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沙和韩勇一左一右的将碧落夹在中间,周围一圈黑色的狼群,碧落伸手擦去唇角的血,淡定的看着冷沙,如果那袋子里的东西自己独喝了,一只手就可以解决了眼前碍事的家伙们。
“现在,你们满意了吗?冷沙,我们扯平了。”
冷沙的脸很冷,他的眸子里都可以结出冰棱来:“碧落,你现在去莎曼地人那里走一遭,我们就扯平。”
一只手抚胸将胸口的瘀血吐出来,碧落看着冷沙,压低声音的吼着:“冷沙,不要太过分,如果你是我,我不相信你会做出和我不一样的选择来。”
“我不会做出任何选择。”冷沙的眸子里风暴突然内敛向他的心底,他不再看一眼被他和韩勇狠狠修理一顿的碧落。
韩勇没有问冷沙和碧落之间的恩怨,他很自然的就帮着冷沙,毕竟在来到这里后,他们共同患难过,而碧落确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雪虎带着几个叼着清理好的猎物通体雪白的老虎奔过来,它们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吃了一惊,不知道要将嘴巴里的猎物放哪里。
肖遨游不喜欢将山洞弄的脏乱血腥,每当他要烤肉的时候,都是在外面架树枝来烤。
雪鼠从雪虎的脑袋上跳下来,它一溜烟的进了山洞。
碧落站在洞口,看着周围的一切,神情复杂,他以前来过,记忆都几乎要消失了,如今他再次回来,再也找不到当时的一切了。
一群猴子从某个地方呼啸着出现,它们手里提着粗大藤蔓编制的网,里面装满了刚刚采摘的水果。
看着场地一片狼藉,那些猴子也不怕狼群老虎,跳下了树木帮着清理场地,破碎的地面很快被重新用石头给夯实,虽然没有之前平整。
架烤架,堆木材,甚至于生火,那些猴子做起事来到是利索的很。
水果被均匀的分在一些大树叶上,摆在烤架的周围,没有多久,猴子们又弄来了一些大小葫芦。
冷沙和韩勇都闻到了酒味,韩勇眼睛一亮,这些猴子和老虎狼群,不但精通人性,还会酿酒做事,或许这个世界,他们认识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里得天独厚,当年我也是九死一生才找到这里做藏宝洞。”碧落在另一面席地而坐,感慨的开口:“那个时候,这里很小,隐蔽性也没这么好,也没有它们。”
碧落指的是猴子和老虎它们,他并不在意冷沙和韩勇听没听,怎么看他,他需要发泄。
“那个时候每个生命都想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外面的想进入高泽之地,高泽之地里的,都不屑外面闯进来证明实力的,我就在这中间,过的悠然自得,可惜,这一切都在某一天发生了改变。”
冷沙哼了一声,他知道碧落的意思,冷沙的心里也矛盾冲突过,后来他想的明白了,厄尔家族繁衍到他这一代,一直努力守护的祖训,到底是什么。
碧落依然在说着,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更像是说给自己听:“黄泉和我都是野心勃勃,不甘于寂寞和固步自封,我们不断的开创生命,用着各种手段去尝试,因为各自所坚持的方向不对,我们开始有了距离,划分了界限,到最后,为了彼此所创造出来的生命有更好的生存条件,开始向对方的领地下手。”
后面的,碧落没有在开口说下去,韩勇和冷沙也都知道了。
碧落战败,黄泉赢了,不过他们最后谁是赢家谁是输家,或许现在他们心里都还没有答案,最起码到了他们这种高度,是不会承认失败的。
看着燃烧的篝火,弥漫开的烤肉香,韩勇突然想问碧落一个盘亘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你还在记恨我先祖的背叛吗?”
“如果是我回到这里之前,你问我,我一定会给你肯定的答案,现在。”碧落仰头看着头顶上的灰色天空,他慢慢的说着:“我想他无论怎么做,都不影响事情的结局。”
黄泉的野心太大了,这一次回来见到黄泉,碧落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绝不只是天和地,不过是照面之间,碧落就输得一塌糊涂,黄泉已经完全不是碧落记忆里的那个黄泉。
“你是不是很想见他?”碧落突然看向冷沙,透过燃烧的火焰,他的视线直达冷沙的眼底。
冷沙敛着长长的眼睫毛,他刚来这里的时候确实迫切想见到黄泉,这个伟大的先祖,被他们每一代厄尔家族人崇拜的存在,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生命?
碧落看着冷沙放在长袍下微微发抖的手,他犀利的问了一句:“你害怕见到他?”
默小染的声音代替了冷沙的回答:“碧落,你的问题太多了。”
默小染牵着肖遨游的手站在洞口,也不知道他们站了多久听了多少,肖遨游对着碧落做着鬼脸,碧落瞪着肖遨游,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染,游游。”韩勇站了起来,大步走向肖遨游。
肖遨游大叫了一声:“勇叔叔。”身体一蹦就跳进了韩勇的怀抱,兴奋的大叫着:“勇叔叔,我要飞。”
韩勇大笑着,双手托着肖遨游一扔让他坐在自己的背上,双翅展开,直冲向高空,速度快的连默小染制止都来不及。
“不用担心。”碧落看着默小染一直追随向高空的视线,安抚着她:“这里隐蔽性极高,只要韩勇把握下不要太招摇,外面是发现不了的。”
默小染低头看了一眼碧落,她坐在了冷沙和韩勇之间的位置上。
冷沙自从默小染和肖遨游出现,视线一直看着眼前的水果,身体像是一座俊美的雕像。
一只小手拿走了冷沙面前那树叶里的一个红色的苹果,一根香蕉递到了冷沙的眼前,默小染咬了一口苹果才开口:“水果是用来吃的,不是看的。”
冷沙在长袍里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然后松开,接过香蕉,却没立即撕开。
碧落张张口,还想说什么,接收到默小染看过来的警告视线,碧落也拿起了一个紫色的水果咬了一口,周围至只有火焰噼里啪啦的声音,谁都没有在开口。
雪虎和雪鼠已经撵走了那些狼、虎和猴子。
眼前火焰上的猎物已经烤的外脆里嫩,雪虎的口水流了下来。
雪鼠等不及的拉着默小染的衣袖,示意那肉在烤下去就焦了。
解决了手里的苹果,默小染拍了下手刚要起身分肉,韩勇就带着肖遨游俯冲下来,肖遨游大叫着:“妈妈,我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