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伤害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会伤害你。”
向明阳在颜晨曦耳边小声说着话，语气里都是宠溺。这股子宠溺背后，是让人心惊肉跳的恶毒。
不知道划了多少刀，奥克斯与龚琳娜一同暴毙。临死前死死的瞪着颜晨曦，眼眸里的恨意清晰可见。颜晨曦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昏倒的，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魔鬼还可怕的人存在。
颜晨曦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向明阳还是华东东。一直闹着叫她姐姐，“姐姐，姐姐，你要跟我们一起去看雪不？要一起去看烟花吗？”
颜晨曦还未来得及回答，华东东的脸变成向明阳狰狞的面孔。随后，不断在她脑海里出现的，是龚琳娜和奥克斯惨死的模样。
颜晨曦吓得醒了过来，“啊！”
她起身，发丝已被汗水打湿。电视里传来播音主持机械的声音。
“秦氏总裁秦胤墨经济犯罪一事已经进入开庭审理阶段，秦氏是否签订杠杆合同一事，还需深入调查，案件进展我们也会持续跟进。”
画面跳转，又是奥克斯和龚琳娜惨死的新闻。
“一男一女玩冰恋……”
颜晨曦关上电视，向明阳走进房间。端来一杯热牛奶，“你总算醒了，我见你一直在做噩梦，偏偏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颜晨曦见向明阳如此，下意识的往角落里躲去。眼里全是惊恐与警惕，这个眼神，让向明阳心里极其的难受。
他将热牛奶放在桌子上，起身将窗帘全部拉开。阳光照射进房间里，驱走大部分的阴暗。颜晨曦伸出一只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低下头。
“已经大年初三了，年前下的雪，市里的已经化了。”
“这里的还没有化。”颜晨曦接过话，望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刺眼。
“对啊，要不要出去看一看？”向明阳开口提议，悄悄的观察着颜晨曦的动作。
颜晨曦摇摇头，“越是白，肮脏的东西就越看的清清楚楚。”话语里的讽刺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向明阳并未恼怒，他走向颜晨曦，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放在任何一个手控女生的面前，绝对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如果不狠一点，我或许都活不到现在。”
“这都是自己的选择，秦胤墨从来不会……”
“你以为秦胤墨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颜晨曦，你是对秦胤墨有什么误解吗？如果他不做这些，怎么让秦氏在这些企业的中站稳脚跟，如果他不够狠，怎么会把龚琳娜扔给奥克斯那样的变态？”
“我和他都是一模一样的人，唯独不一样的是，他拥有你的心。”
向明阳说完，颜晨曦苦笑着摇摇头。在她的认知里，天底下最好的是秦胤墨。无论谁也比不了，无论谁想诋毁，她都不会同意。
向明阳见颜晨曦如此，靠近她。“在你眼中，秦胤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非常。”
颜晨曦斩钉截铁，不给向明阳一点机会。
“那如果我想要他得命呢？你不从我，便用他的性命让你服从。他死了，你便再也没有思念的人了，那个时候，你便会记得我得好了。”
向明阳注视着颜晨曦的眼睛，他能从颜晨曦的眼眸里看到他得模样。被嫉妒冲昏头脑，面目狰狞的模样。可是，哪怕是这样，他也毫不在乎，他就是想让颜晨曦跟她在一起。
“你是在威胁我吗？”
“对，用秦胤墨的性命来威胁你。”
颜晨曦听到这个回答，忍不住低下头笑出了声。她的肩膀因为偷笑抖动着，看不出一点畏惧与悲伤。向明阳突然明白，颜晨曦怕得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说的话。
“有那么好笑吗？”
“向明阳，我在想。你是怎样扮演华东东这个角色的，我直到现在都还很好奇。你的演技，简直让我惊奇。”
颜晨曦抬起头，如水一般的眸子里带着鄙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让颜晨曦寒心。
“你再转移话题。”
“我是觉得好笑，尽管你再我们身边待了那么久，却还是不明白我和秦胤墨的性格。我们之间，最不畏惧的便是死亡。”颜晨曦的眼神里带着坚定，大不了，一起死便是。生同衾，死同穴。
“我们最害怕的就是背叛，与死亡相比。背叛更让我们生不如死，我和秦胤墨一向如此。如果你用他得性命要挟，大不了他死了，我就随着他去罢了。”
“活着便是一起活着，死了便是一起死。”颜晨曦的声音清脆响亮，在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这种突兀，让向明阳心里格外的难受。
“颜晨曦，是因为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不会做出什么实际的行动罢了。”
“同样的，你也觉得我是在威胁你。可是，我可以很明确的跟你说，并不是。”
“前次，秦胤墨以为我死了。那个时候，他如同行尸走肉，甚至差一点随着我去。我以前，也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情事。可是这样的事情，落在秦胤墨身上，绝对存在。”
颜晨曦想起秦胤墨在她面前撒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里都是深情，这股深情，向明阳从未在颜晨曦面对他得时候看到过。
“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秦胤墨那样爱我，包容我一切的人了。”
颜晨曦说得是实话，这是她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证明的事情。
向明阳拳头紧紧握住，随后又松开。他捏住颜晨曦的肩膀，强迫颜晨曦看着他。
“颜晨曦，你是不是真的不相信我会杀了秦胤墨。”
“我相信，你做的出来。我也绝对会跟着秦胤墨一起离开，不会背叛他。”
颜晨曦坚定得开口，语气平稳，像是在诉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一般。
向明阳明白，他进不到颜晨曦心里。却不想去承认这个事实，没有亲自考验过，他不会轻易相信，他没有可能进入颜晨曦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