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对不起。。晚上聚会。。喝了点酒。。刚清醒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噢~看在我这么敬业的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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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跑上来从抽屉里匆匆忙忙拿了文件,就敲江城办公室的门。
“进来。”江城坐在落地窗边,背对着门。
一诺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在桌子上,“你的文件。”
江城一手端着杯托,一手端着骨瓷杯,慢条斯理喝着茶,看着窗外。优雅、惬意。却始终,一言不发。这样长久的无声沉默,让一诺不禁心慌。江城没说可以走,她不能走,而立在边上,又觉得似乎很多余。
还好,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一诺慢慢轻松下来。是陈雪。
风风火火地开门进来。“江城。走吧。”看到一诺也在,便继续道:“一诺。怎么还没走啊?”
“她跟我们一起去。”江城起身,修长的手指离开杯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过身对着一诺:“收拾下。不要让我丢脸。”说完,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她脖子的地方。
一诺双手绞在一起,“好。”便出门到洗手间补妆,认认真真对着镜子看了很多遍,直到确定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后才出门。她不喜欢应酬,江城平时宠她让她,都舍不得她跟商人推杯换盏,如今却要自己陪着他打前锋,只是相比跟顾毅谈论那些永远纠结不清的事情,似乎应酬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江城和陈雪站在电梯里,江城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一诺从走道由远及近,墨一样的眼神,谁都猜不透他的心绪。
一诺赶紧快步踏进电梯里,刚进电梯,还来不及转身,江城便把一条丝巾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冰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一诺想起下午江城说的话,瞬间羞耻、愧疚的情绪膨胀整个胸腔。
门口。
顾毅看到一诺出了电梯,才要迎上去,便看到从一诺后面走出来的江城和陈雪。他们似乎没看到顾毅似的,径自往前走。
在三个人都快走到顾毅面前时,顾毅鼓起勇气喊了一声:“诺诺。”
一诺正想着该做些什么反应的时候,江城头都没回地丢下一句:“不要忘记你的职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那是命令,不容置疑。陈雪趁机,牵过一诺的手。
最终,一诺只是看了顾毅一眼。便离开了。
任凭顾毅知道自己不是江城和陈雪的对手,心底里忌讳他们怕他们,但是此时此刻这样明白的看不起自己,心高气傲的他也忍不住冲上去,拉过一诺。“不许跟他走。”
一诺被扯得踉跄,本身心里就一直记着早晨顾毅在邱洁面前,并没有旗帜鲜明站在自己这边,现在被一扯更是没有好情绪。“那我也不会跟你走。”清冽的声音,如冬天的寒冰。
江城冷笑了下,回过身,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顾毅,漫不经心却满是杀机的眼神刺穿顾毅的每个毛孔。陈雪依然牵着一诺的手,微微的笑着,看着顾毅,但那种微笑里的力道却势不可挡。两个人看似闲散地等着看会有什么好戏上场。
“诺诺……”顾毅重拉过一诺的手,看着一诺的眼神紧张、真诚。
一诺再绝望,也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少了一些底气。不妥协,却依旧动容了。
“回头再说吧。”一诺抽开手,转身便要走。
“不可以!不许跟他走!”顾毅突然吼起来,歇斯底里的。他从来都比别人高一等,谁敢如此看不起他,摆脸色给他看。江城居然敢无视自己,还要挟自己的女人。市长公子的架子和脾气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一诺顿时愣住了,她从没有想过顾毅会如此失态。江城和陈雪倒是见怪不怪,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陈雪甚至松开了一诺的手,双手抱在胸前,用一种看幼稚的小孩的姿态看着顾毅。
顾毅紧紧扣住一诺的手腕,“一诺。我不许你跟他走。”是对一诺的命令,可顾毅的眼神里却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哀求。他就是要从江城这里扳回一句,让他知道,他也有败给自己的时候。
顾毅算准了一诺的弱点,步步逼近,哪怕自己只是一点点对她强势的管束,她都会看成是对她的在乎。之前一诺的动容,他看在眼里,如今一诺不说话,怔怔地看着他,他就急切地看着一诺,让她知道,自己很在乎她,在乎她的选择。
