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燕摇了摇头,何安这个臭小子,把小雪儿的剑就这么随手扔在这儿,也不怕被他知道,把你打死。
她倒是不担心这剑被人捡了去,在这把剑认可的人手里,这是一把剑,在别人手里,这就是一座山,没人能轻易的把一座山给搬走。
随手把重剑拔了起来,随手一扔,重剑笔直的插在了门口:“好好看门,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重剑嗡鸣了两声,然后释放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隐隐与整个幻阴山,取得了联系。
关月燕蹲下来查看了一下丁小鱼,眉头紧蹙。
这丫头伤的不轻,五脏六腑似乎被某种力量冲击的移了位,莫非是这小丫头死死拖住了柳阴生,给何安提供了逃跑的机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何安这臭小子这人情可就欠大了。
瞧瞧,多美的小姑娘,何安何德何能?
关月燕一念至此,觉得有些好笑,想想自己跟蛮虎还不是千里迢迢过来保护他,这小子,天生的有福之人。
轻手轻脚的把丁小鱼给抱了起来,“啪嗒”从她怀里掉出来一个物件,四棱八角的,在地上滚了两下,停止不动。
关月燕看了一眼,好像是一个鲁班锁,这东西自己以前玩过,据说是鲁班传下来的,运用的是最基础的榫卯结构,但是却异常巧妙,不知道技巧的人,很难打开。可以算的上是最原始的密码锁。
后来传到三国时期,孔明把鲁班锁做成了益智的小玩意,用来开发智力。
这东西在民间也被称为别闷棍,六子联方,没奈何,难人木,烦人锁等等。
只不过这个鲁班锁不是木头所做,而是用青铜压制而成,上面布满了铜绿,看起来是个年代久远的老物件了。
关月燕并没有多心,毕竟六扇门的捕快身上有这么个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
脑袋后面飞出一只燕子,将那鲁班锁叼了起来,跟在她身后,飞进了房间。
本来三间房子,被柳阴生拆了一间,中间的墙壁还被那金甲尸掏了个大窟窿,显然是住不了人了。
就在她们进房间的时候,躺在墙角无头的金甲尸,动弹了已下,然后一跃而起,想跳出矮墙,却不料重剑嗡鸣一声,一座大山虚影瞬间落下,将那金甲尸压的粉碎。
而早已挪出了院子的那只没有眼睛的木偶,听到这边的动静,刚要爬起来,再次散落在地上,浑身的零件一点点往远处蹭去,当然,它不知道,现在压根没人注意到它。
当蛮虎找到何安的时候,他的身边躺着两头雪狼,不是被何安打死的,而是为何安舔舐伤口,被毒死的。
何安此时早已人事不省,蛮虎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顿时皱起了眉头。
伤口周围有黑色的毒素在侵蚀,看起来像是被火烧的一般,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毒素看着霸道,以何安自己恢复的速度,竟然赶不上被它破坏的速度,所以这伤口才一直没有好。
想了想,蛮虎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在他伤口割了一刀,那毒素似乎有自己的意识,竟然知道躲避他的刀子,除了割下来一块血渍呼啦的好肉,那毒素竟然一点不少。
蛮虎有些难堪,好在何安昏睡的彻底,否则这个真的不太好解释。
血液只是涌出来几滴,那些毒素再次被挤压到了伤口附近,顽固的守卫在那里,堵住了自愈的力量。
没有办法,蛮虎三两下在旁边轰出一个大坑,把两头雪狼扔了进去,然后埋好,这才把何安抗在肩上。
终究是为了救何安死的,恩情要还,免得被其他野兽拖去吃掉。
回到小院,就看到关月燕正在摆弄那个鲁班锁,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头绪。
“大姐头,你来看看,这小子似乎是中毒了,看起来有些奇怪。”
关月燕闻言,把鲁班锁放下,查看了一番,沉声道:“是阴虺之毒。”
蛮虎一愣:“阴虺?那是什么?”
“是一种毒蛇,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喜欢以腐烂的尸体为食物,所以毒素除了蛇毒,还夹杂着尸毒,是两种毒素的混合衍生出来的毒素,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解药。”
丁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脸色依旧苍白,正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给蛮虎做了讲解。
关月燕回头,摇了摇头:“你应该回去躺着,现在的伤势,不宜有任何的动作。”
丁小鱼好奇的打量着关月燕脸上的黑白分明的面具,想了想开口说道:“我想吃鱼,红烧的。”
本来是一句不太应景的话,关月燕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蛮虎挠头:“这个地方去哪里找鱼去?姑娘,你可有办法解他的毒?”
“他偷看我洗澡,我本来就是要杀了他的,只不过后来大家扯平了。现在他要死了,正合了我的心意,我干嘛要救她?”丁小鱼撇了撇嘴,因为身体虚弱,一口气说这么多,有点气喘。
蛮虎愣了一下,这小子还偷看了人家洗澡?乖乖,没看出来啊,这小子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那确实,被打死了活该。
“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虽说顽皮了一些,但也做不出扒女孩窗户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六扇门应该分得清是非吧?”
蛮虎没有想到,大姐头竟然会为了这个臭小子说话,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丁小鱼撇了撇嘴:“六扇门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人,规矩我说了算,我不愿意,怎么?你们还想强迫我不成?”
见关月燕不再说话,蛮虎面露不善,丁小鱼也觉得没有意思,看这个登徒子快要死的样子,要不然救他一命?毕竟这一刀是替自己挨的。
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她看不透,感觉这两个人实力应该很强,看起来跟这个登徒子是一伙的。
然而还没等她作出决定,就看到关月燕手里冒出一把匕首,另一只手猛然在伤口两侧拍了两下,然手匕首利索的朝着伤口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