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愿意。”蔓儿又羞又恼,上辈子她是没机会说不,只能低着头乖乖的被人送来送去。
这辈子她好不容易给自己挣扎出一点自由身,为什么还要跟着这天煞修罗一般的男人?她要的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小日子,能给她安稳日子,让她能生儿育女安度晚年再儿孙环绕的过完一辈子的男人。
他枭延文是谁啊?手上鲜血四溢,权臣畏惧,贵胄惶恐的人物。
身上的品阶不高,可地位却比一品大员内阁阁老更加得帝王心。
她怎么能再和枭延文牵扯上关系?她不愿意,也不敢。
“口是心非。”枭延文冷哼一声,如若少女当真不愿,怎么会是这幅羞恼的模样?寻常女子被轻薄,肯定是寻死觅活自证清白。
高大的身形带着压迫再度靠近,蔓儿转身就跑,却被直接抓住了后领,被枭延文如同拎兔子一样抓住了。
“你你你……”蔓儿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小丫头,乖巧些。这何府的事情,少参合。”枭延文不担心云蔓儿闯祸,便是惹事了有他在跟前站着,谁也不敢说一个错字来。
只是这小丫头心底还存着善念,容易被人当枪使。
蔓儿眼睛瞪大:“我原本也没想要参合的,就这么一次还被你发现了……”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了呢喃。
枭延文看着知道错在哪里的少女,倒是缓下了语气,将人朝着自己跟前一带,直接抬起少女的下巴:“你不是真的不愿,所以,心放宽。等爷事情办完了,一并带着你走。”
说完话,枭延文外面还有消息要处理,也不再多言。他本不是会一再多话的人,只是对上这小丫头,偏生会多一点耐心和纵容。
只是这般的情愫,是他前所未有的,仔细品品,这情愫倒是不错。
蔓儿看着枭延文转身大步流星就走,急忙出声:“等等,枭爷,那荷包……”
“还回去了。”
“什么?”蔓儿脸色一变:“你给了那个小丫鬟?那可是祸害,你这人怎么这般冷漠无情?那二公子和你无仇无怨的,你还把荷包还回去,不是要他的小命吗?”
“谁跟你说我还了小丫头?”枭延文略略脚步停顿,偏过身子,眼尾带着凌厉。
“那你能给谁了去?”蔓儿眼眶气红,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了件好事情,结果又是被吓唬又是被轻薄,结果还水中捞月一场空了。越想越生气,直接朝着那高大的男人不服气的喊:“你就是个坏人。我现在就走,是好是歹我自己出去闯荡去,不劳烦枭爷你了。”
那些奸臣坏蛋,枭延文杀就杀了。
可那二少爷还是个孩童,什么事情也不晓得。枭延文都猜出来那荷包里面的东西不是好东西了,居然还把荷包还回去?他就是冷血无情的侩子手。
蔓儿脚步匆匆直接就越过枭延文朝着门口走去,心底是熊熊怒火。
枭延文皱眉,平日里在他的跟前谁人敢这般放肆?偏偏这小丫头嘴上厉害,如果不是梦里都喊着他的名字,他绝对饶不了这小东西。
长臂伸出,枭延文想要把气得双颊紧咬的小丫头给拉回来。
忽然手心触感软绵浑圆,骤然隔着衣物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女子于男子的不寻常之处……
“爷?”常福在门口等得着急,这京城一直不送来消息,主子在这边就只能按兵不动。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过来,这里头也没那不寻常的声音,可怎么就反而安静下来了呢?
凳子落地的声音,接着门就被打开,常福正打算开口说话呢,直接被人一撞差点摔在地上。
“我的云姑娘啊,这是……”常福看着跑回去的那人急慌慌就把门给关上的样子,一头的雾水。“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拌嘴了?”
“消息呢?”
常福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双手把从鸽子身上摘下来的箍送上。
枭延文打开看里头的消息,眉头越来越紧皱,脸庞黑竣带上凶煞气息:“即可就走。”
“那云姑娘……”常福还惦记着刚才的事情呢,主子原本就不应该在这地方多呆的,可偏偏京城那边暗涌厮杀,各方势力都在运转的较劲。主子如今这个关口出来,想要再回去就会招惹上更多的麻烦,可总回不去也不是事。
偏偏现在主子,还看上了个乡下丫头,却又不是打算马上收做房里人的样子。
主子能随手松开,去忙正事。常福却是知道自己的本分,这些小事情上面他务必要妥帖才成。
枭延文长靴不停,凤眸朝着那屋子看了一眼,刚才那柔软的触觉仿佛还在手心……
只怕现在那小东西是要气煞坏了。
“这何府有她嫂子,赶出去。告诉何家人,爷把人放在这了,出了半分闪失,要了他们的命。”
常福直接弯腰低头:“是,奴才这就去传话。”
*
何文常得了消息,自然是好声好气的送了常福出去,回转到自己夫人屋中,看到一想要强的夫人还在啜泣流泪,低声说:“这事情,我自然会给你个交代。索性,被那云姑娘撞上了,那荷包没被带回去,咱们儿子也无事……”
“无事?我唯一的儿子躺在床上多少时日了,是这记药没吃下去断了性命,可那往日里头吃了多少腌臜东西下去,身子亏损成什么模样,老爷您难道不知道吗?我在您跟前,总是不想多添上您的烦恼。您外头有事情,我知道您乏累。可如今那小丫鬟都说了出来,是那贱人要害了我的儿,老爷还说着无事吗?”大太太一身的好打扮,可却也抵不住哭了半个时辰,整个人说话带着怨恨不甘,一双眼睛死瞪着何文常:“难道老爷是要我们母子都赴黄泉,才肯处置了那贱人吗?”
何文常一恼:“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何尝是要包庇林姨娘了,只她是江南送来的,轻易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