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战前夕
月栖迟2019-06-16 14:443,288

  ……怪不得,他们说怎么突然沈大人与朱王爷开始力保叶景一了,原来……

  皇帝冷冷挑眉,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爷难道还要装糊涂不成?”

  “这……本王确实不知……”朱贯开始将自己撇个干净,道:“倘若真是这样,沈大人实在是可恶至极,竟然胁迫我家小女嫁给他!皇上,臣确实对于此事不知情!请皇上明鉴!”

  朱水瑶低头不语。

  皇帝哼声道:“起驾回宫!”

  李御使从大臣们那里搜刮了许多沈棣这些年来的一些恶劣的行径,交给了皇上,极力的弹劾。

  皇上看清楚奏折上头所写,更是怒极,他一怒之下,在当日的早朝上宣布:“从今日起,朕彻底罢黜沈棣的锦衣卫正使一职,关入大牢,不得放出!任何人不得替他求情!违者斩!”

  朝堂底下的大臣迟疑道:“既然沈棣被废,那这锦衣卫正使一职,该由何人来接替呢?”

  “不如让叶同知!”

  “不可,还是蓝副使……”

  皇帝也为此事而不好抉择,蓝羽来时最早,但论能力,比蓝羽更甚的皇帝比较中意的人还是叶景一,他还没有完全的考虑好。

  “此事不急,容后再议。散朝。”

  朱水瑶与沈棣的婚事作废,朱贯勃然大怒,却奈她不何。

  朱贯的人前来通禀,道:“王爷,我们的兵器已经赶制的差不多了,小的带王爷过去看看。”

  “好!”

  “那沈大人那边,可怎么办好?……”

  “皇上寿诞,就在两日之后。当日,你们听我命令行事,务必要将沈棣从牢中劫出。再行定夺!”朱贯的眼中野心勃勃。

  朱水瑶趁着里头的人出来之际,赶紧寻到一旁躲避。

  她对父亲太失望了,父亲可以为了利益,而劝她嫁给沈棣,不顾她的幸福,多番阻拦她。

  父亲又对母妃的冷淡而致使母妃病死,给她纳了后妃,现如今后妃也死了。其实父亲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

  她听母妃说,因为母妃生下的她是女儿,而并不是世子,而感到不悦。

  朱水瑶自生下来便是个错误,她是个不被任何人在意之人。

  既如此,她为何要苦苦追寻不爱自己的人?她想帮她所爱的人,想让父亲迷途知返。

  朱水瑶暗中让春桃准备马车,并让她通知叶景一随她一起,跟踪父亲。

  她知道父亲在谋划造反,她绝不能接受。

  她实现吩咐春桃不用跟来,春桃不知小姐要去做什么,只好应声留下。

  马车停了下来,叶景一立刻上去。

  朱水瑶道:“我爹就在前头,这不是我们朱府的马车,所以我们跟上去不会被发现。”

  他点头,道:“多谢。”

  “……不谢,只要能再见到你就好。”

  她这几日没由来的紧张慌乱,总觉得每一次见他,都像是最后一次生离死别的相见。

  她的内心感到惶恐不安,是害怕失去他,害怕再也不能见到他。

  所以,她要竭尽全力的帮他,然后……即使不能跟他在一起,也要多看看他。

  两人跟在朱贯的马车后头,不远处见他们停了,便下了马车。

  二人躲在一旁的丛中,朱水瑶低声道:“……这里,好像是一个铁矿山。”

  叶景一凝重道:“私垄铁矿,是谋逆的大罪。”

  朱水瑶脸色发白,若不是由他搀着,她险些昏厥了过去。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护你离开京城,就当作你牺牲自己的筹码。”他心平气和对于她说道。

  “……不,我不走。”她无力的咬着唇,道:“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跟你一起留下。我说过了,我要帮你。我要竭尽全力的帮你,直到……直到你达成心愿。”

  叶景一微微愣神,道:“你知道我的心愿?”

  她摇了摇头:“但我能看出来,你有想要去做的事情,而这件事,与我父亲有关。我不是在害父亲,我是在帮父亲,只要父亲回头是岸,迷途知返,他就不会错下去。”

  “那朱小姐可能要失望了,也一辈子等不到令堂迷途知返的时候。”

  “为什么?”

  “朱王爷要谋反,已经私自打造兵器准备在皇上的寿诞上动手。”叶景一不是不知道。

  朱水瑶道:“不,我不会让父亲谋反的。”

  朱贯进去矿山许久才出来。

  叶景一再次,与朱水瑶不动声色的离开。

  朱贯回来后,忽然一声不响的让人把朱水瑶关了起来,他要谋反,必须要保证瑶儿不能出来祸乱,昨日好好的婚礼,让她出来的帮衬而搅得更糟糕!

