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醉酒兄弟
芜折心2019-07-21 16:253,228

  怎么又是花梨?这到底是个什么女子?怎么处处都是她的足迹?

  阿笙疑惑地放下了玉梳,转头望向床榻,见那床帘上竟还有金丝绣成的凤,那是高高在上的象征。

  阿笙心下一颤,这个房间是不是以前就住过人啊?看这些物件,住的难道是那个叫花梨的女子?可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难道与天宫,与星君有渊源?

  她越想越晕,过了一会,干脆就不想了,刚好也乏了,便倒头就睡。

  ……

  “药送去了?”他身着素衣,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软塌上,拿着一本人间的书在翻看。

  “星君啊星君,你到底是恨她呢?还是心疼她?”萧怪从衣袖里拿出方才的红瓶,丟回给他。

  星君连瞥也没瞥一眼,便伸手一接,将瓶子随意一放:“你搞错了,本君只是觉得,现在就让她痛苦不安,那不好玩。”他语气平淡,伸手翻了一页。

  “我倒是搞不懂你,明明恨她入骨,却还要迎合她,收她为徒,你到底想做什么?”萧怪一脸纳闷地看着他。

  “我自然是要顺了她的意啊。”他又伸手,轻轻翻页,“人间有个说法,都说猫在抓住老鼠的时候,不会立刻吃掉,而是会放了她,再抓住,然后再放,反反复复几次,等到老鼠筋疲力尽,猫也没了耐性,再一口吞掉,这才叫折磨。”

  星君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一扬。

  “这些人间的东西,你倒是知道不少。”萧怪忽然伸手,夺过他手上的书,左右翻看,仔细瞧了瞧,“人间的爱,人间的恨,人间的喜怒哀惧,你怕是都经历了一遍吧?”他瞥了星君一眼。

  “拿来!”星君一把夺回书,瞪了他一眼,脸色略显怒意,“你可以走了。”

  萧怪看了他一会,轻笑一声:“但愿你这只猫,在放了老鼠以后,还能顺利抓回来。”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而星君什么也没答,仍然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上的书。

  ……

  白弦衣在回府的路上,耳畔总回荡着阿笙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对不起”,让他的内心一直很不安,才迟迟回到将军府。

  刚推开门,一股酒气却扑鼻而来,他不由得皱起眉,细细一闻,怎么还有一丝狐狸骚气?

  “白弦衣,你终于回来了?”房内传来百勿的声音。

  白弦衣疑惑着慢慢走进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百勿正坐在椅子上,抱着一壶酒,喝得面红耳赤的场景。

  “百勿,你怎么喝得这么醉?”白弦衣紧皱着眉头,走上前去,一把抢过他的酒壶,掂量了一下,很轻,“你到底喝了多少?”

  “给我!”百勿忽然站起身,一把夺回酒壶,扬起头,又饮了一大口,“我心里很难受,却无家可归,又无人能陪,只好来找你喝酒了,偏偏你又不在,我就一个人先喝了点,你不介意吧?”

  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面红耳赤,眼神迷离,手中抱着酒壶,身子摇摇晃晃的,看他的样子,就像是脚下踩了棉花,根本站不稳。

  可白弦衣如今也没什么资格怪他,没什么资格让他别喝,因为他内心也难受,也不安,特别是阿笙那句“对不起”。

  “好了,坐下。”白弦衣实在是怕他摔下去,便赶紧拉他一同坐下,接着便夺过他的酒壶,也是一饮而尽一大口,胡乱用衣袖抹了抹嘴。

  “对不起,我不想牺牲她的。”他故意移过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什么对不起?杨府的人,是我杀的,火,也是我放的,那个星君要救的人也是我,要牺牲她的人还是我,你有什么错?”他的语气那么无奈,凄凉,说罢,却又咕噜咕噜地灌进许多酒。

  白弦衣的鼻子忽然一酸,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归根到底,是我一时冲动,杀了杨家那个公子,才惹起的祸端,却让你当了这个罪人。”他睫毛轻轻动了一下,泪珠竟在眼角凝聚,滑落而下。

  “什么叫一时冲动?”百勿突然揪住他的衣领,眼神愤怒地瞪着他,怒吼道,“无论什么时候,鸢儿受到什么伤害,你的心都要像那日杀了杨昭一样坚决,一样心狠,这样才对啊。”

  白弦衣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看,两行青泪不停地往下流,许久,他才匆匆移开眼神,推开他的手:“我知道了。”

