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泽的皇宫远不如天璃的皇宫大气,但是却是别有一番风味。肖子易住的宫宇就是以平冈远山松林草坪竹坞曲水为主。主要的几个宫宇有:兰雪堂缀云峰芙蓉榭天泉亭。池水面积占三分之一,以水为主,池广树茂,景色自然,临水布置了形体不一高低错落的建筑。
山水相宜,宛如自然风景。沧浪亭园外景色因水而起,园门北向而开,前有一道石桥,一湾池水由西向东,环园南去清晨夕暮,烟水弥漫,极富山岛水乡诗意。而园内布局以山为主,入门即见黄石为主,土石相间的假山,山上古木新枝,生机勃勃,翠竹摇影于其间,藤蔓垂挂于其上,自有一番山林野趣。建筑亦大多环山,并以长廊相接。但山无水则缺媚,水无山则少刚,遂沿池筑一复廊,蜿蜒曲折,既将临池而建的亭榭连成一片,不使孤单,又可通过复廊上一百余图案各异的漏窗两面观景,使园外之水与园内之山相映成趣相得益彰,自然地融为一体。
肖子易站在园子中间,看着这满目的翠绿,突然想到此时的天璃的御花园里想必应该是满目萧条了。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今天前的那一封信之后,便在没有别的消息过来。
要知道,娄至可不是普通的人,能在天璃毫无背景地爬到如今这样一个位置,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肖子易的心里总是忍不住去担心。这几日,东泽也是缕缕发生不平之事,先是南部的边疆发生了叛乱,现在还不知道叛乱有没有被平息。接着又是去寻找巫的一行人并不算顺利,巫的消息也没有传来。
肖子易最近确实是有些心烦意乱了,这样等着消息,未知总是会恐惧的。
林子奇已经在西市街住了将近有半个月了,那次来找西市街的那些流氓的人,并没有再出现。不知道是自己警觉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在没有见过那个人。
林子奇手里攥着的是前一天晚上刚从东泽飞来的信鸽的脚上取下来的,上面只有八个字:一切小心,护她周全。
看来主上是真的动心了。
林子奇的心里想着,他自小就跟在主上的身边,还是第一次见到主上对一个女子这样的上心。这陌梦娴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主上对她倾心至此,真是奇了。
就八个字,全是为了陌梦娴。
护她周全……
昨日陌宇卿和娄至在养心殿一个下午,随后陌宇卿被送回大理寺的牢狱,娄至也被押回了自己的府里。林子奇得了消息,天璃帝没有立时对这件案子下了定论,而是要求再审,只是这审理案子的人还是王进朝。虽然没有立刻定了那两个人的罪,但是这案子的审理权还是在王进朝的手上,他们若是有什么动作也能好一些。
但是夜长总是会多梦,林子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事情不会进行的这样的顺利。主上交代的另一件事,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去做。江蓠已经找到了,但是陌梦娴,那位自己主上倾心的人,却不允许自己将她带走,说是什么,害怕打草惊蛇。但是问她预备怎样对付这个姑娘,她又是不发一言,到底她想要做些什么的。
林子奇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头大,怎么主上的心思自己从来没有猜到过,这位的心思自己也是毫无头绪,果然还是自己跟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难怪主上能和这位永乐公主看对眼。
只是这封信里,丝毫没有提到东泽的事情,也不知道主上在东泽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自己对于这边天璃几股势力都在关注的凤魂的事情,简直是一头雾水。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主上离开时说了,回去就要寻找从前的国巫去弄清楚有关于凤魂的真相,也不知道那国巫找到了没有。
林子奇叹了一口气,今年果然是多事之秋。好像主上自从登基以来,这两年的时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多的烦心的事情。不过眼瞧着,似乎这天璃帝似乎要比主上更加的烦恼一些。自己的儿子,大臣,全部都背叛了自己。天璃国内又出现了祸事灾星的凤魂,这凤魂还跑了,也真的是流年不利。林子奇正要嘲笑一下,却忽然想到,这些事情好像都是那位永乐公主搞出来的,突然一个冷颤,背后发凉。
对呀,这所有的事情不正是都和她相关么。江蓠被认为是凤魂,随后被抓起来,不正是陌梦娴一开始和主上所策划的么?之后的陌宇卿被抓,不也是么?还有娄清扬的死亡……若不是因为陌梦娴,自己的主上怎么会自己亲手沾染上这么一条下三滥的人命呢?
还有,还有这没完没了的关于凤魂,关于江蓠,关于陌宇卿的事情,现在又扯上了这天璃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娄至。这女人……真的是……
自己却还要待在这里……护她周全……
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啊!主上,您可是真的忍心啊!
林子奇的小脸一皱,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丧气,忍不住哀叹道,主上,您这是招惹了一个什么人啊!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直晃得人眼睛生疼。
陌梦娴环顾着四周,只觉得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看不清。
“这是哪儿?”陌梦娴轻叹了一口气,呵出来的一口气瞬间在眼前凝结成了一片白雾。她伸手朝前一抓,什么也没有,只有冰冷的空气和一片虚无。
“这是哪儿?”陌梦娴只觉得奇怪,这该是梦境吧,不然自己怎么会到了这么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她的身上只是一件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
这样的一个穿着打扮,在这时候,这漫天飞舞着雪花的寒冬里着实是不适合,但是陌梦娴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究竟是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陌梦娴坐在地上,只觉得是松软的雪花在脚下,她手撑着底面站了起来,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甚至不能够分辨清楚方向究竟是哪。
她站了起来,四下环顾,茫茫的一片苍茫的大地之中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
陌梦娴呵出的一口气又在眼前凝成了一片雾气,她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哪里?”她朝着远处望了望,忽地,一阵马蹄踏雪而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满目的白雪之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那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地落在陌梦娴的眼底,印出来一个清晰的人影。
陌宇卿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他一袭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
这分明是她曾经还年少时候第一次见到的陌宇卿的样子,张扬肆意,风度翩翩。
可是这是五年前的陌宇卿啊,他怎么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变化呢?如今,自己已经从江玥变成了陌梦娴,陌宇卿的面容怎么还会停留在五年之前,岁月未曾在他的脸庞上面留下半分的痕迹呢?
这是陌宇卿吗?
这样的疑问只存在了一秒,在陌宇卿开口之后,便消失殆尽。
“阿蓠”陌宇卿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