只是顾毅永远想不到,今天,一诺是如何在江城面前溃不成军。一诺自己都理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变了心。虽然她可以确定顾毅的位置,但是江城该何处安放却是始终未知的答案。
一诺踌躇,不知如何是好。任何选择,都不是她所愿意。
江城凌冽的目光看着一诺,一诺不看江城也能感受到他压抑住的怒气和忍耐。一诺无论做出何种选择,都会有一场自己无法预料的风暴。
静默。
良久,耐心耗尽,对一诺是,对顾毅也是。江城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十五分钟。”然后,丢了一个无聊的眼神给顾毅,抬脚转身就走。陈雪回头看了一眼一诺,便跟着江城风风火火往前走。
一诺知道江城话里的意思,他从不迟到。只剩下十五分钟到约定时间,若迟到,就是自己的错。应酬肯定是谈正事,再不愿意选择,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工作,自己没得选择。
“顾毅。回头我给你电话。”一诺认真地看着顾毅,口气坚决,挣脱开顾毅,快步跟上江城。
顾毅没有再拉一诺,也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到江城后面,一拳冲他的后脑勺挥过去。一诺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但也不知道江城是怎么知道的,谁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回过身,并且准确地用手掌包住了顾毅的拳头,而另外一只手精准地掐住顾毅的咽喉。
江城的五官好似由大理石雕刻出来般的冰冷,没有惯有的对顾毅的不屑的冷笑。他眯着眼看着顾毅,如同一头狮子在打量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猎物。那是真的动了杀心的江城。阴狠如他,别人怕他敬畏他,顾毅却不怕死敢动手。
江城手指稍稍收紧,顾毅便抽了口气,整张脸涨的通红,脚不停地要往江城身上踢,江城枪林弹雨走过来的人,不仅不会被踢到,反而看准了,快速地出脚踢顾毅两边的膝盖,顾毅整个人受不住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江城!”一诺反应过来,几乎尖叫出声。冲过去,不停掰江城的手。
江城心里滴血。脸色越发难看。陈一诺。顾毅先动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不是他活该吗?他冲我动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制止?现在他被我捏在手里,我想让他生就生,想让他死就死,你居然如此心急过来救他?你真的无论被伤得多惨,都心心念念只有他!
江城紧紧抿着嘴唇,如王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毅,瞬间狠狠收紧手指,力道却刚刚好,能让顾毅瞬间脸色由红转青,气都上不来,却不至于让他立刻就死。
“江城。我求你。我求你……”一诺看顾毅如此摸样,惊慌失措,毫不犹豫地开口求江城,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只剩下哭声。
江城不说话,也不放手。一诺哀求地看着他,他也凌厉地看着一诺,眼神里的愤怒喷薄而出。一诺从未见过如此摸样的江城,她知道没用了,江城真的不会再让她了。转眼看到边上的陈雪,便开口求陈雪:“陈雪……求你……我求你……雪……我求你……”
陈雪看到如此场景,不知说什么是好,便别过脸,深吸口气,眼里隐忍的液体让喉咙都开始发酸。一诺。我从未想过,这一天来临得如此早。如果,江城没有还手,你会因为江城受伤而哭吗,会为了江城而让自己如此卑微吗?一诺。在我们眼里,你从来骄傲如天鹅。怎么会有如今为了顾毅几乎跪在地上求我们的你。
“呵。”江城冷冷地笑,然后看向一诺,“陈一诺。你知道贱字怎么写吗?”
一诺满眼朦胧看着他,那样轻视、嫌弃而失望的眼神,让自己慢慢心如死灰。但她终究不能放下顾毅不管。她没有说话,面对江城的逼视,只是慢慢冷静下来,淡淡道:“放过他吧。我本配不上你。”不停歇的眼泪,出卖了一诺的心,但是谁都只是沉浸在她的话里,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一诺清清冷冷一句话,让格局清晰明了——即使没有顾毅,也不见得我就会爱上你。
江城输了。
江城的胸腔像是被一场冰雹袭击过,寒冷而钝痛。江城俯下身,在顾毅的耳边,几不可闻地说道:“顾公子。江城提前祝你新婚愉快。”顾毅听得心里大乱,背都挺得发僵。江城猛地放开自己的手,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慢条斯理地细细擦着手,然后轻轻松开手指,手巾飘在顾毅头上,然后落在顾毅面前的地板。
一诺看着江城离开终于松一口气。却不料,半途中,江城停下脚步,回过头道:“陈一诺。不要让我反悔刚才的决定。”
一诺还没明白江城的意思。
陈雪便冲她道:“还不走?”陈雪自己心里也无奈,终究,还是护着她的。也不知平时这么敏感,怎么关键时刻,总是不能把握住关键。江城如此情绪,难道她还想这里陪着顾毅不成。更何况,本来就是要她一起去应酬的。江城的决定不会因为发生了任何事情而改变。相处了三年,一诺终究是不够了解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