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商城里面,巨大的空间改装成了一个宽阔的广场,整个装修不能说是简单,那是几乎完全没有,就是把之前的一切拆了个空。地面一层厚厚的泥灰掩盖,上方连一个吊灯都没有,整个空间看起来显得有些阴暗。
就在这样一个不合常理的地方,此时却聚集了一大群人,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广场上,粗略一看怕是有数千。人群丝毫没有对这周围的一切有所怀疑,或是不满,眼中反而带着一股狂热和激动。
今天可是大禾社的传法大会,听说只要正式宣誓成为大禾社的人,便能得到秘法传授,真正成为灵仆的主人,还能有机会进一步修行,这样的诱惑足以让他们甘愿冒任何奉献,全都近乎虔诚的在此等待。
“刘哥,你说这领导些怎么还不来,这都几点了,真是急死个人了。”
刘全身边一个人小声对他说道,他们都是之前在这儿的工人,为了加快他们的赶工进度,已经被传授了些许皮毛,所以此刻却是更加渴望能正式加入组织。
“急啥,现在才八点多,还早着呢,耐心点,耐心点!”
他说着,自己的身体也忍不住激动到发抖。
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人群中逐渐开始喧嚣起来,好多人不时抬头,急切的向着入口处看去。
丁八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了两个人,也是丁家的同辈,看样子他倒是混的还不错,明显有了一定的地位。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丁八哥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大摇大摆的往前迈步,一直走到了尽头的一个平台上。
他俯视了一周,下面的人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呼吸声,几乎再也没有其他杂音。
丁八哥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开口道
“让我们恭迎社长大人大驾!”
“恭迎社长!”
人群顿时齐声开口,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躬,十分恭谨的道。
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纵身跃起,在人群中几下借力,便稳稳落在了平台上,却正是平川先生。
接着又是两道人影紧跟着跃起,很快来到他的身边,静静的站在了他身后,正和邪煞二老。
一具白骨骷髅和一个浑身赤红的人影也快速穿过人群,来到台上,站在了二老身边。
浑身赤红之人,却正是丁四海,却是没想到他现在还活着,只是现在的他浑身皮肤几乎已被溶解,满身都显得有些坑坑洼洼,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他身体中蠕动,看起来着实恶心异常。
丁八哥对平川先生躬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平台上,顿时便只他们五个。
平川先生温文儒雅,二老有些枯瘦丑陋,白骨和丁四海,却是阴深恐怖,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觉得辣眼,只是下面的人却都不甚在意,他们早就见过了自己的灵仆,自然不再害怕这些。
平川先生在平台上站了一会儿,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下面,眼中平静如水。
下面的人虽然有些不解,可是却没一个人敢出声,全都老实的静静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平川先生突然开口道
“大家欢迎几个客人!”
他的声音十分儒雅,眼睛盯着入口的方向,好似真的在面对朋友。
四个人影迈步跨了进来,除了包租婆和渡空禅师,还有一个老乞丐,一个老乞婆,两人虽然一副乞丐打扮,身躯也有一丝佝偻,不过眼睛却异常明亮,好似能直透人心。
“饲灵教就你们几个小喽啰了么?这样的东西也好意思上得了的台面,老娘真替你们丢人。”
包租婆大声吼道,然后迈步站开,身体下蹲,站出一个外八字马步。
一股狂暴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向着四周压去,他身旁的几人好似知道会发生什么,身体瞬间一闪,全都远远的退开了去。
“妈耶,老娘果然从来都是不讲理的人,人家如此礼貌待客,她倒好,一来就要开大招。”
人群中,一个脸上有些脏乱的家伙,小声嘀咕了道,紧跟着快速闪身,撤到了边缘地带,然后捂住了耳朵。
“吼!”
包租婆身体上空,好似浮现出一个透明的巨大狮头,巨大的音浪带着一股无形的空气炮,瞬间向平台上轰了过去。
邪煞二老瞬间站上前来,一个黑暗的结界顿时浮现,将整个平台都彻底笼罩在内。
音浪和空气炮不断轰击在黑暗的结界上,结界顿时不断扭曲变形,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好似气泡一般啪的破碎。
邪煞二老顿时飞了出去,一直撞到墙壁上才落了下来,口鼻之间都流出了鲜血。
包租婆的攻击轰向的是平台,不过巨大的音浪,仍然波及到了人群,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失聪当中,骚乱顿时开始蔓延。
“刘哥,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
各种各样的声音,顿时将整个空间塞满,简直比菜市场还杂乱无数倍。
有些人见势不妙想要离开,只是门口处被包租婆霸气的身影一堵,他们根本不敢过去,反而往平台的方向挤了挤。
平川先生依然平静的看着几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留的后手到底是什么,只是绝不可能这样简单。
眼见骚乱蔓延,渡空禅师来到包租婆身边,双手合十,开口道
“阿弥陀佛,非己之力,岂可渡身,邪魔外道,永坠地狱!”
他的声音伴随着一圈圈金色的涟漪荡漾开来,沐浴在这金色涟漪中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变得有些呆滞,感觉好似失了魂一般。
渡空大师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人群之中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慢慢的越来越浓,无数邪灵开始在人群之中嘶吼惨叫。
“刚被老娘轰炸了一番,老和尚又开始念经了,晦气晦气,早知道小爷就不钻进人群中了。”
白搭撇了撇嘴,找了个更加偏僻的角落躲了进去,一双眼睛却是在不断的四处打量,好似想要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