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华清平的孙子孙女？”
“有人假冒过他得孙子孙女吗？”颜晨曦觉得有些好笑，诧异的问着。
护士摇摇头，这时有护士走过来。“小王，立刻去通知血库，然后马上联系病人家属。情况不容乐观，随时可能会离世。”
“护士长，不用找了。华清平的家属刚刚来了。”
颜晨曦回过头，看向护士长。
“你好，我们是华清平的孙子孙女，请问我外公怎么样了？”
“你们签一下这个病危通知书，老人已经是胃癌晚期。癌细胞扩散到食道，已经一周未进食。加上他有内脏出血的情况，这次手术风险很大。”
颜晨曦听到这里，心提到了嗓子眼。“护士，医生，无论如何，请你们一定要救我外公。”
“我们尽力而为。”
“小王，赶紧去准备。”
就这样，颜晨曦和华东东赶到医院，还未来得及看华清平一眼。便就在急救室外等了几个小时。
凌晨两点，急救室的灯熄灭。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一脸遗憾。
“华清平，死亡时间，凌晨两点零三分。”
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颜晨曦赶来见他最后一面，想不到这最后一点都没有见到。华东东听到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也总算落下。
“没救了吗？怎么会？怎么可能？”华东东接连发问，装作一脸痛苦的模样。尽管如此，颜晨曦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整个过程，就像一场梦一样。她还来不及选择，命运便把所有得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白布盖上华清平的尸体，颜晨曦才在最后几秒钟看清这个老人的面容。
双颊凹陷，脸上的血色逐渐消失。因为癌症晚期的原因，看起来格外的没有精神。咽下最后一口气后，仿佛像是解脱一般。
颜晨曦没来由得想哭，红了眼眶。她谈不上对这个老人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至少他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
以往的那些过错，她不知道，也不会去追究。她只希望，这个老人能摆脱痛苦，在天堂幸福。
颜晨曦和华东东的出现，引起医生护士的怀疑。两人不哭不闹，只是看了看华清平的尸体。随后便开始处理后事，在外人眼里看来，这个未免奇怪了。
华清平的骨灰盒下葬，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墓碑立在面前。颜晨曦才如梦初醒，这几天，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一样。
周围肃静而又充满悲戚，颜晨曦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脑海里出现断断续续的片段。
“妈妈，为什么外公不喜欢我啊。”
“外公啊，比较酷。他不喜欢表达，就算喜欢，他也装作不喜欢的样子。你看看，晨曦，外公不是还主动抱你了吗？”
颜晨曦还未回想清楚，脑海里出现了江南的茶田。她在田野里奔跑着，有小孩的笑声哭声。她摔了一跤，随后所有得梦境破碎。
这是颜晨曦，能想起的唯一的关于华清平的画面。
骨灰下葬，颜晨曦和华东东才来到华清平居住的地方。木制的房子，古色古香，冬天的湿冷，让颜晨曦有些受不了。她磨搓着手掌，逛着这座老宅。
干干净净，冷冷清清。颜晨曦甚至能想象到，华清平平时孤零零坐在这座老宅的模样。
她的心突然有些难受，人到年老，最害怕的就是孤独。
颜晨曦坐在椅子上，抚摸着这些家具。神情格外的复杂。
华东东见颜晨曦如此，也坐了下来。
“姐。”
颜晨曦看向华东东，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描述自己的内心。我装不出感情深厚的样子，但是也做不到像陌生人一样。”
“我与外公，见过的面很少很少。我忘记了很多事情，记住的都只是零零碎碎的。华东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
颜晨曦问出这句话，语气里带着些许难过。
华东东也不知道该怎样描述，华清平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在这之前，他只是害怕，在华清平面前露陷。到这个时候，竟然也生出一种惆怅来。
“姐，当然不会。或许，对于爷爷来说，死亡才是解脱。毕竟，癌症真的太难熬了。”
毕竟，真正的华东东已死，华清平在世界上唯一疼爱的人也先他离开。或许，在华清平的心里，早就想靠死亡达到解脱了。
“希望如此吧。”
颜晨曦说完，颓坐着。想起秦老太太，心生愧疚。人之将死，所有得错事都应该既往不咎。
华东东因为华清平的死，逃过一劫。他现在，只想快一点回到H市。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姐，我们什么时候回H市？”
颜晨曦沉思片刻，突然闯进来一个老太太。佝偻着背，气喘不止。
“你们可算是来咯，可怜的华老头，连个送终的人都找不到！”
颜晨曦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约莫八十岁的样子。眼神浑浊不堪，看起来也像是一个油尽灯枯之人。
“老奶奶，请问你认识我外公吗？”
老太太抬起头，望着颜晨曦。细细打量很久，隐隐约约想起些什么。只是经年累月，神志不清，记忆纠缠在一起。根本就叫不出名字来。
“我，我好像，好像见过你。不受待见的那个，那个外孙女。”
老太太说完，颜晨曦尴尬得挠挠头。
“华老头啊，一辈子都喜欢男孩儿。可惜啊，华东东在那场车祸中……”
“老奶奶，我怎么没见过您呢？”华东东打断老太太的话，老太太恍恍惚惚的看向华东东。模模糊糊的灯光中，她开口。“华东东啊，华东东啊。我马奶奶啊，你怎么忘记我了？”
华东东无奈的摇摇头，看向颜晨曦。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有老年痴呆的。”
华东东小声的说完，老太太立刻不悦。
“你们才老年痴呆呢！华老头吩咐的事情我都记得，怎么会是老年痴呆呢！臭小子，我打断你的腿！”
农家的奶奶，脾气格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