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对上男人暗沉沉的眸子,心口微悸。
她还是这么抬着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傅靖安,很乖地摇头,“怎么可能,就连白逸也是媒体炒作,昨晚热搜爆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沈汐仰头看着傅靖安,娇娇软软的。
那双眼,还像是当年追在他身后,叫他“四哥”的小姑娘。
傅靖安喉结动了动,不置可否,只是抽回手,打开刚才被他顺手放在一边的盒子,拿出那支TK女士腕表。
很简约有很别致的设计,尤其是指针的部分,很特别。
表盘上,细碎的钻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沈汐看着男人低头给自己戴腕表的样子,咬了咬红唇,安安静静等傅靖安戴好。
然后下一秒,身体骤然失重。
她赶紧搂住傅靖安的脖子,“又干嘛?”
“收拾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靖安常年锻炼,手臂精瘦有力,寸寸都透着力量感,单手就能够把沈汐抱在怀里,不过顾及到她伤了脚,所以双手抱着她。
沈汐眼看着男人将自己抱进了浴室,心口跳的越来越快。
纤细白嫩的手指也紧紧抓着傅靖安的衣襟。
他胸膛很结实,臂膀有微微隆起的肌肉。
男人一路沉默,最终把沈汐放在浴缸边缘做好。
然后,在她面前蹲下,双手将沈汐圈在怀里。
四目相视,沈汐响起刚才傅靖安那句“收拾你”,心跳快的不受控制,又因为现在这个姿势缺乏安全感。
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摔下去,只能紧紧抓着傅靖安的手臂。
这个姿势看起来,她好像是初生的小奶猫,依赖着傅靖安。
“怕了?”
傅靖安沉沉一笑,黯哑的嗓音撩的要命。
沈汐乌黑明亮的眸子一顿,继续像是没骨头一样地赖在他身上,“你舍不得收拾我。”
男人薄唇一勾。
这小丫头,今晚好像无师自通,打定了注意撒娇到底。
他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很受用。
昨晚因为白逸跟沈汐上热搜那点事,原本心里的不悦,也烟消云散。
不过,傅靖安真正在意的,并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生。
浴室里,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沈汐就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扯开领带。
再然后,是解开衬衫上的扣子。
他这么做的时候,仍然是单手,因为另一只手扣着沈汐,怕她从浴缸边缘掉下去,甚至一边解开扣子的时候,一边还掐了掐她细软的腰肢。
“傅靖安!”
沈汐喊了声。
因为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也因为猝不及防的后仰,不过这个声音,没有丝毫的威慑力,更像是在撒娇。
“你干嘛脱衣服。”
等傅靖安将她后仰的身体捞回来,沈汐趴在他胸膛上,喘着气。
男人低低一笑,“想什么呢,你脚扭伤了,自己能洗澡?”
强势的男性气息,近在咫尺。
沈汐脸颊一烫。
还不是因为,刚才他说要收拾她,然后就在浴室开始扯领带,她才会脑补太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浴室氤氲起一片水汽。
等沈汐出来的时候,仍然是被傅靖安抱在怀里。
女人像是娇懒的猫,裹着浴袍,安安静静被傅靖安抱着,然后回了主卧。
她白皙精致的脸蛋,热的发烫。
似乎刚刚在浴室里被欺负过。
终于被傅靖安放在床上,眼看着男人要起身,沈汐忽然拉住他,“你真的不介意了哦?”
傅靖安垂眸,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
他娶的小女人,有时候看起来软的不行,实际上还算计着。
她这么问,无非是担心待会儿还被收拾。
傅靖安最后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蛋,“还介意的话,你能让我再来一次?”
沈汐原本扣着他手臂的手,一下子就收回了。
然后裹着被子,一副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摇摇头,“不要,好累啊,而且我扭伤了脚你都不心疼我。”
她说着,把白皙纤细的脚踝搭在傅靖安腿上。
“你给我揉揉,刚才有点疼。”
傅靖安眉尾挑了挑,眼底邪肆,“确定是这里疼?”
“……”
沈汐猝不及防被他撩了一下,脸颊绯红,然后慢吞吞挪回自己的脚踝,“不要你揉了。”
傅靖安大手捉住她的小腿,然后给她揉捏起了脚踝。
他没用太大力气,怕她还疼着。
揉了一会儿,沈汐的声音也软了下去,“我困了。”
傅靖安抬眸看她。
可不是累了。
跟他卖乖撒娇了一晚上,就怕被折腾。
结果,前者做了,后者也没落下。
看着沈汐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傅靖安放开她的脚踝,给她扯好被子,让她安安静静入睡,最后,一个吻落在她前额。
现在时间还不算晚,傅靖安在书房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他从主卧出去的时候,留了一盏暖色调的夜灯。
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形,并没有立刻离开主卧,而是在房门口停留了一两秒。
然后,深邃的眼眸微微暗下来。
其实从头到尾,他因为白逸和沈汐的热搜吃味,却没真的在意过白逸。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白逸。
而是明明,他已经给沈汐交了底。
明明,沈汐跟他撒娇卖乖了一晚上,却由始至终,没有提过一件事——
公开跟他的关系。
她甚至似乎,连这个念头都没有过。
主卧的门半合着,透过缝隙,傅靖安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身影上。
他终于弄明白,自己对沈汐是什么感觉。
可是,他的小姑娘,似乎并没有。
沈汐固然从少女到成熟的女人,在他身后追逐了九年时间,可是,她是否真正分得清,依赖和喜欢的区别?
如果说,一开始沈汐选择隐婚的理由,是因为不确定,这段婚姻能够维持多长时间。
那么,现在呢?
现在的她,始终没有要公开的念头,是因为想要全身而退?
下一秒,傅靖安合上主卧的房门,转身去了书房。
*
第二天早上,沈汐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自己。
她缓了缓神,洗漱完了,从卫生间出来,将长发扎成个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扶着楼梯一瘸一拐要下楼。
傅靖安正从餐厅走过来,看见沈汐,“不能老实一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