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里出错了?”苏尘心中暗暗自问,又仔细的回忆起在异星时,徐少宗递给他看的那一大叠设计图纸。
苏尘只恨当初不学无术,对于图纸上的内容,只记得十分之一不到,不过很快,他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
“推进器的能量是可控可持续的,而且反物质就那么大,怎么才能做到能量持续外溢?”
“唯一的可能就是每次填充一点点的正物质。”
想到此处,苏尘心情又激动了起来,挥出一道白光,任其飘在虚空中,随后一弹指,一枚灰败的死灭之气如同弹珠一般向着那一大片白光扑去。
这一次,回应苏尘的是微微的空间震动感,虽然十分微弱,但苏尘敏感的神识依旧能够捕捉到这一轻微反应。
苏尘惊喜交加,接二连三,不停的探出一枚枚死灭之气没入那另外一种极具生机的气体之内。
空间的震动感越来越强,苏尘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终于,他感受到从远处传来的温度。
是热的,也许在地球上,这样的温度难以察觉,而此时苏尘身在太空,置身于零下百度的空间中,这温热的感受,却是极为明显的。
有温度自然就代表有能量,但苏尘的实验,却仅此而已,任由他接下来如何作为,却无法再进一步。
沉思了许久许久,苏尘一咬牙,自语道:“那就换一个方法。”
说着,先是挥出一道死灭之气,向着月球表面快速飞扑,随后,又挥出一大片生气,二者数量并不似之前那样均衡,生机之气比死灭之气足足多了一倍有余。
这一次,当生机之气撞入死灭之气时,强烈的空间震动传来,下一刻,只见月球灰蒙蒙的表面上,砰的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光团。
随后,光团的光源熄灭,一大团空间被碾成碎片,一闪一闪隐隐透光,紧接着,只见月球便面出现了一个约莫广场大小的虫洞,从苏尘的方向看去,虫洞内是混乱的星光,巨大的引力让月球位置偏移,只是下一刻,虫洞洞口消失,一切再无半点异常,方才的那一幕,如同从未出现过的梦境一般。
苏尘呆呆立在原地,良久之后,抬起双手仔细的看,怔怔自语道:“我无敌了?”
苏尘不敢再试,他怕虫洞的引力过度干预了月球轨迹,进而影响到地球潮汐,发生大海啸。
苏尘膨胀了,他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反物质迫击炮,以后看谁不顺眼,直接一个反物质炮,就算打不死对方,也让他去陷入虫洞。
心满意足的回到家,苏尘连着傻笑了三天,让林清婉都险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坐在客厅上,吃着陶宝宝递上前的零食,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
“近日,有关天文学家发现月球轨道发生了细微变化,向外偏移少许,具体原因不详,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如此小的便宜并不会引起灾难,而且这次是向外偏移,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米,如果一直持续,将来的海面潮汐将会更加平稳。”
苏尘翘着腿对着陶宝宝得意笑道:“我干的,厉害不?”
陶宝宝斜眼看了看苏尘,只当他是吹牛,转了个台,电视正在播放着蠢猪佩奇,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苏尘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为什么还能够对这样的幼教节目充满热衷,但自从陶宝宝来了之后,唐亦昕又不在,遥控器的权利已经被她私吞包揽。
正百无聊赖间,陶宝宝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薯片与遥控器,向着苏尘凑近了一些,眨着大眼睛道:“苏尘哥哥,听说过几天你要出去玩?”
苏尘还来不及回答,小姑娘便一把拉起他的手臂,摇摇晃晃,道:“我一个人好无聊,要不苏尘哥哥你带上我好不好?”
苏尘苦笑的看着陶宝宝:“我去海岛,里头没有电视机,没有电子游戏,很无聊的。”
然而陶宝宝听了这番话后却眼睛发亮的看着苏尘,道:“真的吗?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海呢,带人家去好不好啦,求求你了。”
“带个萝莉去也不是不可以,寂寞的时候还能唱唱歌,跳跳舞,岂不美哉?”
