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寒拿着半杯血回到浴室,看到维珈正趴在马桶边上作呕,吐出不少混着稀饭的苦水。他早就知道维珈并没有耍手段来引诱自己,是他自己故意找茬想拿她出气罢了。
心中积蓄沉淀了近千年的爱恨情愁在今夜被搅乱了步调-—
那些孤独寂寞,那些惶恐不安,那些心痛窒息,那些背叛欺骗,那些流血的伤口;
那哭,那笑,那恨,那爱……
统统让他无法冷静。
祺寒蹲下来,拿纸巾给维珈擦嘴,而她却只是低头擦眼睛。以为她只是在擦呕吐时带出的眼泪,后来才发现,原来她是在哭。
“你怎么……很痛吗?”他连忙抓起她受伤的右臂查看。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打架而已。”祺寒拿来那半杯血,“别哭了,喝了这个就不疼了。”
“我在问你出了什么事?!那两个人是谁、这是谁家、喝了吸血鬼的血是什么意思、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衣服上会有血、你今天又是发的什么疯……为什么要这么过分……?”
她的左手死死压在刚才被祺寒摸过的大腿上,脸上晕红还未散去,眼泪像是断了线。
泪水滴到手臂上与血混为一体,祺寒胸口一紧,喉咙堵得发疼。就像在墓园里找到维珈时一样,今夜她的血一次又一次堂而皇之在面前打转,就是不愿放过自己!
他努力平复自己微乱的气息,拼命压制着体内动荡不安的猛兽。
身体的冲动和饥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诚实。他是需要她的,想让她只属于自己,所以才会这样渴求她的安慰和鲜血,甚至于失去理性。
不断流出的血还在拷问着祺寒的意志力,舔掉那血的画面已经在他脑中盘旋多时,但他始终不敢,害怕一旦碰触,就会控制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他怕自己停不了口。
“你先喝了这个,等冷静下来,我再慢慢跟你解释。”祺寒把杯子放到维珈左手边,然后撇开脸,让视线停在看不到她血的地方。
“这是什么?”
“那个黄头发的血。”
听到这里,维珈刚要拿起杯子的手就因胆怯缩了回来。祺寒马上又拿起杯子递到她嘴边,而她却再一次避开这杯`人血`。
害怕无法继续忍耐,祺寒越发急躁。一砸嘴,猛地将她拉进怀里,亲自用嘴把血送入她口中……
一切都发生在霎那之间,反应过来时,维珈已经吞下了那口血,而祺寒却因浓香和欲望再次点燃了饥渴的眼眸。
他快速而紧凑地一口接一口喂着,不给她丝毫放松的时间。他知道,一旦给了喘气的机会,自己就不能再继续吻下去。
半杯血很快就喂完了,但他的舌头却还在维珈口中意犹未尽。尖牙偶尔会刺伤她的唇,但只要用舌头轻轻一舔,伤口便会马上止痛愈合。
维珈知道祺寒的口水能治愈不太严重的皮外伤,因为之前他就是这样舔好了自己被伶姐抓伤的手背。
喝下米奥的血后,她手臂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而她也终于明白,喝了吸血鬼的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的唇、他的齿、他的味道,他用舌碰触自己时那细微声音和奇妙触觉,维珈都感知得异常细腻。
她从没想过被他吻着竟会是这样舒服——
没有过去;
没有阿雅;
没有命运;
没有昭澄;
只有他的气息,只有他的磁场,只想着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