  【北镇抚司】

  “事情便是如此。”叶景一道完,饮了口茶。

  蓝羽凝重道:“此事除了我们几个人以外,不能告诉旁人,以免打草惊蛇。”

  隆七与小旗官点头。

  “我们需要提前做好防范的准备,这两日,细心留意宫中的人、食物以及一切,寿诞当日绝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必须要保护好皇上的安危,以不变应万变。”

  蓝羽早就看出朱贯有谋逆之心,没想到他竟真如此做。

  叶景一道:“我们见机行事。”

  “好。”隆七等人应声。

  ……

  夜里,他提着一壶酒,借着梯子攀升到了屋顶之上,望着头顶一轮皎洁的明月,酒如愁肠,愁却更愁。

  蓝羽发出“哎”的一声,坐在他的身旁,也提了壶酒,轻撞了撞他的胳膊,道:“景一兄弟,尝尝我的酒,绝对比你的这坛好。”

  叶景一接过,仰头咕噜了两口,擦了擦嘴角。

  “如何?”

  “确实不错。”

  蓝羽单手叩在膝上,抬头也跟着他一起看明月,道:“古人都喜欢望月,我曾不明白为何他们如此痴月,现如今明白了。”

  叶景一侧头问道:“副使是明白什么了?”

  他微微转动手腕,酒水在坛子中轻晃着,他道:“明白了睹物思人,是何滋味。”

  “这世间千变万化,唯有头顶的这颗月儿,千百年不变。一千年以前的古人,望的是此月,一千年以后的我们,望的还是此月,千年的孤独与寂寥罢了。”

  叶景一又是一口闷酒饮下。

  蓝羽制止道:“少喝点,明日还要筹备寿诞的事宜。”

  他发出一声“嗝”,道:“……但愿,长醉不复醒。”

  蓝羽笑道:“景一兄弟,要说我们这一行人里,你的变化最大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叶景一觉得不好笑。

  蓝羽收敛玩笑,道:“你可还记得你刚进北镇抚司时的光景。”

  “记得。”

  那个时候,像是个窜天猴,恨不得窜天入地,搅得镇府司鸡犬不宁。

  那时俨然是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

  在没进北镇抚司之前,他逢人就跪,为了生活,尊严大可不要。

  进了北镇抚司,畏首畏尾,一遇到危险就躲他们身后,自己像是个手无寸铁的妇人。

  每日除了刷些嘴皮子和调戏良家妇女,便是四处找找乐子,过没心没肺的日子。

  “没想到,曾几何时令我厌弃的自己,现如今,竟羡慕起往日的日子。”叶景一的喉中苦涩。

  蓝羽发出一声叹息,道:“是人终是要成长的,也总会面临各样的坎坷。有变化是好事,这也是另一种提升,不是么?你是我一步步看着进步过来的,能看着你进益如此之大,我真的很欣慰。”

  “说得好似老父亲一般。”他咕哝了一句。

  蓝羽哈哈大笑,以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让他靠得更近些,不禁道:“好兄弟!”

  “不知道落儿如何了,这几日都没有收到成凛的书信。”叶景一很难不感到担忧。

  “放心吧!我最了解成凛,他是个极其重义气之人,就算自己死了,也会完成信赖之人嘱托他的事情,不将落儿姑娘成功的带到安慰的地方稳定下来,他是绝不会让自己先行一步的!或许等他们安定了,就会传来书信吧!落儿姑娘,兴许此刻也正在望着头顶的明月,想你呢!”

  蓝羽言语里带着调侃。

  叶景一本欲想说孙箬,想想终究闭口不言。

  孙箬姑娘死后,副使一直没有提到过她,虽然他看起来像是把什么都忘了,但他知晓,副使越是这样,越是比旁人来的更加难过,只是不展示在兄弟们面前,不让在意他的人难过罢了。

  这一点,他永远都要向他学习。

  “来,喝酒!”蓝羽与他交换酒水来饮。

  叶景一撇了撇嘴,道:“你这酒是好酒,我全都喝完了岂不亏?”

  “不亏啊!”他道:“本来就是给我的好兄弟叶景一留的嘛!”

  他忽而笑了。

  他从衣袖里拿出两个酒杯来,道:“副使,喝!”

  蓝羽道:“这么狡猾?有杯子不早拿出来?”

  叶景一抽了抽嘴角:“忘了……”

  蓝羽:“……”

  月下,兄弟二人把酒言欢,醉了便躺在屋顶上呼呼大睡,感受着凉凉的夜风吹拂满面,得以知己,此生无憾。

继续阅读:第三十七章 最后的决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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