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没跟小蔓联系,也不知道她跟祺寒怎么样了。维珈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小蔓,你们吃饭了吗?”
“姐!!你为什么不开机?你快回来呀!”小蔓带着哭腔在电话那边叫喊,“出事了……呜……出大事了!”
“啊?!”维珈的心咯噔紧了一下,“你别哭,慢慢说!”
“姐!小寒,小寒他……呜……”她哭的太厉害,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你站着别动!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电话,她加大油门往家的方向猛冲,把血浆塞进外套口袋,一口气跑上五楼,来不及换鞋就进了屋。
“小蔓!!”
听见维珈的声音,小蔓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姐!姐,小寒他……”
“你没事吧?!”没等说完维珈就抓着她前后查看,生怕受了伤。
“不是的!我没事……呜……是小寒,小寒他好像病了。”
“……”听到这里维珈差点倒在地上,她还以为是泽瑰来做了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生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因为知道祺寒并不是一般人,所以维珈觉得只是小蔓太小题大做而已。谁知等她看见躺在床上的祺寒,也吓得傻了眼。
铁青的脸上一张美唇苍白得可怕,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到被单上,他艰难的吐着粗气,全身像被火烧过,灼热无比。
“呜呜……今天晚上还好好的,吃完饭就、呜……变成这样了!”小蔓边哭边说。
“烧到多少度?”维珈焦急的问。
“我忘记测体温了……呜呜……我真笨……呜呜呜呜……!”小蔓越哭越厉害。
虽说祺寒不是常人,但现在看来,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维珈让小蔓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然后找出体温计给祺寒测体温。
眼前祺寒情形非常不妙,好像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喂!出什么事了?!喂、你说话呀!”维珈拍打着他的脸,可是毫无反应。拿出体温计一看,显示的结果让她整个傻掉——水银柱已经顶到了头。
“不行!得去医院!”维珈边说边准备把祺寒背起来。他的身体热得怪异,被如雨的汗湿得透彻,好像才从水里救出来一样。
“别,别去……!”耳边突然传来祺寒微弱的声音。见他有反应,维珈忙把他放回床上。
“不去医院怎么行?”
“呼……小蔓……在不在,旁边?”他闭着眼睛痛苦地呢喃着。
“我把她支开了。”
“真的……不在吧?”祺寒慢慢睁开眼睛,是那晚透着蓝光的眸子。
“你搞什么?!怎么会这样?”维珈一惊,连忙关上房间的门。
“很难过……呼呼……”他闭上眼,无力的摇摇手,示意维珈不要说话,“千万别让……呼……小蔓进……”
“姐!小寒怎么样了?”祺寒话还没说完小蔓就冲了进来,把维珈吓了一跳。
“啊!没事,刚……给他吃过药了。”
虽然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不能让小蔓接近祺寒的确是头等重要的。如果被小蔓发现祺寒的异样,那会比任何事都麻烦。
“真的吗?”小蔓摸了摸祺寒的额头,“我真笨!刚才直接去医院不就好了!!”
“没事了。你不用这么担心。”维珈赶紧拉着小蔓走出房间,“让他好好休息吧。”
“可是,我想……”
“我知道。不过你也是刚刚出院,别太勉强了。”维珈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没事的!小寒病成那样,我怎么放心……”
“如果他还没好你又病了怎么办?”维珈再次堵住她的话,“行了,让我来。你喝点牛奶,去我房里睡吧。”
看着维珈的冰块脸,小蔓知道,再纠缠下去她肯定会生气,便默默去拿了牛奶。维珈跟在她后面有点词穷,不知道该怎样蒙混过去。
“小蔓,我只是……”
“我知道的。你也是为我好,不用道歉。”小蔓头也不回关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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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小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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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珈靠着门坐了下来,等到房间里变得安静,确认小蔓睡着后,她才回到小蔓的房间。
“喂,是我。睡着了?”
“……干嘛?灯!……呼……照死了。”祺寒极不情愿的微微睁开眼睛抱怨,维珈忙关了灯。
“发生什么事了?”
“和小蔓,吃了点东西……”他用尽全力把身子侧过来。黑暗中,那双萤蓝的眸子仿佛浮空的鬼火,诡异却绚丽。
“吃东西?对了,”维珈这才记起荷包里还装着血包,赶紧拿了出来,“我有血,肚子饿了吗?”
“别,会出事……”
“放心,小蔓睡着了,房门我也锁了,万无一失!”
“不是小蔓……呼!别……!”
维珈根本就没听到祺寒气息般的呢喃,只顾埋头找剪刀。在眼睛适应黑暗之前,她几次都险些被绊倒。等摸索到书桌上的笔筒,才终于能看清东西。
与普通`贵族`不同,纯血`贵族`的血无法与人体相溶。尽管祺寒是那个老畜生手中唯一的幸存物,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失败品。
同时容纳着两种绝不可能和平共处的血的身体相当不稳定——
失去獠牙与敏锐的感官,只能保留最低限度力量,白天的他与普通人并无太大差异。而夜晚,霸道的饥渴却似要将一切夺去,甚至无法接受血以外的任何东西。
在那个狭窄阴暗的空间里,他被关了整整十三年。日以继夜的实验折磨,生命、意志、力量……一切只为探究他的极限与理智。
血族可以靠其他食物和饮料来缓解饥渴,或者封闭所有感官、像死了那般选择长眠。但这样简单的事,他却永远做不到。
饥渴狂躁也好,受伤中毒也好,血是他的必需品,是他夜晚的镇定剂,没有便不行!
身体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咬,食物中毒引起的不适仿佛烈火,烤得祺寒越发干渴。他好不容易才从床上坐起来,刚想逃走,肩膀却被递到眼前的血包惹得一颤。
那香甜的味道正不断从剪开的管口溢出,他死死盯着管口无法移开视线,连獠牙都在颤抖,可却仍然拼了老命般忍耐。这样的身体状况,他怕自己会停不了口。
“别犟了!”维珈实在看不下去,强行把管子塞进祺寒嘴里,见他不吸便把血挤了进去。
血涌进嘴里的瞬间,祺寒最后的抵抗意识终于崩溃。嗜血的本性和欲望夺取他的理智,开始疯狂吸食。小小的一包血很快就被吸的干干净净,但他却毫无停下的意思。
“呼……呼,呵……!”他用手擦了擦嘴角,慢慢向猎物B近,露出无比兴奋的笑容。
被B到墙角的维珈终于明白,祺寒为什么说会出事了。不过一切已经为时已晚,看见祺寒这个样子,心就像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
她再一次在祺寒面前放弃抵抗,决定用血去安抚他的疯狂。
见维珈不准备抵抗,祺寒本能的恶扑过来,粗暴地扯开她领口。泽瑰留下的伤痕在白皙的脖子上格外显眼。他沉醉的嗅过每一寸肌肤,并不时轻舔一下那个痕迹。
这种又痒又疼的触觉和那夜完全不同——忍不住心跳加速,紧张得有点窒息。
然后在某个瞬间,她清晰的听见尖牙刺入自己皮肤的声音,血液流动的感觉伴随疼痛的快感传递到身体各处……
她闭上眼,紧紧抱住祺寒,有种奇妙的情感在心中滋生着。就在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祺寒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她肩膀上。
维珈有点支持不住地靠在墙上,看来被吸了不少。
她尽全力把昏睡的祺寒挪到床上,擦去他满嘴血污。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他沉稳的睡脸便一下子放心了。
她理好衣服刚要离开,却因虚弱的身体而被夺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