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手里拿着言雪送给他的礼物,目送她远去的背影。
“诺诺怎么站在这里?”姚兮远远地就看到站在幼儿园门口的诺诺,担心地上前道。
诺诺连忙把手中的礼物往身后一藏,看到姚兮奇怪的目光,撇过头不理会她。
姚兮好奇他手里的东西,但看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心下紧张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辰生看诺诺态度不好,沉着脸训斥他,却听诺诺大吼一声,转身往幼儿园里。
姚兮看他跑开,眼前还浮现着他刚才瞟她一眼的猜忌冷漠,顿时间不知所措。她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给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她当头一棒,比以前更疼。
她想找李雅琪了解诺诺的情况,但正巧碰上教师开会。
“妈咪,我们回家了。”七七背着书包向她跑来,没注意到她脸上落寞的神色。
姚兮看到不远处的顾辰生和他身旁背过身的诺诺,她想上前和他聊天,却没勇气迈出这一步。
直到回到家,诺诺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姚兮心里越发疼得难以呼吸。
车停下来,她迫不及待地下车透气,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憔悴。
“现在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顾辰生扶住她,看她神态异常,心疼地道。
“我想休息一会。”她靠在顾辰生的身上往屋子里走,一进门就对上诺诺和柯欣琴的视线。
他们眼中是如出一辙的冷淡,是一直在远离她,排斥她的冷淡。
她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被他们两个人这般疏离。
“诺诺,该和妹妹去吸收吃饭了。”她强打起笑意,试图挽回局面,伸手要去牵诺诺的手,却被他使劲一甩,甩得她险些没有站稳,她叹息道,“你是在生妈咪的气吗?”
“你才不配做我的妈咪!”诺诺怒吼一声,转身往楼上跑。
姚兮站在原地,听着耳边的关门声,默默地回身照顾七七。
她抑郁得一顿晚饭没吃下几口,看着身旁空缺的位置,收拾好诺诺的碗筷给他端饭上楼。
“诺诺,妈咪给你盛了晚饭。”她敲着门,里面没有声响,“不要不理妈咪好不好?”
她知道诺诺是个倔脾气,不等他自己想清楚,没有人能左右得了他。
她擅自推门而入,看到诺诺窝在被窝里怒目瞪着她,她把手里的碗筷在他的桌上放下。
“你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她坐在诺诺的床边,耐心地道,“有事就要和妈咪说。”
“没有受欺负,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诺诺不客气地道。
姚兮嘴边的笑意僵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一直很珍惜诺诺,因为他是她流落在外四年的孩子,她希望她能用她的一切去弥补这些年对他的亏欠。
当她得知诺诺接受她时,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激动。
但这种激动没有持续多久,最终扑灭在诺诺对她的戒备中。
她不想看到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她想挽回,但诺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诺诺把她往外推,眼里竟闪着泪花。
“我走。”姚兮不想和他置气,她走到门口处,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他要吃饭。
她一离开诺诺的房间,委屈的泪水涌出眼眶,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跑回房间。
诺诺对姚兮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但姚兮对他的照顾远比七七要多得多,他非但不领情,甚至想故意要膈应她一般处处和他作对,姚兮却处处忍让他。
七七渐渐发现诺诺对姚兮的态度的改变,也开始疏远起他,一切都像回到了原点。
“明天妈咪带你们去买新衣服。”饭桌上,姚兮想到明天是周末,对两个孩子提议道。
“七七要去公园坐摩天轮!”七七来了兴致,笑着应下道。
姚兮看向一言不发的诺诺,他放下碗筷,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我不舒服。”
姚兮失落地垂下眼睑。她知道诺诺只是想拒绝她才我装病,没有过多地勉强他。
翌日一早,姚兮给七七换好衣服,又到诺诺的房间里看望他。
诺诺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对她的呼唤置之不理,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姚兮没有戳穿他,只是给他褥好被子,轻声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别忘了吃早餐。”
她带上七七到商业街,路上听七七一直在埋怨诺诺欺负她。
“诺诺是七七的哥哥,你可不能这么说他。”姚兮不想她和诺诺的矛盾影响到两个孩子的情谊。
“他欺负妈咪,他才不是我哥哥!”七七撅着嘴不满地道。
姚兮看她至少是心向着自己的,心里一阵欣慰,笑着搂着她的肩膀走进商业街。
她一边看七七挑衣服,一边照着诺诺的尺寸找,想着他喜欢的类型。
一个电话响起,她把手中的衣服交给侍应生,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
她没有说话,但越听脸色越苍白,猛地挂断电话。
她迅速结好账,带着七七回到顾家,在房间里翻找着从公司里带回来的文件。
没有,这里也没有。她像一只无头苍蝇般盲无头绪地找,将整个房间翻得天翻地覆也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夺门而出,开着车就朝公司赶。
顾氏集团。助理走进顾辰生的办公室,面色凝重道:“总裁,有一个文件找不到了。”
“这种事还需要向我汇报吗?”顾辰生冷喝道,看助理摇头,皱眉道,“是姚兮负责的文件?”
