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刚来有些的拘谨,第一次和大人物一起吃饭,他缩手缩脚的,倒是司马云舒给他夹了些菜,司马云舒吃饭也有些的不自在,一桌子其实就她和林海比较外道被雇佣的,不过在这里住了几天和肖振海他们相处下来,司马云舒倒是适应了些,因为现在肖振海身上那种威严淡了很多,她不知道的是自从肖振海随着曾孙子出去一趟回来后,身上常年累月发号施令的霸气和威严就收敛了很多,更多的慈祥,对孙子对曾孙子疼爱的慈祥。
肖梦寒吃的不多,他们对肉食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热爱,包括肖振海和苗思卿在内,几乎都不爱吃蔬菜和主食,不过肖振海和肖梦寒都尽量的协调,苗思卿也知道越是吃肉多他越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化,也尽量让自己吃的多样化,唯独肖遨游,就一纯肉食动物,自从林海来了还带来了各种有图片的食谱,肖遨游每天的乐事就多了一个,翻着那些纸张,寻找着看起来美味和他胃口的肉肉指给林海让他做给自己吃,原本就圆滚滚的小身子几乎要成了圆球。
林海也爱做美食,每天除了配合司马云舒和苗医生诊治身体就是给肖遨游做好吃的,肖振海也跟着沾光蹭肉吃,每次还都打着看看林海厨艺如何的口号,一到林海快做完好吃的,肖振海就端着一杯清茶慢悠悠走过来,象征性的问着林海今天菜式。
每到这个时候,肖遨游就给自己这个曾爷爷一个鄙夷的白眼,要吃就光明正大象自己这样爱吃啥点啥,干嘛要这么扭捏的。
对曾孙子的白眼,肖振海漠视掉,曾孙子在这样没限制的吃下去,回头小染到家了估计都不认自己的儿子了。
开庭的通知很多人都收到了,王以玲也收到了,她已经从医院回了家,其实并不是她的家,而是宣鹏给她另外买的房子,或许因为愧疚,或许是为了别的,他给王以玲买了一套环境很好的小区房子,三室一厅,装修好,家俬也是挑好的,宣鹏还专门雇了个保姆给王以玲做一日三餐加照顾她。
王以玲的身体变差了,经常的咳嗽,甚至有时候还咳血,她是瞒着宣鹏的,不过她没处理好带着血渍的帕子,被宣鹏看见了,看着那帕子上面的血渍,宣鹏心情沉重了起来,他问王以玲是不是身体最近很不舒服,王以玲笑着摇头否定着:“我很好,宣鹏,是真的,我现在很幸福,你在我身边,我可以经常,咳,咳。”王以玲的话没说话就一阵咳嗽,最后更是咳出了血,她慌乱的要将那咳出的血用毛巾擦掉,宣鹏的手一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那鲜红的液体刺着他的视线,宣鹏压抑着声音问她:“多久了?你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王以玲挣扎着,没挣脱开,她将脸转向一边哭着开口:“没多久,你不要管我,我活该,我自作自受,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这是报应。”
听着王以玲最后的话,宣鹏身体里全部的力气都被抽走,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上次流产让王以玲的身体很不好,后来他不想在和她一起,就没有怎么关心她,这些日子她过的怎么样,他并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是那次流产让她的身体留下了痼疾?
这一辈子宣鹏已经注定要伤害一个女人得不到她,宣鹏不想在伤害另一个女人,他心里做了决定,起身对着王以玲说着:“我带你去医院好好看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没有治不好的病。”
王以玲摇头,哭的泪眼婆娑,她几乎崩溃的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哭诉着:“治不好的,在怎么样也不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在回到我的肚子里,宣鹏,不要管我,让我去陪我们的孩子,他太孤独太寂寞了,他总是在我的梦里对我说那里很黑,他很害怕,他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了,宣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宣鹏的身体僵硬在那里,伸出的手在空气中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心里之前对孩子的质疑此时都成了烟云,大人的错,为什么总是让孩子来承担?宣鹏闭上眼睛,心里挣扎着,小染就要开庭了,这个时候他发现王以玲咳血,他到底要怎么做出抉择?
“宣鹏,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偶尔的咳点血可以促进血液再生,对了,上次在茶餐厅昏厥其实和小染没关系,是我自己昏倒的,我。”王以玲停顿了下,手抚摸向那缺了半截的腿,绝望的将脸埋进被子里,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爸爸又有了家庭有了传宗接代的儿子,我唯一放不下的是我妈妈,宣鹏,求你以后有时间了,去看看她,别告诉她我的病。”
小木一直忐忑着,上次她让沐重涯突袭回来,没有想到竟然让田又廷和默小染避过去了,直到现在小木都没明白这是为什么?她不明白,沐重涯明白,肖梦寒如果被自己轻易逮到协助嫌犯逃离警局,那会给予肖家毁灭性的打击。
坐在办公室椅子里,沐重涯翻看着今天的报纸,他的视线落在报纸上,小木端着一杯冲好的咖啡敲门走了进去。
沐重涯头没抬眼皮没动的问着:“有事?”
这两个字,淡淡的,却象重锤一样敲在小木的心头上,她谨慎的让自己的声音温柔的可以沁出水来:“队长,喝杯咖啡。”
依然是淡淡的话语,沐重涯眼皮也没抬,视线依然落在报纸上说着:“恩,放桌子上吧。”
张张口,小木有点手足无措的将咖啡放下,脚步迟疑的要不要离开,她看着沐重涯俊冷的侧颜,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刚想开口,沐重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小木张着嘴巴,心里这个五味陈杂,各种难受膨胀着,就象一个刚刚被吹的鼓鼓涨涨的气球准备一飞冲天,结果一根木刺扎过来,噗,什么都没有了。带着不甘愿的,小木离开了办公室,还顺手把门关上。
沐重涯依然在看着报纸,今天的新闻还是那样,不重不轻的登载着些让市民不冷不热的文字,沐重涯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小酌了一口,入口的甜腻让他摇头,随即放下在没碰一下那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