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别之后,禾煜便与梵听一起,带着榕敏的信物,回到了西域王城。
“使臣此去,可真是久呐,久到,本王以为使臣不回来了呢!”国王冷笑着,大殿内外都透着寒意。
禾煜依旧恭敬行礼,“王上请赎罪,榕敏公主的耳聪之症还未治好,所以过几日再回来,臣就先行回来了!”
国王眸子眯了眯,看了眼他身后的梵听,压制住怒气道:“无事,他们回来,我自会好好为她们接风洗尘,至于你,你的泽儿此刻就在后宫。”
“王上,臣可否见泽儿一面?”禾煜恭敬行礼,低着头道。
国王突然笑了两声,道:“当然可以,本王已经让她去了兰房等你。”
“谢王上!”禾煜说罢,就转身欲走,王上突然在背后道:“等一下,你去兰房可以,他,不行。”
国王指了指梵听。
谁都知道,梵听一直跟随禾煜左右,护他周全,如今不让梵听相随,那么,禾煜就如同鱼肉,任人刀俎了。
“王上,少爷身子进来不舒适,还请王上让臣相随!”梵听连忙行礼,可国王哪里肯同意,禾煜只得让梵听留下,自己去了兰房。
兰房里,馨香雅致,一切都很素雅,泽儿就静静的坐在窗边。
禾煜轻轻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而后轻轻的从背后拥住她,极为温和道:“泽儿……”
泽儿身子明显一愣,而后呜咽道:“你……回来了?”
“嗯。”禾煜将头埋在泽儿瘦弱的肩膀上,紧紧拥着她,“我回来了,泽儿,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泽儿突然起身推开他,近乎疯狂的拍打着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回来了就走不了了!你个傻瓜!”
禾煜将痛哭的泽儿揽入怀中,极力安抚着她:“我怎么忍心我的泽儿一个人在这冷冰冰的地方呢?所以啊,我就想,回来吧!”
“你傻啊,你傻!”泽儿双手抱着禾煜腰身,“怎么如今你这么瘦了?怎么回事儿?”
禾煜摇摇头,“没事,泽儿,泽儿,我来看看!”
泽儿脖颈间真的有一条疤痕,应是那日自刎留下的,这疤痕是陈旧的瘀红色,在泽儿白皙的脖颈间,尤为醒目。
“答应我,再也不要做这类自残之事,再也不要!”禾煜又将泽儿揽入怀中,爱怜的拥抱着,又低头吻着她额头。
泽儿轻轻呜咽,“阿煜,抱紧我,抱紧我!”
这是日思夜想的人啊,许久未见,两人更加亲密,久久的拥抱着,都仿佛想要将彼此融入体内,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悲伤来。
“泽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禾煜又低头吻了一下泽儿的唇,“泽儿,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将一个信物送到边疆去。”
泽儿闻言抬起头,疑惑道:“我怎么送?王上将我看的紧,怎么会让我去边地呢?”
“你忘了我会换容之事?”禾煜低头,压低了声音,“我会将你易容为那个宫女的模样,一会儿你出去,到后院找到梵听,他自会带你去。”
“我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或者你和我一起去!”泽儿紧紧抱着禾煜,不松手。
禾煜轻笑了两声,“听话,泽儿,你若能将信物送到边地,那么我们都会得救,你若不去,那我们,就无法在一起了。”
“那你去,我在这里等你!”泽儿抬头,忍不住亲了禾煜脸颊一口,而后又将头埋入禾煜怀里。
禾煜就笑了笑,无比温柔的抚着泽儿的秀发,“王上一会儿还要找我,我若去了,难免露馅儿,所以只能你去了,来,事不宜迟,我为你易容。”
泽儿有些紧张的看着禾煜,“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儿?你告诉我,我将信物送到了,我去哪儿找你?”
“去天澜。”禾煜温柔的捧着泽儿的脸,仔细的瞧着,“你就在那儿等我,好吗?”
泽儿皱皱眉,最后点点头。
易容之后,泽儿望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有些害怕道:“阿煜,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做不到,我不去吧!”
“乖,”禾煜摘下自己的玉佩,放在泽儿手里,温柔的看着她,“将这个拿着,若觉得害怕了,就悄悄的摸摸它,它在就是我在,它会一直陪着你。”
泽儿拿着手里的玉佩,看了又看,最后抬头,目光坚定的点点头,“那我走了!”
“等下。”禾煜拉住泽儿,极为不舍得拉她入怀,“让我再抱抱你,再抱一下。”
这极为不舍的一抱,让泽儿从此怀念一生。
“亲亲我。”泽儿仰着头,闭上眼睛,“我一会儿就不害怕了,亲亲我!”
泽儿这个样子,就让禾煜想起了从前,她经常这样向自己讨吻,而每次,自己都会故意不吻,惹得她一阵嗔怒。
而这一次,他微笑着,直直的吻了下去。
泽儿疑惑的睁开眼睛,看着禾煜那么认真的吻自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所以临走前,又扭头道:“那,我就在你说的那个地方等你,我等你三天,你必须出现,必须!”
“嗯,必须!”禾煜温和笑道。
泽儿这才放心离开,在后院里真的找到了正在等她的梵听,只是,她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儿,因为梵听好像很着急,直接拦腰抱起她就飞跃起来,后面好像也有人追。
就这样逃了好久,梵听才停下来,不知在哪儿牵来一匹马,又带着她连夜赶路,直到了边疆!
“我们就知道,公主有难!”一个将领看了信物,些许激动,“还望两位大人回去禀报公主,三日开战后,我等众将士必定听从公主号令,与公主共进退!”
都是侠义之人!
梵听抱拳与他们告别,趁王上的派兵还未赶到,就带着泽儿又连夜前往天澜。
“梵听,什么时候阿煜会来?我与他约定了三天,可是好希望他能快些来!”泽儿眸子单纯,梵听听了却心中悲拗,但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