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顿时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雷了个外焦里嫩。
珊瑚在一旁更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有隐疾?
那前些天下不了床,甚至连坐在椅子上都要加个软垫的人是谁?
安承恩立马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行了,你们都出去,今天的事情要是敢往外透露半个字,我就撕烂你们的嘴!听见没有?”
一群小丫鬟都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地出去了。
只剩下安承恩、连紫萱和珊瑚三个人在屋子里。
珊瑚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做个透明人,但很快安承恩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咳,那王妃,珊瑚也告辞……”
没等珊瑚说完话,连紫萱便一脸虚弱地打断了她,“姨母,我这贴身女使自小就在我身边侍候,这些事情都是知道的,不用避讳。”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珊瑚面对着安承恩疑惑的目光,硬着头皮微笑着点了个头,“请夫人放心,奴婢不会说出去的。”
安承恩看了看连紫萱再看看这丫头,一脸的怀疑。
珊瑚被看的恨不得自己就是个聋子,眼睛都快憋出泪了,“我真不会说出去的,我一切都听小姐的。”
这下安承恩才放心看着连紫萱忧心忡忡,“孩子啊,这话不能乱讲,这种事情不可宣扬!”
连紫萱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样子,“姨母可知前阵子我帮王爷选侧妃的事情?”
这事安承恩也是有听说,毕竟这事传的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有点难,点了点头。
连紫萱捶了捶胸口一副痛心疾首,“我就是想这人多了总有那么一两个能生出个子嗣吧,结果王爷一个都没要,之后才知道根本就是生不出来,你看我嫁进来之前他就有那么多个女人,一个肚子都没大,原来根本不行啊!”
珊瑚站在旁边阵阵冷汗,不行?听了几次墙角,王爷明明很行啊!怎么就不行了?小姐是要怎么才算行啊!
安承恩猛然醒悟,这云王为何那么多郡主嫡女不娶,非要娶这么一个不得宠的相国庶女,原来竟是不能生育。
这才找了个软柿子捏,料定了连紫萱身边没有几个朋友亲戚,没办法跟别人说。
王族贵胄本就纷乱无常,看来这连紫萱是指不上了,只能试着搭云王的路子了。
安承恩心中做好了打算,便安定了许多,故作忧心忡忡的问道:“那王爷可有看医。”
连紫萱还怕不够加料一样,瞪大了眼睛,“这病哪敢啊!王爷也是好面子的人。”
说完这话,似乎还用力过猛了,话音刚落,便用力咳了起来。
“哎呀,慢点慢点,王妃这么着急做什么,那个小丫鬟,还不快给你家王妃拿杯水喝?”
珊瑚:“……”要不是刚才看小姐脱了鞋袜上床的速度那么快,她都差点信了呢。
安承恩一手帮连紫萱顺着后背,一边温柔道:“这事以后切不可再对别人提起,刚从那些丫鬟该敲打的敲打这事不可宣扬。”
连紫萱只得连连点头,心中冷笑。
想必是安承恩知道了这件事情,便会用尽全力去治云王的病。
若是云王病好了,定会在皇上面前替美言几句,让礼部那小叔子能加官进爵,也能让余家在皇上面前露个面。
安承恩的脸上喜形于色,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后面还聊了几句,但大多数都是一些客套话,连紫萱又一茬没一茬地应着,脸色依旧苍白。
安承恩问了许多,但都没有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脸上便有些失落,见连紫萱撑着身子,困得都快合上眼睛了,才起身告辞,让几个丫鬟带她去客房了。
“咳咳,王妃?要不您睡一会?”珊瑚一时间有点摸不定她是在演困倦还是真的困了,所以弯下身子,问的时候还在打量着她的神情。
连紫萱抻了个懒腰,“我是真的困了,睡一会,哎,对了,先给我打盆水来,我要将铅粉洗下去。”
这玩意可是有毒的。古代真是要美不要命。
洗完了脸之后,连紫萱才躺在床上眯了起来。
因为伤口的原因,她每天睡觉都只能平躺着睡,虽然这副身体里没什么武功,也没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但自愈能力还是比较好的。
光是这几天歇着,又吃了不少补品,里面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但还是很容易裂开。
连紫萱一直睡到酉时才被珊瑚叫醒,“王妃,云王回来了,让奴婢来叫您用膳。”
困意还未消散,连紫萱眯着眼睛想要翻身,但马上被身上刀口的疼痛惊醒,倒吸了一口凉气。
珊瑚连忙上前扶着她,“王妃,您要小心啊,这伤口可不能再裂开了。”
连紫萱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便坐起来任凭珊瑚帮她穿鞋。
叶云琛看着紫萱被珊瑚小心翼翼搀扶来用膳,不禁皱了皱眉,之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今日想起自己身上有伤了?
连紫萱用眼神偷偷打了个信号,说是在安承恩面前,要示弱一些,不然会有很多麻烦。
叶云琛恍然,原来是长辈来了,便想着撒娇。
果然是小女孩的心思。想到这里,叶云琛脸上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冲着连紫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懂的。
连紫萱:“?”你真的懂了?
紧接着,叶云琛的下一句话就差点让连紫萱破功。
“王妃虽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在姨母面前还是像个孩子般的撒娇,姨母莫怪。”
连紫萱:“……?”撒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撒娇了?
算了,蠢王爷,早就没指望他明白自己什么意思。
连紫萱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安承恩见这样以为夫妻俩因为子嗣问题不和,看着叶云琛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