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陈小邦以为无头将军庆贺完自己的胜利就会离去的时候,异变再起,只见其蛇矛瞬间落下,下一刻,两人头顶的须弥手帕便被蛇矛刺穿,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挑起。
须弥手帕下正在暧昧的两人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原以为躲得天衣无缝的,却没想到人家早就发现了,只是无头将军一直隐忍着,直到战胜了敌手,才一举揭开!
十几秒之后,陈小邦终于反应过来了,正要推开白狐祭出仙厨菜刀,却悲剧地发现,自己体内的法力一丝一毫都调动不起来了,白狐的情况恐怕也是一样。不仅如此,他甚至发现,想要推开身上白狐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像是不属于他自己的一般,根本就不受控制。
无头将军挥了挥手,顿时有几个阴兵过来,用两根像是阴气凝结成的绳索将两人绑了,然后押着往山谷中央的西侧走去。而直到这时,陈小邦才发现,无头将军麾下的阴兵竟然还剩下有上千之多,眼眶之处闪着绿幽幽的光,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看不到边的样子,这让陈小邦头皮发麻,心中发冷,若不是白狐也被阴兵押着,他恐怕要怀疑这是否是白狐设下的局,跟此地鬼物勾结,故意引诱自己到此了。该死的白狐,可恶的须弥手帕呀,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阴兵押着两人走了约摸半个小时,来到了山谷中央西侧的一座如小山般巨大的坟前,无头将军的丈二蛇矛冲巨大坟头一挥,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大坟竟徐徐地裂开了一个可容一辆卡车出入的大口,无头将军一拍马腚,当即从大口冲了进去,而在一小队阴兵押着两人走进去之后,后面的上千阴兵竟也列着整齐的方阵走了进去,像是沙场秋点兵接受检阅一般。
看到这一幕幕奇怪的现象,陈小邦早已见惯不怪了,只在心里暗暗思量着脱身之计。
巨坟真的很大,陈小邦不知道是否是幻觉,巨坟里面竟然是空的,没有想象中的棺木尸骨横陈,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足可以容纳数千人的广场,面积足有两个足球场加起来般大。广场的地面上铺着坚硬的漆黑石头,顶上的天空竟悬着一轮血红的冷日,散发诡异的幽光。这让陈小邦诧异不已,难道这里并不是一座坟,而是一个类似于废墟空间的小千世界?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高大的主席台,非常的雄伟壮观,却像是历经了无尽的沧桑岁月般,有些地方残破了,然而却收拾得非常的整齐洁净,一尘不染。一面漆黑的旗帜在主席台的右上角高高飘扬着,旗帜上绣着一个恐怖的骷髅图案。最让人感到啼笑皆非的是,主席台的后面,竟拉着一条横幅,上面用龙飞凤舞的漆黑古字书写着:张大帅功绩盖世,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陈小邦两人被押上了主席台,像捆粽子似的绑在一根柱子上,而后,从外面进来的上千阴兵,竟在广场上整齐地列队,然后竟像是古代的军队似的,在旗话官的指挥下,一会儿摆出一字长蛇阵,一会儿又摆出奇门八卦阵,人数虽然有上千之多,却整齐有序,丝毫不乱,显然平日经常进行这种训练的。
折腾了半天,无头将军在主席台上张狂地“呵呵”大笑,其笑声刺耳难听之极,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发出,广场上的阴兵像是受到感染似的,齐声大笑,而后用一种陈小邦听不懂的古语山呼,但陈小邦也可以大概猜得到,内容应该跟主席台上横幅的标语差不多。
举行完这样的仪式,又有许多奇异怪状的小鬼从各个角落冒出来,却是扛上了一些漆黑的阴气缭绕的液体和各种各样的食物,陈小邦看了看那些食物,发现竟是一些蠕动的蛆虫和臭不可闻的腐肉,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无头将军竟也在大吃大喝,将那液体和食物从脖子上倒进去,还回味似的发出难听的“吱吱”声。
酒过半巡,又有几个阴兵押着一个小头目模样的阴将上来,让其跪在旗帜之下,无头将军高声宣布了其的罪状,大概是通敌或作奸犯科之类的,而后竟将其斩首祭旗了。在那名小头目化成一团黑气消失后,台上和台下的阴兵都齐声欢呼起来,似乎是异常的兴奋,后面自然又免不了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
见到这一幕的陈小邦两人,自然被吓得不轻,担心自己也会步那名小头目的后尘,被斩首祭旗,然而无头将军却似乎是折腾得累了,挥挥手让几个阴兵将他们押了下去,关在一个摆满了棺木,阴气异常浓郁的石室里。
“都怪你,连被那个无头怪物发现了都不自觉,还敢称拥有可看清迷雾的赤眼呢。若是你早发觉,趁无头怪物跟其对手大战时逃走,多半不会落得现在这种下场了。”等阴兵们退出后,白狐不住地埋怨道。
陈小邦本想说,若不是你对须弥手帕那么自信,又压在别人的身上大肆诱惑,谁还会傻乎乎地趴在又潮湿又阴冷的草地上等别人来抓?那不是找不自在么?然而他也知道,当一个女人耍蛮埋怨的时候,是不可能跟她讲道理的,最好的选择是保持沉默,所以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但白狐却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心里有愧,数落得更加厉害了,“我真该死,就不应听你这个扫帚星的蛊惑,来这种凶险的地方,不,不,是我倒霉,就不该遇上你,不该接受你的小恩小惠,以致才出虎口又入狼穴,不,我情愿被那恶女抓住,也不愿来这种地方……”
陈小邦的头一个比两个大,白狐的碎碎念一直唠叨个不停,他的耳朵都快要生茧了,但他也不可能跟她去计较,毕竟这样除了徒增烦恼外,并无意义,不可能跟她争吵一场后,便脱离了这险境。只是这样一来,陈小邦心底对其的一丝怀疑彻底消失了,不可能是她跟无头鬼物勾结来算计自己。由此可见,陈小邦对人心的险恶还是低估了,其社会处事经验依然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