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林海的眼睛闭上,眼泪流的更汹涌了,他是男人,应该流血不流泪的,可是他也是人,此时的悲伤和不舍在他的体内交织成河,逆流而上,淹没了他的呼吸,他娶了她,却没给她一个最安稳的家,甚至于家都没有:“云舒,云舒,我爱你,生当复长归,死当长相思,云舒,我会归来。”
林海一直是内敛的男子,有着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惹人怜爱的眉宇,司马云舒一直都知道他的外冷内热,她懂他,她的林海是最出色的男人,他在成长,是那么的让她引以为傲。
“林海,我和孩子等你回来,你是他们最骄傲的爸爸。”
司马云舒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们不是不懂得恩情的人,林海的决定,司马云舒永远都支持。
婴儿车上,俩个小家伙睁开眼睛,白嫩嫩的脸上有着纯净的笑容,小手握成拳头挥舞着,咿咿呀呀,冲淡了几分房间里弥漫着的伤感离别,多了几分温暖和稚真。
司马云舒听见儿子的声音,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珠,牵着林海的手走到婴儿车边半蹲下身子,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湿润了眼睫毛,她努力的笑着,对着林海轻声细语:“这是我们的孩子,小染姐姐让你来给孩子取名字,她说儿子是父亲生命的延续,林海,给我们的儿子取个名字吧,他们将在这里见证着我们的爱。”
“就叫,林皑云、林皑舒。”林海的声音有些的发颤,他不在她的身边,就让儿子代替他陪着司马云舒吧,他爱她。
眼泪顺着司马云舒的眼角簌簌流下,她笑了,唇角沁着咸涩的眼泪,她突然觉得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苗医生将医药箱交给默小染,顺带着提了下林海要跟着去。
默小染站在卧室窗前看着外面的蓝天,她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天是不是蓝的,夜是不是黑的,太阳是不是东升西落,她甚至不知道冷沙透过肖岳林提出送自己去另一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她只能赌,因为冷沙先她一步找到了沐均阳。
“这一次,我和韩勇还有蜘蛛一起去,其他的都留下,思卿还要忙肖氏集团的事情,林海要照顾妻儿,我已经让思卿将肖氏最近上市的别墅楼盘,给他们留了一栋,苗医生,等我们离开后,你将我房间里的保险柜打开。”
默小染将一个钥匙递给苗医生,她信任这个为了他们被改变的生命而努力的长辈。
苗医生犹豫了下,接过了那钥匙,迟疑的问着:“那罗海和豆豆?”
“在保险柜里,有我留给他们的信。”
“好吧,小染,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的身体,其实很不好。”苗医生最后将要说的话咽下,她没有办法说出口,默小染的生命其实不久矣。
“我知道。”默小染举高了手,将手背那个蝎子图案给苗医生看:“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冷沙让我带着这个去见他的原因,蝎神,和我骨血连接在一起的强大存在。”
苗医生张大嘴巴看着默小染手背上的那个血红色蝎子图案,那蝎尾栩栩如生,是那么的生动,怎么可能?
默小染将手放下,她没有再说什么,在这里,她还有什么牵挂的,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韩勇换了一身特种兵的迷彩服,那质料是用特制的东西制成,原则不属于布帛的范围,一两个月不洗都不会特别的脏,而且特殊的时候还能够帮你汲取保留些排泄物,以免味道溢出去。
热武器,冷武器,肖岳林提供了一卡车给韩勇,韩勇都拒绝了,这不是打星际战,那么多东西,想必冷沙一个都不会让带着去。
如果能带去的话,冷沙的装备一定不必这个差。
蜘蛛一直在客厅和豆豆吃东西,细嚼慢咽,蜘蛛吃的是各种美味的肉制品,豆豆就吃巧克力和棒棒糖。
达尔在一边絮絮念,吃多了会有糖尿病的危险,吃多了胖的走不动就是一堆肉,迟早腐烂。最后达尔说的口干舌燥,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的食欲。
蜘蛛看都不看达尔,豆豆就是个傻笑,口水流在口水巾上,也不影响蜘蛛吃肉。
达尔最后倒是看的一点胃口都没有,留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然后小身体一路冲上楼梯去房间里陪罗海。
客厅里,豆豆没了达尔的念叨,吃的更欢畅,对着蜘蛛憨憨的笑着,蜘蛛竟也意外的回了豆豆一个微笑。
夜越来越深了,佘赛华也来和默小染道别,默小染给了佘赛华一个拥抱,然后在佘赛华耳边低语了医生,佘赛华的脸一下就红的剔透。
直升机停在别墅外面,螺旋桨不断的旋转着,默小染将那个银色的面具戴上,头也不回的走向直升机,她的脚下是雪虎亦步亦趋的雪白小身子。
韩勇提着医药箱和蜘蛛跟在后面,蜘蛛除了自己背后的包,还提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些佘赛华和司马云舒给收拾的东西,默小染不好拒绝,就带着了。
苗思卿竟然一直没有回来,罗海还在昏迷着,达尔站在窗口流泪看着默小染离开,他看着她上了直升机,红色的衣服在风里飞舞,很是美丽,就像要踏风而去的仙子。
达尔冲动的将手放在唇边对着默小染喊着:“小染姐姐,我等着你回来。”
默小染停顿了下身体,右手举起,没有回头没有转身,眼角的余光掠过远处别墅的某个方位,她迈上梯子上了直升机,韩勇和蜘蛛跟着坐了上去。
林海跟在后面跑出来,豆豆按照默小染吩咐的抱住了林海的身体,苗医生在一边告诉林海不要冲动,默小染有留信件给他们。
佘赛华哭倒在田又廷的怀抱里,一度哽咽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个别墅好像一下就清冷了很多。
田又廷抱紧佘赛华,突然说了一句:“我们结婚吧。”
“恩,你说什么?”佘赛华正哽咽着要提不上起来,此时抬头愣愣的看着田又廷,整个人愣住了,然后结结巴巴的问着:“你这是算求婚吗?”
“你说呢?”田又廷一双如古谭的双眼在夜里分外的深邃,第一次让佘赛华看不透看不清楚。
佘赛华摇头,她退出他的怀抱,像对田又廷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没有玫瑰,没有戒指,也没有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