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听了这话,朱由直接跳了起来。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兰兰让我找你帮个忙。”
何安刚要起身,动作顿时僵住了,眼角忍不住的跳了两下。
“兰空心,又要死了?”
朱由没好气的抽了他一下:“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又要死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未来的岳丈不是?这次倒不是兰空心。
昨天拾荒者驻地,三大堂口,展开了火拼,人员死伤惨重。如今拾荒者大统领,在兰空心的帮助下,重新掌握了整个拾荒者的大权,长老会的那帮人,死的死,逃的逃已经不成气候了。”
何安听了这话,赶忙问道:“君子堂的人,死光了没有?”
想到昨天齐文受到的伤害,君子堂无疑已经被何安划拉进了黑名单,以后见到,免不了要打一场。
朱由讪讪的笑了笑:“这倒没有死光。不过找你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君子堂堂主梅成峰,似乎有发狂的迹象。而他打伤了拾荒者大统领的儿子朱成松,这就导致了朱成松,现在也有发狂的趋势。
拾荒者内部的医者,对此束手无策,所以你懂得。”
何安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
一定是芳兰心为了巩固自己老爹兰空心的地位,告诉了大统领,说自己能治好他儿子的这毛病。
只是,自己凭什么这么干?
对于拾荒者,何安一点感情也没有。
虽说他加入了山堂,但是在他的心目中,山堂跟拾荒者,完全是两个概念。
何安冷笑了一声,盯着朱由看了半天,朱由被看的心里发虚。
“那个,小安子,你看,兰兰他也是为了你们好。大统领答应,只要你能治好朱成松,山堂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归拾荒者。”
何安眼睛眯了起来,这意味着,他真的有几分生气了。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回归拾荒者?
哈,笑话。
拾荒者是个宝么?山堂这么稀罕?
上到关月燕,下到何安,从来没有人认为脱离了拾荒者是一件坏事。
之前不分青红皂白,把山堂逼出了拾荒者,现在红口白牙,得了便宜还想卖乖。
也得问问,山堂愿意不愿意。
丁小鱼最能感受何安的情绪变化,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何安站了起来,直视朱由:“之前,我帮过她一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一次,凭什么?她芳兰心有什么资格,以整个山堂做赌注,为她自己一家博前程?
回归拾荒者?
猪油,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觉得是我在乎拾荒者,还是大姐虎哥他们在乎?她芳兰心好大的脸。
若是她自己上门来请我,说不定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再帮她一次。
只是现在……呵……”
朱由看到了何安满脸的讥笑,以及他眼底的失望。
他在失望自己没有站在他这一边,而是选择帮助芳兰心吗?
朱由心里蓦然一紧,刚要开口,何安却已经拂袖而去。
“我……”
朱由张了张口,却发现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说不出来,心里一片沮丧。
丁小鱼冷眼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却是一句话也欠奉。
朱由看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
他烦躁的呼噜了一把头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兰兰啊兰兰,这一次,你太想当然了。你应该知道,这小子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以咱们的交情,你上门,他断然不会拒绝。
拾荒者,山堂,呵,就算是拾荒者的大统领,站在他们面前,估计他们也不会用眼睛夹他一下。
这下好了,彻底惹恼了他。搞的我里外不是人。”
何安的确很生气,朱由突然出现,并不是忘了提这个事情,而是在等自己问他,他再像是刚想起来一般。
然而自己真的就非常配合的问了。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耍这些心眼了?
何安默默的问自己,是自己变了,还是朱由变了,亦或是所有人都在变?
“老五,你跑哪了,我正要找你,吃……唉?怎么回事?”
齐文看着何安阴沉着脸,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径直的走了过去,弄得齐文一头雾水。
“哎哎哎,小鱼,一大早的,你们两个吵架了?”
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看到丁小鱼过来,齐文赶忙抓住了她的手。
丁小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没吵架,是朱由……总之,这一次,他可能真的生气了。”
……
小镇,拾荒者大本营。
拾荒者大统领朱有云,一改往日颤颤巍巍的模样,意气风发的坐在主位上。
在他的下手,坐着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兰芳堂堂主,兰空心。
而在下面,跪着两个人,一个是君子堂堂主梅成峰,而另一个则是竹青堂堂主竹木。
两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多处伤痕,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斗。
朱有云眯了眯眼睛,扫了一眼梅成峰跟竹木,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两位兄弟,何苦呢?咱们几个,都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那是八拜之交,天公地母见证过的。
结拜时,咱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朱有云自认为对待各位弟兄不薄,你们何至于此?”
梅成峰喘着粗气,眼睛隐隐有些泛红,浑身充斥着暴戾的气息,很显然,他在努力的压制着身体里的怒火。
“呸,兄弟?说的好听。朱有云,你别以为你给我们大家发的那种药是什么?你不就是想通过药物控制我们吗?
说的好听,有助于修炼。
的确,一开始确实对修炼有帮助,大家伙也都信了你。
可是后来证明,离开了那药,我们连正常修行都做不到。
要不是大长老研制出了解药,我们现在还逃不开你的控制。
现在我只恨,当初没有一刀结果了你。
如今,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竹木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你养的!”
梅成峰也是冷笑了一声:“朱有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山堂的前任当家,正是由于不肯服药,不听从你的话,处处与你作对,你才痛下杀手,他难道不是你的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