助理点头道:“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先把这件事压下来,你继续找。”顾辰生知道一个秘书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严重性,立即道。
“我已经通知夫人了,夫人在赶回来的路上。”助理接到指令便退了出去。
虽然顾辰生有意把事情压下,但毕竟这是一份急需要用的重要文件,事情很快就传遍公司。
等姚兮回到公司时,公司里的职员看她的目光都变了,从从前的恭维她变成对她的质疑。
她来到顾辰生的办公室,顾辰生正好在和助理商量对策,她上前问道:“还是没有找到吗?”
她看到顾辰生点着头没说话,心里更是着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凭着记忆翻找着。
“我已经找过了,没有。”助理跟着她身后,看她手里的动作,叹一口气。
“我一定能找到的,我记得就是放在这里的。”姚兮咬牙坚持道。
她知道这份文件的重要性,而且仅此一份,如果她弄丢了,这个责任是她付不起的。
“一定就是在这里的,怎么可能会不见?”姚兮看着摆放整齐的文件里唯独少了这份最重要的文件,心里一点点的往下沉,嘴里喃喃着,“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我遗漏的。”
她把这几天他她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遭,却只能失望而归。
即使她不去看,她都能感觉到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里的愤怒和鄙夷。
这份文件是全体公司成员辛勤劳动的结果,如今因为她的失误丢失,他们当然会怨她。
“对不起,文件丢失的事是我的过失。”她转身对公司里的成员道。
“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是总裁的夫人,我们当然不能责备你。”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讽刺她道:“我看你有什么事肯定都会让总裁担着。”
这个声音一响起,周围职员们也开始对她评头论足起来。
姚兮知道这次自己理亏,她百口莫辩,只能忍受着他们对她的指责。
“总裁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件事的,你们就不要在这里画蛇添足了。”助理赶过来声援她。
“凭什么她做错事要我们给她担着?总裁该不会是想包庇她!”
姚兮刚想说话,就听到一个脚步声朝她走来,喧闹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下来。
她扭头看着从她身后走上来的顾辰生,接触到他眼中冰冷如霜的目光,下意识地冷颤一下。
她明白他的意思。为了能让全公司上下心服口服,顾辰生这一次不能保她。
“总裁,这毕竟是我们大家一起劳动的结果,你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有人大声道。
“我来就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顾辰生面对他的质疑声,沉着冷静地看着姚兮道,“这一次的事情是因为你的事引起的,作为一个秘书,你犯这种低级错误是不能忍的。”
姚兮很少见到他对自己这般严肃的指责,她虽然委屈,但也没有反驳他一句话。
顾辰生很能区分工作和家庭,他对姚兮责备的话不带分毫私情,连职员们也纷纷起了恻隐之心。
“你这一次的失误损失的不是我的个人利益,而是群公司职员的集体利益!”
“是我对不起大家,辜负了大家的希望。”姚兮诚恳地道,对全体职员深深地鞠躬。
顾辰生眸光闪烁,像是松了一口气:“回去写份检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