇。
我离安全只有几英寸的距离,突然有东西抓住我的脚踝把我猛地拉了回来。在我为寻找安全而奋斗之后,我又被拉回了危险之中。这是个陷阱,我想。我知道雷诺带来了一场战争,但我不知道他的残忍竟如此强烈。在我看来,他似乎是唯一一个有能力这样困住我的人。我拼命地想把自己拖到阳光下的隐蔽处,但是有什么东西总是把我拖回来。火焰燃烧起来,我身上的皮肤开始燃烧,我被往后拽。回头一看,我发现垃圾桶旁边隐藏着一个小口子。尽管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太大了,不可能安然无恙地通过,但我还是被撕开了通道。如果火焰在我的肉体是痛苦的,感觉粉碎骨头和撕裂肉体,因为我正在被撕裂通过开口是绝对地狱。
有什么东西呼啸着从我的头顶掠过,紧跟着一声金属般尖锐的咔嗒声。我可以看到炫目的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金属兽向我猛冲过来。穆林尖叫着,咒骂着,但是她被我们周围发生的一切淹没了。我能感觉到子弹射进我的肉体时的刺痛,迫使我紧紧抓住门,使劲咬住,以免尖叫出来。我了解痛苦。我们现在已经是老朋友了,但是仅仅因为你亲密地了解某件事并不意味着你已经准备好再次被它感动。
“不,主人!”默林一边向他们吹着风,一边呜呜哀叫,几乎没有什么动静。“请不要命令我离开你!”我不需要看到她的脸就能感觉到她的心碎,因为我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来。“不,请不要说。”
我已经死了。我可以行走在大地上,但是我的身体,就像我的灵魂一样,早已无药可救,他们再也不能真正地杀死我了。我转过身,用颤抖的手指着她,尖叫起来一颗子弹穿透了我的手,粉碎了骨头,撕裂了我的肉。我的双腿开始弯曲,当电击开始接管我的时候,我又叫了起来,“这不是魔法,而是她语言中的命令。她学过的第一门语言,也是我学过的最后一门语言。
“请不要,”当我的身体因子弹穿过骨头和肉体的力量而颤抖时,她恳求道。“不,”她恳求道,但她不能拒绝我的命令。
“,”我命令道,像任何一个好仆人一样,她服从了。我看着她从她的人形变成了存在于她体内的野兽。她僵住了,凝视着我,试图反抗命令,但她无法拒绝我。她不可能拒绝我的命令,不管她有多恨它。
我再一次重复了我的命令。“我看着她从巷子里消失。我把她送走不是为了把她从暴徒手里救出来,而是从她手里救出暴徒。此外,威尔逊和威廉的事情有些地方我不喜欢,我想让她帮我看着。我在这里未完成的事情有太多的部分需要我放手不管,毫无保护。他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透过灯光,我可以看到他们的影子,他们从车里跳出来向我跑来,脸上带着枪火和恐惧的表情。
“抓住他,”他们朝我的方向开枪的时候,有人喊道。“我说抓住他,”另一个人尖叫起来,我的头又挨了两枪。这是我第一次遭到枪击。我面对过许多罪恶,但从来没有面对过人类的残酷。我曾经是其中一个,感到心碎,但从来没有像这样。
我把手放在冰冷的铁门上,低声说:“躺着吧,”随着门的打开,我听到一声灯光的滴答声。我跌进了房间,滚下了一小段楼梯。当我的脸撞在地板上时,我喃喃地说,“然后又是一声巨响”,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紧接着门上的插销发出咔哒声。我在那里躺了一会儿,试图集中我的思想和感官,因为他们敲打在门上。我的脑袋砰砰直响,子弹打出的洞里慢慢地渗出一大团黑色的液体。我的手动不了,全身都僵硬了。如果我还在地狱,我明天醒来就会痊愈,但是我没有回到地狱,我的恢复也不会这么快。疼痛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当我试图将疼痛消失的时候,却受到了限制。
环顾四周,房间显得异常空旷。它有一种被利用但不被住进去的感觉,就像世界抛弃了一座鬼屋,然而有些东西却不能离开。灯光昏暗,低矮的天花板,坚硬的白色墙壁。粗加工的横梁一根接着一根,在天花板上,生锈的钢杆沿着边缘排列着。漆成绿色的钢制椅子和一张圆桌摆放在中间。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但是我的犯罪教育来自90年代的电视节目,在这些节目中好人总是赢家。浓烟滚滚,地板上满是玻璃碎片。洒得到处都是的威士忌酒味太浓了,以至于我的眼睛都烧焦了,烟灰缸里的香烟也烧着了。我强迫自己跪起来,地板上的石头在我双手的压力下摇晃着,我把自己往上推。当他们试图破门而入时,敲门声越来越大。我知道他们最终会找到出路,但在此期间,我可以寻找出路。
我走到桌边,举起剩下的一只杯子。摸上去感觉很冷。冰还没有融化呢。啜了一口,我拿起身后留下的一支点燃的香烟,一边吸着,一边扫视着房间。有一个临时的酒吧,似乎是用一台旧唱机做的。那种似乎总是由木头制成,金色闪光布覆盖在扬声器上,并且总是在某个地方有“hi-fi”的字样。我常常想,到底什么是高保真音响?当我听着我最喜欢的乐队长大的时候,我不记得自己曾经想过“该死的,这是件好事,我有高保真度音响”。角落里放着一个绿色的玻璃碗,里面装着十块和二十块钱。小费罐,我猜即使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我还是希望有五十年或者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