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医生颤抖着抬起脑袋,她看着意识涣散的孙子,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我知道为什么他会血流不止了,他的伤口有毒。”
“能调制解药吗?”
“我从来没见过这一种毒,我试试。”苗医生几乎泣不成声,她颤抖着去配置着解药,她到底改用什么药材来调制这个未知毒药的解药。
一只手突然握上苗医生皮包骨的手腕,那是韩勇的,韩勇看着苗医生,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开口:“抽我的血试试。”
“你说什么?”肖振海起身拉着韩勇说着:“这不是胡闹的时候,韩勇,你快让苗医生配置解药。”
韩勇摇头,拒绝松开苗医生的手腕,他问着他们:“连什么毒药你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研制解药?用我的血。”
苗医生看着韩勇坚定的视线,她一咬牙,另一只手抓住韩勇的手就递给司马云舒:“给他化验血型。”
“来不及时间了。”韩勇挣脱了苗医生的手,他大步走到苗思卿的面前右手一伸将左手臂上的衣服整个的撕裂下来露出光洁健硕的胳膊来。
在苗医生和肖震撼的视线里,韩勇举起的右手渐渐有了变化,指甲长长变得锋利,他看了一眼苗医生,右手猛的抓下他的左胳膊。
和苗思卿身上一模一样的抓痕在韩勇的左胳膊上出现,鲜红的血流出,象雨点一样落在苗思卿的伤口上,说来也奇怪刚刚苗思卿身上还血流不止的伤口渐渐凝固。
苗医生和肖振海如果不是够镇定他们找就扑过去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一个疑惑,是不是偷袭肖梦寒和苗思卿的那个怪异的家伙就是韩勇,知道肖梦行踪的是他,此时的异变也在将一切都指向韩勇,可是看着韩勇不顾自己身体的一下一下抓破自己的胳膊让血流下来救苗思卿,他们想不通了,司马云舒直接眼前一黑,晕倒在椅子上,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司马云舒真的没想到韩勇都不是正常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勇才停止抓破自己的胳膊,此时他的左胳膊上抓痕累累,身体摇晃了两下,他差点没站稳摔倒下去。
肖振海推了把椅子示意韩勇坐下休息,苗医生走过去,刚想给自己孙子检查下身体,却被韩勇出声制止了:“等等,他会自己恢复。”
“韩勇,能告诉我实情吗,你的身体?”
“我不能。”韩勇抬头对上肖振海严肃的眸子,他很坦然的说着:“我没有伤害梦寒和思卿,但是这事和我确实脱不了关系。”
伸出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右手,他眸光里有着破碎的光芒,如果不是今天要救苗思卿,他真的不想暴露出来不想让身体再一次尝试变化的滋味。
一抹苦笑,韩勇觉得这或许就是命运吧,他不够狠心。
肖振海起身给韩勇包扎左手,韩勇的血不会流而不凝,似乎只要韩勇不去抓就会慢慢凝固,肖振海还是给他消毒,重新的包扎好。
遥远的海际,正躺在冰棺里的厄尔多腾猛的睁开眼睛,银色的眼眸透着比冰棺还要让人血液凝固的温度,他的手抬起,越发的晶莹剔透。
慢慢的推开覆盖在他身上的冰棺盖子,厄尔多腾慢慢的从冰棺里坐起身来,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长袍,长袍是水锻制作而成,随着他的走动,长袍飞舞,就像水面起了无数涟漪,一层一层的波纹荡漾开。
此时的厄尔多腾和以前的不一样,以前的他虽然也是淡然冰冷的,但是他的脸上还有表情,会偶尔的出现人的喜怒哀乐,这一次他的脸就象金属制作而成,连一丝丝情绪纹路都没有,他一路一路走着,完全看不见长袍下膝盖弯曲的动作,无论是上楼梯还是推门,都给人一种悚然的感觉。
正在书桌前查看书籍的冷沙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温度靠近,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声音,银色垂肩发,银色的眼眸,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脚面的长袍,最重要的这一次厄尔多腾的唇瓣都透着股金属的银色,冷沙的心一沉急忙站起走了过去:“哥哥?”
“他出现了。”
“他?”冷沙神情一凛,急急问着:“你是说,我们该怎么做?”
没有回答冷沙的话,厄尔多腾转身走了出去,说是走,确切的说是移动,冷沙急忙跟在厄尔多腾的身后,看着哥哥刚毅笔直跟一条直线的背影,冷沙眨了下眼睛将眼底的涩意和湿意逼了回去,他告诉自己,决不能让哥哥失望,哥哥做的每一个牺牲,都是有价值的。
一个空荡荡的地下室里,一个身影被特质材质的铁链四肢分开锁在墙壁上,他的头发凌乱着,下颌胡须长的很长,原本低垂的头因为突然而来的开门声抬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他是谁,王石头,他的眼睛已经半凸出眼眶,原本肥胖的身体已经象干瘪的气球,肋骨根根的显现出来,身体因为铁链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
看着走进来的两个声音,王石头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厄尔多腾,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哈哈哈,你们来了,哼,我是不会说的,我告诉你们。”
“不用你说,他已经动用了不该动用的力量,我知道他是谁,他在哪里。”厄尔多腾的手抬起,银色的眼眸看着王石头,再一次的开口:“你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你放心,你一心维护的人会很快来陪你的。”
“不,不,我求你,不要伤害他。”王石头突然猛烈的挣扎着,不顾已经残缺的身体,他看着厄尔多腾,用一种低廉匍匐的语气求着:“他不是坏人,你应该知道的,你既然能够放过肖梦寒,能够不杀苗思卿,为什么独独要对我们这一只家族赶尽杀绝。”
厄尔多腾的手慢慢的收紧,他告诉王石头没有原因,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做的,循环反复,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安宁的发展下去,妄想颠覆的生命,绝不能存在。
王石头扭曲着脸,不甘心的吼着叫着,他的肚子随着厄尔多腾的手慢慢的鼓起来,王石头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他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住某种嗜心的痛最后昏死了过去。
“哥哥?”冷沙终于在最后开始叫住了面前的声音,他确实不够哥哥狠心,冷血。
厄尔多腾真在收紧的五指因为冷沙的出声而颤抖了下,他没有回头,作为双生子,随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多,彼此的影响也越大,而厄尔多腾因为虚弱的心智和强大的力量悬殊受冷沙的影响很多,只要冷沙主动去干涉厄尔多腾,他都能够感应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