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绝刚刚低下的头抬起,一直看着安小猫走进包间,才不慌不忙的收回了视线。
本来还想和安小猫合作的,毕竟,在沐绝看来,一个能靠孩子和韩慕结婚,而且地位稳固的女人,应该手段厉害……
可没想到安小猫却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甚至有些天真的女人,这倒是让沐绝意外之余,大大的失落了一下。
直到走出沐绝的视线范围,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安小猫才松了一口气一般,在韩慕身边坐下:“唉,刚刚那个……”
“沐老已经走了。”双手交叠,韩慕好像也才刚从思酌中反应过来,而后看向安小猫,在她的身上停留许久。
沐老刚刚的反应有些奇怪,倒不是说怀疑不是本人,而是,沐老说的话有些奇怪。
为什么说沐家以后如果是由沐绝执掌,就不用给半分面子,而如果是沐影,就看在沐老他的面子上,照拂些许。
什么时候,连沐老这种人都开始下意识的看清别人了?
这倒是让韩慕有些没想到。
毕竟,就算接触不多,可他却知道,以沐影的本事,管理一个沐家,绰绰有余。
“我们回去。”韩慕看了一眼安小猫身上还没有换下的衣服,下意识皱了皱眉,而后拉着她站起来。
“哎?谈妥了?”
韩慕看了一眼桌子上散落的文件,这次和沐家谈拆祖宅的事情,他本来以为来的人会是沐影,所以就把安小猫带来了。
可是没想到最后出现的竟然是沐老,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助理,毫无防备的被泼了水。
只不过,这次出来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韩天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想到这个人,韩慕脸上的表情冷了些许,握着安小猫的手紧了紧,带着她往外走。
还没有离开酒店的沐绝站在三楼的楼梯最高阶,看着包间里走出来的安小猫和韩慕两人,有些意外的盯着他们紧牵的手。
韩慕好似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踏出酒店门口的时候,不经意的转回头看了一眼。
只不过,韩慕没见过沐绝,就算目光已经锁定在沐绝身上,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他是谁。
沐绝耸了耸肩,移开了视线,把烟头碾灭在窗台上。
良久,看着两人已经消失,他才勾起一个诡谲的笑意。
韩慕,安小猫,他怎么想得到,这两个人竟然真的有感情这种可笑的东西存在着。
……
公司出问题了!
看着手里密密麻麻写着数字的纸张,韩天把它揉成一团,用力的掷到地上!
韩慕,很好,很厉害!
用力的捂着头,他难道就这么一无是处,注定一辈子笼罩在韩慕的阴影下了?
不,不能,抓起手边的手机:“秦语微……”
“韩天,你放过秦家吧。”秦语微径直打断韩天的话,语气里说不出的冷嘲和愤怒。
语气微顿,秦语微的话里说不出的感觉:“你的公司,我父亲也往里砸了不知道多少钱进去,可以说,现在的秦氏集团,一半股份被韩家直接掠走,而另一半的流动资金,就注进了你韩天的破公司里了。”
根本不可能再拿出钱来了,秦家现在,真的一分一毫都拿不出来了!
韩天捏着手里的钢笔,一字一顿:“秦语微,如果韩慕倒下了,我就是韩氏的继承人,到时候你损失的,秦家损失的,我双倍补上!”
“哈?你开什么玩笑……”
秦语微的话未说完,话筒就被秦父接过,语气平和的对韩天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爸,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韩天听着有转机,连忙应声,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慌乱到无措了。
秦父犹豫了一下,而后挂断电话:“我给你机会,你自己把握。”
听着秦父这显然是答应的口气,一旁的秦语微连忙抓住秦父的手臂,快要哭出来了:“爸,你怎么可以信韩天,他,他就是个扶不起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秦父的伸手揉了揉秦语微的头发,语气很沉,“韩天是韩氏第二继承人不假,靠着这一点,我们就赢了大半了。”
“不……”
秦语微刚想说出韩天身世的事实,却被秦父摆手打断:“如果我们要让韩天继承韩氏也很简单,韩慕死了就好了,车祸、意外,什么原因都可以,只不过韩天这个年轻人想真正打败韩慕一次,不想用这些手段,我们看着就好。”
“可是爸,你已经把大半个秦氏赔进去了啊!”看着秦父现在已经明显听不进她的话,秦语微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秦父摇了摇头,看着秦语微着急的样子,看向了一边的秦母:“秦氏大半折在韩慕手里,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和韩天无关,甚至于正是他愿意为你出头,秦家才有一线生机在。”
秦母扶过秦语微的肩膀,给了她做了一个别再说的表情。
看着秦父回了书房,秦语微转身看着秦母:“妈,韩天真的不可信,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
“韩天可不可信我不知道,只不过你也知道,你父亲做了决定的事情,一般不喜欢有人插手……”
秦语微愣了一下,而后愤然的转身要回房间,却看着秦父又从书房出来,站在楼梯转角居高临下看着秦语微。
他好似还在和说着电话,一边却不急不缓道:“语微,你在家也住的差不多了,既然已经结婚了,老是呆在这里怎么行。”
“爸!”
秦语微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没有听错吧,明明前几天秦父还说她就算嫁出去了也还是秦家的女儿,什么时候都能回来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的!
秦母看了看秦父,又看了看秦语微的脸色,而后无奈的叹了一声。
最后还是对秦语微:“你爸说得对,你既然已经嫁给韩天了,那就不能一直住在娘家这边啊。”
“韩天他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了,一个一个的都不待见我了?”秦语微擦了擦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蔓延的眼泪,倔强的拧身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