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急速将车停稳，拉开车门就往颜辞的保姆车跑去。
“干嘛呢干嘛呢？”
一把扯过几乎把脸贴在车窗上的男人的胳膊。
那男人大概是平时缺少锻炼，程泽又是个粗人，一拉一扯就把人甩倒在地。
颜辞整理好了情绪，又三两下补了妆，施施然下车。
她倚靠在车门上，墨镜架在高挺秀气的鼻梁上，双手抱胸睨着瘫倒在地的几人，神情冰冷。
“我的粉丝？”颜辞几步来到男人面前，看到地上男人一脸痴笑的看着她，莫名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抬起脚一脚踹过去。
“不好意思，您这样的粉丝我怕我没命消受！”
说完侧头问余笑：“报警了吗？”
“报了报了，也和白姐说了，白姐说媒体那边她会解决。”
“颜小姐，我就是警察，这人我就直接带回去，你们跟我一起去录个口供就行。”
程泽拿出证件晃了晃。
见颜辞盯着他，又开口解释：“我原先来这边有任务的，正巧遇上了这场蓄意谋杀。”
程泽故意提高声量将事情往重了说，眼角扫过还跌在地的人，又看了眼还坐在驾驶位上没下车的。
他三两步迈到车前，敲了敲车门。
“下车！一起去局子喝茶。”
“我啥也没做啊，我就是个粉丝而已……”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粉丝，我只看到了你们撞车蓄意谋杀。”
这年头，粉丝这个名号还是个免死金牌不成。
更何况，这开车的大叔一看就是个带粉丝来的黄牛，指不定连“颜辞”两个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
颜辞为了不招人耳目，自家车子又坏了，所以是直接坐着程泽的车去的警局。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以受害人的身份去警察局。
下了车，颜辞和余笑谨慎地扣上了鸭舌帽。
颜辞又套上一件程泽递给她的男士外套，似乎是之前就放置在车里的，上面还残留的一些熟悉的皂香味让颜辞套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收回走偏的思绪，颜辞拢了拢衣服，又把长发抚下来遮住脸，这才下了车。
余笑和程泽跟在她身后，几人正踏上台阶，迎面就走过来几个人。
颜辞担心被狗仔拍到，又在白姐澄清前瞎几把乱写一通，所以一直低头看地，蒙头走路。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有些眼熟的靴子时，她脚下的步子才顿住了。
她手指装作无意地微微掩住口鼻，试图挡住自己的脸。
视线顺着那双大长腿一路往上，颜辞果然看到了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
沈衍琛眼神扫过颜辞，在她的外套上停留片刻，很快就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移开目光。
颜辞舔了舔唇，只觉得周边的空气似乎都变得苦涩。
程泽本跟在两个姑娘的身后，和门口接应的同事一人押着一个搞事情的所谓的粉丝。
见沈衍琛领着两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从警局出来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懵逼。
随即他反应过来，对着沈衍琛很是客套，也很是熟练地来了句：“沈老板又来局里捞人啊。”
沈衍琛抬眼瞭了一眼，冷声回了个“嗯”字，便边走边从衣服口袋里抽出根烟叼在嘴里。
然后……
然后视若无睹地与几人擦肩而过。
颜辞一直站在台阶上，眼光也一直停留在沈衍琛的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她想，世上真有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吗？
她看着沈衍峥走出警局，打开车门，矮身进入驾驶室，然后利落地带上车门。
看着被车窗玻璃挡住的人，颜辞有些失落，却不想下一刻窗子慢慢地降了下来。
颜辞看到男人盯着车前两个垂头丧气的男孩，神色漠然，许久，似乎很是不耐烦了，拧着眉头说了句什么。
两个男孩被吓得一抖，互相推搡着挤进车子后座。
门哐的一下被关上了。
沈衍琛似有若无地往颜辞的方向看了一眼。
颜辞还想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看自己，那人就慢悠悠地讲车窗玻璃升了上去，挡住颜辞的视线。
随即车子慢慢驶离，毫无留恋。
那私生饭见颜辞愣愣地看着远去的沈衍琛，有些不开心。
他拧着眉头，嫌弃地看着颜辞套在身上的野男人的外套，挣了两下手铐，满脸恨恨道：“颜颜，你怎么可以穿别的男人的衣服！还一直看着那个男人！”
“老实点！”程泽一声低喝将颜辞的思绪扯回。
转头就见程泽一手压制在那个私生饭的肩膀上，毫不留情地踢了他小腿一jio。
颜辞叹了口气，拾掇了下自己的情绪，踏入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