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碰不能碰、抱不能抱,却偏偏这般可爱、这般诱人,触不到、摸不到,到底如何是好?如果不管不顾,就这样侵占她的全部……他无法想象会带给她多大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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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维珈,不要说。
如果说了,我一定会忍不住马上吻你,甚至做出更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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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啊你,”祺寒在维珈脑袋上敲了一下,“要你说你就说,一点都不好玩。”
“我又不是玩具!”发现被耍了,维珈气呼呼地抱起胳膊,“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亲我。”
“看你表现咯。”
令人焦躁的闷热在喧嚣中渐渐褪去,热闹的游乐园也随着人们的离去而安静下来。华灯初上,夜风终于给这憋闷的城市带来丝丝清凉。
街边的大排档陆陆续续搭起了凉棚,现在正是吃饭时间,凉棚里很快就坐满了客人。白天略显萧条的街道被美食的香味占据,夜晚才刚刚开始,热闹将延至凌晨。
“啊,戴眼镜太难受了。”祺寒把眼镜收进口袋,疲惫地捏着鼻梁。
“谁让你长成这样。”维珈说着又夹起一块土豆放进进嘴里。
“你就不能叫些好点的菜?”祺寒嫌弃的盯着桌上那盘单调的红烧土豆,“出来吃饭就只要一盘土豆,真没见过你这种人。”
“吃什么不都一样,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哦,对了,我有帮你叫东西。”
“我晚上又不能吃,你叫什么?”
“来了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三个小碟上来,里面装的都是红色的条状固体。谁知祺寒瞬间脸色大变,一脸恶心的捂住嘴。
“这,什么东西?!”
“鸡血、鸭血和猪血。”维珈分别指了指三个盘子,然后一脸迷茫的看着举止奇怪的祺寒。
“你……唔!快、快把这些东西,弄走!”他像是随时都会吐出来,还不停摆手,示意撤走这三盘鬼东西。
“为什么?这是血,你可以吃的。”维珈还在一脸无害的发问。
“你、唔!被你气……死唔!”
身边突然刮过一阵风,对面祺寒的位子上早就没了人影。维珈赶紧掏出一张大钞放在桌上,叫了声买单便追了出去。
沿街来回找了一会儿,才在人较少的街角看到祺寒,他正扶在墙上,十分苦痛的呕吐着。
“还好吧?”维珈拍着他的背,问得小心翼翼。
“唔……纸!”
维珈忙拿出纸巾递给他。他擦了擦嘴,稍稍松了口气,可样子看上去依然不太好。果然,还没十秒钟他就又吐了。只是能吐的早就吐完了,吐不出东西的他又痛苦的干呕了一会儿。
“你,怎么样?”维珈又递给他一张纸巾。
“嗯。”祺寒咽下一口唾液,喘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定下来。维珈忙搀着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些你不能吃吗?”
“受不了那个味,太恶心了。”他扶着头摇了摇,“家禽什么的,以前吃太多,实在受不了了。”
“你以前都不吸人血啊?”
“不是。呆在城堡没出来的那段时间,我基本上都是吃动物,几十年都……唔!”祺寒说着就又开始犯恶心,“太恶心了,一说就想吐、唔!”
“为什么不出来?还好几十年。”看他这么难受,维珈下意识抚着他的背。
“因为琉璃。”祺寒脱力的声音沉了下来,“刚开始在医院,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来找你们。我杀了琉璃,我怕又会伤害你们。”
“……”看着祺寒的侧脸,维珈的心突然疼了起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指责他出现的太晚。
“你不用为以前说的话自责,是我自己逃避现实,反而害你受这么多年罪。”
“可是……”
“你才是受害者,理直气壮把错推给我才是对的。”祺寒对维珈笑了笑,“况且琉璃的仇已经报了。”
“你说你杀了她,那、你怎么报的仇?”祺寒的话反倒令维珈更担心。
“那天你不是也在吗?就是你一个人跑去城堡找我的那天。”
藏在记忆深处的腥风血雨再次被翻了出来,维珈不由得握紧了手,那时所体会到的恐惧,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淡化了。
“那天……吓到你了吧。”
“不,不是的!我不是怕你!真的,我真的不是怕你,是另外一个,真的不是你。”
看到她握紧手的那一瞬,祺寒的心突然就像被什么抓了一下,可紧随而来的那激动的不怕你声明却又让他止不住笑意。
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感动,此时的他只知道,自己是爱着这个女人的,无法自拔的、不可救药的想永远和她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