  百勿也没再说话了,两个人只是一直喝酒,沉默着在喝酒。

  白弦衣好像忽然明白了,小巷那间酒馆破烂不堪,却还门庭若市的原因。

  原来不止凡人会有烦心事,连百勿这个世人敬仰的狐仙,他这个六界皆躲闪的邪物,也有烦心事,也愿意借酒消愁。

  只是他忽然间忘了后面那三个字:“愁更愁”。

  也不知喝了多久,喝了多少,他带着醉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小白,你都在房里待一天了,天都黑了。”鸢儿从院子外便冲里面喊道,边喊边往里走去,伸出手刚要敲门,却没想到门一下被推开了。

  “奇怪,没关门?”鸢儿疑惑了一下,缓缓推门而入,却不料一股很浓的酒味扑鼻而来,她不由得皱起眉,捂住鼻子,试探性地走进去。

  哪知刚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两个大男人抱着酒壶,趴在桌上睡着了。

  “百勿怎么也在这?”鸢儿快步走上前去,大力摇了摇两个人,喊道,“喂,快醒醒,醒醒。”

  “别闹。”

  “别闹。”

  百勿和小白两个人竟同时推开她,转了个头,又趴着睡下去了。

  “什么?”鸢儿紧皱起眉头,脸色略带怒意地看着二人,“你们两个家伙!”

  说罢,鸢儿便撸起袖子,双手叉着腰,环顾四周,目光忽然落到书桌上的笔墨,嘴角微微一弯:“等着瞧。”

  说罢,她跑去拿了只毛笔,便走到小白面前,俯下身子,提笔在他脸上描绘,脸颊两边都画了三根胡须,嘴角轻轻点了一笔,像大黑痣一样,她画着画着,忽然笑了出来。

  “大笨蛋。”鸢儿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边嘀咕着,边在他额头上写下一个“笨”字。

  画完以后,她直起身子,又叉着腰,欣赏了一番她的“杰作”,特别是看到那颗“大黑痣”,她忍不住捧腹大笑。

  倾之,她重新沾了墨,又在百勿脸上画了一样的图案,不一样的是在他额头上写了个“傻”字,自己却笑得差点直不起腰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真的笑太大声了,就在她放下笔的时候,两人竟不约而同地醒来了。

  “鸢儿,你怎么来了?”白弦衣一抬头便看见她了,如梦初醒,还悠哉悠哉地伸了个懒腰。

  鸢儿看着白弦衣这副笨蛋样子,差点又忍不住笑出来,却没想到百勿先笑了出来:“白弦衣,你的脸怎么了?”百勿捧腹大笑。

  “什么?我的脸?”白弦衣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脸,笔墨未干,所以他的手立刻沾上了墨,鸢儿见他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的样子,以为他就要询问她了,便看了一眼门外,已经做好要跑到准备了。

  却没想到白弦衣突然抬起头,有意无意地看见百勿的脸,表情先是愣了一下,却也立刻笑了出来:“你先看看你自己的脸吧。”

  “什么?我也有?”百勿瞬间收回笑容,皱起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又试探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墨也是不争点气,便又沾到百勿手上了。

  “宋鸢儿!”他们不约而同地一齐转头看向她,两张脸都带着怒意。

  这两个人竟然这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鸢儿却也毫不畏惧,反而是调皮地冲他们做了个鬼脸:“你们自己照镜去吧。”说罢,她瞬间冲出房间,丝毫不顾他们的怒吼。

  可刚跑出来,她却又突然想起什么,又立刻转身回去,趴在门上,冲他们喊道:“一笨一傻,刚好凑一对兄弟。”

  “你……!”小白生气地看着她,眼看就要冲出来,她转身就跑,一点亏也不吃。

  ……

  白弦衣瞬间跑到铜镜前,左瞧右瞧,瞧得心生怒意,却又一脸无奈,此时百勿也凑上来照镜,使劲抹自己的脸。

  “白弦衣,鸢儿都叫你带坏了!”百勿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我带坏了?”这话他就不爱听了,立刻反驳道,“你难道第一天认识宋鸢儿吗?”

  说罢,白弦衣便转身走到洗脸台处,拿了条帕子,洗湿了又扭干:“她本来就与寻常的深闺小姐不同,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说着,他将扭干的帕子丢给百勿。

  他背对着白弦衣,一伸手,接住帕子,便对着铜镜擦拭:“什么古灵精怪?我遇见她,可比你早了不知多久,她明明是个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百勿的语气还很不服气。

  白弦衣也扭了条帕子,自己擦拭起来:“大家闺秀?”他微微皱起眉,一脸怀疑地看着铜镜里的百勿,“你说的大家闺秀宋鸢儿,怕不是我认识的这个宋鸢儿吧?”

继续阅读:第六十一章 可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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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终是我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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