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叫声有些吵耳,维珈睁开眼,昨天还昏沉沉的脑袋现在已经轻松许多,她把视线从窗帘上移开,发现奕洺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她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手——原来昨天那只手并不是祺寒的,她把手无力地搭在额头上,自嘲的笑了笑。
维珈的动作吵醒了奕洺,他疲惫地坐起来,打着呵欠揉了揉眼睛。维珈也坐起来,随意理了理睡乱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感觉怎么样?”奕洺无视了问题,边说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烫了,又用体温计测了体温,看到上面显示的数字才彻底放下心来。
“是……小蔓告诉你的?”维珈低着头,看着自己揪着的被子。
“不是,我找王老师问的。”奕洺答应过祺寒,不会告诉她们见过他的事。
“哦。”维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显得苍白。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弱?”想让她打起精神,奕洺又拿出了调侃的调调,“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不停地在生病。真不知道,在遇到我之前,你一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因为我有个护身符,所以才不会受伤,也不会生病。”维珈更用力地揪紧被子,难过得像是快要哭出来,“可是……被我丢了,本以为可以解脱,没想到更累。”
“这么舍不得,找回来就是咯。”
“我自以为是的说了谎,说那不是我的,已经找不回来了。从一开始,我就伤害了那些相信了谎言的人,已经不能补救了。”
“后悔的话……”奕洺挠了挠脑袋,不知道维珈在说什么。“就去道歉啊,我想那些人会原谅你的。”
“不能原谅,我不能对不起死了的人,我不能过得好,我不配。”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不会发烧烧坏了脑子吧?”奕洺忙神色紧张地检查她的头。维珈突然发觉,自己现在的忏悔甚至比小丑的表演还要可笑。她推开奕洺的手,岔开了话题。
“翔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在牢里呆很久?”
“……”听到翔子两个字,奕洺的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他坐回凳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也不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爸并没有追究下去。他老爸也已经尽全力去摆平了,但这件事已经被媒体曝光,最少也得蹲上两个月。”
“不行,我不能让他替我背黑锅!”
“你现在去没用!”奕洺按住要下床的维珈,“那些照片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拍的,是另外有人想揭发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你这样出去认罪有用吗?!”
“可是……”
“我不会让你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坐牢!翔子就是不想你这么做才牺牲了自己,你不能让他白受这份屈辱!”
“所以我才更要去!”
“我说了是有人故意想要揭发这件事!让翔子受罪的是他们,不是你!”
奕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他手上的力气大得就快将维珈的肩膀捏碎。维珈也怒气冲天地瞪着奕洺,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肩膀上的疼痛。
“可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我!”
“是!始作俑者确实是你。”奕洺意识到自己在对她发脾气,赶紧松了手,“可我心甘情愿把自己家的血送给你,这不算犯法吧。”
听奕洺这么一说,维珈也觉得有些道理。医院是奕洺家的,那些血也算是私人财产。这样一来,犯罪的事实就不成立了。
“现在想通了吧,”奕洺懊恼地叉着腰,“真是的,害我发这么大火。”
“那……到底是谁,想抹黑这件事?”
“对方也不简单,我查到的好几条线索都断掉了。”
“那翔子不是……”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白白坐牢的。”
“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因为我,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谁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奕洺趁机捧住维珈的脸蛋,“你只要不再病倒就是帮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