想到刺激处,苏尘假正经一般拒绝道:“不行,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还得保护你……”
话都还未说完,陶宝宝便满脸委屈的将胸口贴在苏尘手臂上,摇晃着手臂,道:“求求你啦,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好无聊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到时候我就说是我偷偷跟着你去,这样的话,姐姐就不会吃醋啦,还有唐亦昕也是。”
苏尘感受着那真切的触感,小心肝不由扑通扑通的跳着,仅存着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想要出言拒绝,但陶宝宝却忽然道:“好哥哥,求求你啦,你就带我去嘛,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哦。”
苏尘本想让她别闹了,但话到嘴边,却忍不住贱兮兮的问:“怎么报答?”
陶宝宝红着脸,低头道:“今晚你来我房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苏尘心跳加快了不少,陶宝宝却似乎觉得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捂着脸踩着拖鞋一溜烟跑了,弄的苏尘心痒痒,恨不得立刻就看看陶宝宝的“报答”是什么?
今夜的月分作两半,一半悬挂在繁华人世的夜之苍穹,另一半沉入漆黑而寂静凄凉的夜空中。
悬挂在人世的那一抹弯月静静的,自若无人的就在天边,没有人去看它,却清辉不减。
城市的霓虹灯光那样多彩而灿烂,谁还会去看那清冷的月色;那闪烁着,被连成一片如星辰一样,五光十色的灯光迷乱人的双眼,它不知疲倦的刺激着人的光阴,所有的人尽情的纪念这良辰美景,至少每一个夜里,总有一群放肆挥霍青春的人为生命唱响动人的乐章。
青春本就是无所谓有或无的,只要一息尚存,所谓时间,本就是用于挥霍罢了。有的人迎来送往,用最真诚的心情,捏造出虚假的笑,谁又能说这样的笑容是假的呢?
自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谁也不曾见过,只留下关于它古老的传言,据说那是令人窒息的荒芜。
生而为人,既得生,似乎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的追逐着这个被命名为自由,但却又虚无缥缈的东西。
男人为了它不知疲倦,卧薪尝胆,本以为用血泪赚下的金钱可以换来随心所欲的生活,然而直到他们有挥之不尽的财宝时;蓦然回首,却发觉,那个叫做自由的王八蛋,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
也有不少女人为了它,贩卖者自己的肉体,出卖自己的灵魂,甘愿沦为权威与金钱的奴仆,也许,她只不过是想吃一颗甜美的糖果,或是一件华丽的新衣,可她身无分文。自由催促着她,让他一步步踏入难以救赎的深渊,最终腐朽了灵魂,而当她真正穿上那一袭华丽礼服;或是吃上那甜美糖果时,才惊觉原来这些不过如此,觉悟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蠢事情,竟为了这凡尘一粟的美味与光鲜,摧毁了自己健全的人格,腐朽了自我高贵的灵魂;而浮华过后,留下的不过是一道道丑陋不堪,面目狰狞的刀疤,那是一种叫做自由的东西向她劈砍留下的记忆。
有人说,世上只存在相对的自由;所谓绝对自由,不过是革命者煽动人心的一种说辞,他们需要一种叫做自由的力量,来推翻腐朽的一切,进而让人民获取相对的自由。
可到最终,谁也没有告诉世人,世上哪有什么绝对自由可言,绝对的自由往往只意味着一个人的消亡,欲望从未有过穷尽,物质与条件却终有所限,绝对的自由就是绝对的狗屁。
甚至一提到爱,总难免会有人对此嗤之以鼻,甚至对此不求甚解,以抱怨的态度,似有似无的过着每一天。
实事求是的说,这确是一个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时代,高尚而伟大的事物被污名化,愚蠢而狭隘的观念却能大行其道,被许多人,甚至是大部分人认同。
爱人与被爱在这样颠倒的时代里,竟被捆上了耻辱柱,人们谈之色变,人们把爱与背叛,伤害划伤的等号,而不再行使生而有之,或后天学来的,最珍贵的经验与权力。
这个时候的苏尘正坐在楼梯口处闷头抽烟,他刚刚买了些东西上楼,便听到领居家传来阵阵打闹的声音,少不了锅碗瓢盆的乱砸,而苏尘身旁不远处,就站着一个人,一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光鲜,皮肤粉嫩,此时却双眼含着一股子阴气站在苏尘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