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小染就这样的站在那里,任着下面的浪花舔着她的脚趾,任着海浪翻滚带走岸边的细沙,下一秒又将它们冲上来。她想爸爸了,有多久没有去坟上为他烧一炷香,默小染的记忆里,爸爸几乎没有带她去过亲戚家走动,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照顾默小染,爸爸的世界只有自己。
擦去眼泪,默小染退离开海边,在干燥的细沙上坐了下来。司马云舒也坐在了她的身边,看着海面愣神。
“小染姐姐,你想不想喝新鲜的椰汁?”
默小染摇头,她将视线从海边收回看向身后,这里每隔一百米左右就会有一个两三层的小楼房,度假小屋,这里都是那些有钱人消遣的地方。
“云舒,在这里你会不会闷?”
“不会,这里很好玩的,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就去海水里游泳,王石头说他会开船,我们可以出海钓鱼,王石头也很喜欢吃海鲜,他吃螃蟹很厉害的。”司马云舒转头看着默小染,自己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脸蛋:“看,我都被他喂胖了,他说胖是福气。”
默小染笑了,她也胖了,才几天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肉多了一圈,不其然的,她脑海里浮现起了在山林里,那个白色身影低头津津有味啃着鱼肉的情境,如果他在这里,如果他看见了螃蟹是不是也会抓起来就放嘴里啃?
“小染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司马云舒哀叹着:“每次我笑,阿浩就说我是熊猫转世。”
“阿浩?”
“恩,我男朋友,他当兵,很忙的,一年的假期很短,他还要回去老家看父母,我们几次都是在车站小聚一下,然后他就归队了。”
司马云舒想着,更加的哀怨了,她憋着嘴巴,一想起那个男人,司马云舒咬牙切齿的:“有时候我真想找个别的男人气死他,可是又看不上别的男人。”
“那你们以后结婚了怎么办?”默小染可以从司马云舒的脸上,看出她心里的哀怨有多深。
摇头,司马云舒自己都不知道,她看着海面,她不敢去想婚后。
一时间她们都没有在开口说话,很久以后司马云舒才慢慢的开了口,说了一句让默小染满脸通红的话:“小染姐姐,你说亲密的时间六分钟够不够?我们从进门到出门,五分钟四十六秒。”
默小染不知道,她唯一的一次也不知道肖梦寒做了多久,她更不知道正常的时间是多少,这个似乎没有准确的规定。
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司马云舒后来才知道人的身体一旦经历了那些事,就想一只猫吃了腥,再也不想每天啃馒头。
“小染姐姐,你的第一次,是在哪里?”司马云舒眨巴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巴巴的看着默小染,她平时跟一群医学术上的老学究在一起,哪里能够找个人来说说这些。
对默小染,司马云舒丝毫不觉得有别扭的。
默小染脸色有些的不自然,低头,她的手指在沙子上划着,久久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记不得了。”
“那最长的一次是多长时间呢?”司马云舒好奇的问着:“有人说可以通宵做的,还有人说最健康的方式是一星期两三次,一次半个小时多一点。”
默小染的脸红的可以沁出血来,她就是和王以玲也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些问题,她清咳了一声,然后转移了话题:“云舒,你想喝椰子汁不?”
“恩,想,你等一下。”司马云舒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
默小染看着那个身影从远处的椰汁林里走出来,拿着两个插着习惯的椰子。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健壮的肌肉,黝黑的皮肤,一双会说话的桃花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眨动之间仿佛蝴蝶的羽翼一样。
司马云舒仿佛和他很熟悉,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椰子汁,然后笑嘻嘻的让他坐。
“这是我姐姐,默小染,这是林海。”
“小染姐姐。”林海对着默小染憨厚的笑着,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有些拘谨的站在,并不敢坐。
直到司马云舒将他硬按在沙滩上,林海才坐下,只是他一直低头,不敢抬头看着默小染。
“哈哈哈,姐姐,他是不是很可爱,我来的第一天就认识他了。”司马云舒笑的自然灿烂,她喝着椰汁,满足的半眯起眼睛来。
默小染发现林海有些的不对劲,不过椰汁确实是好喝。
除了椰汁的自然清香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默小染说不出来,确是觉得那味道让她有冲动一直的喝下去。
“阿海,今天他们又欺负你了没?”司马云舒一口气喝了一半椰汁才开口说着:“你下次一定要还手,不能让他们在欺负你。”
“什么欺负?”默小染疑惑的问着,她发现林海的身体在颤抖着,明明阳光很热,他却象是冷的不行在发抖。
司马云舒一下就暴躁了,她凑到林海跟前,伸手将他的脸捧起,司马云舒认真的看着林海问着:“他们在哪里?”
林海摇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水雾氤氲,他摇头,努力的笑着:“没有,你那天教训了他们后,就没有了,我就在这附近,没有回去。”
“那就好。”司马云舒呼了口气,回头对着默小染微微的笑了下:“姐姐,阿海其实人很好的,就是总被人欺负。”
默小染喝了一口椰汁,她看着那个阿海,并没有开口,她隐约的知道司马云舒的意思,可是这里她不是能够做主的。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着,林海见因为自己让她们沉闷了,他拿起挂在胸前的螺壳来,慢慢的吹着。
悠扬的声音,带着婉转的旋律在海面上飘散开,海螺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昂。
这是林海琢磨吹的一个调子,他在每次被欺负后就会吹
二楼的窗户,一个身影静静的站在窗帘后面看着海岸上的三个身影,海螺的声音顺着风向在他的耳边响起。
王石头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一碗米饭,两菜一汤:“肖先生,请用饭。”
“放在桌子上吧。”肖梦寒没有回头去看王石头,而是低声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是谁?”
王石头一听急忙凑到窗前看了一眼,随即话语有些同情的说着:“那是附近一个渔村的村民,林海,他因为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他父母也没有给他治疗,偏偏的他又长的特别的俊俏,经常被村里的一些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